“对啊!”不在意地耸耸肩,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欧阳睦怒吼,“那你还选他?”
她莫名斜睨他一眼,理所当然地道,“优罗羽衣最后爱上的人是他不是你吧!我选他很正常的不是吗?而且若恢复记忆是为了让我能够做出一个选择题,那么我现在也已经给了你们答案了。”踉跄倒退,欧阳睦不能相信她仍旧选择了另一个人。
“你有没有爱过我?”心神俱碎,他只想知道一直所纠缠着心底的疑问。她笑笑,“优罗羽衣爱过,我,没有。”
“若你没有爱上他,你会不会继续爱我?”怀着最后的希翼,他问。
也许最初只是因为她是羽衣的继承者,在接触之后,他能说自己没有爱上左千夜吗?偏头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丢了两个字,“大概。”
说实话,欧阳睦是第二个可以惹出她火气的男生,也不算普通了。
他微叹,真是个诚实到残忍的女孩啊!
“我明白了。”毫不眷恋地转身离去,他做到令人敬佩的潇洒。
直到门又被关上,左千夜带着一脸甜笑转身埋入闻隶书的肩窝,嗲叫道,“哦、呢、桨——”“你玩够了没有?”
第七章
黑色的遂眸比往常还要来得深幽迷离,冰冷冷地叫人发寒,看起来怒气比平常还更加旺盛。“不要生气嘛!扮哥,为了可爱的妹妹牺牲一下清誉又没什么关系,反正马上就毕业了。”她甩甩手,笑眯眯的,依旧不知死活地赖在他的腿上。他眯起眼,精光四射,“你玩什么把戏?”
“没有啊!我哪敢。”伸手模模他光滑的下巴,她蹦出一句,“你的皮肤不错吔!”他拉开在他脸上肆虐的小手,越发不解她的心思,“你是不是皮在痒?”“你想揍人啊?”她又没做什么,干嘛火气那么大。
闻隶书冷哼,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将她自怀中推离,青黑着俊美的脸继续手边的工作。随手拉来一张椅子反坐,她干脆倒一杯茶趴在桌上盯着他直瞧。反正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赖着他了。闻隶书也打定主意忽视她,然而时间一久,他的忍耐力兵败如山倒。
“学生会拒绝闲杂人等。”他下逐客令。
她丢给他一个莫名的眼神,“我又不是闲杂人等,户籍登记上很清楚,我是你妹妹。”妹妹跑来学生会找哥哥,天经地义。
本以为他一定会有所反应,谁知她等了良久都没见他开口,觉得奇怪之余左千夜转过头去,发现他那双子夜般迷人的黑眸正莫测高深地瞅着她。马上低下头装作喝茶,借以掩饰自己变得红润的双颊,自从在南宫夜月那里承认了心中的感受后,面对他总是会让自己奇怪起来。就好像是一直将自己保护地好好的防护墙被攻破了一样。
真是叫人不安呢!
存心拿起笔想专注于学生会工作的,存心不想让自己被她影响而故意视而不见的,然而,她方才怪异的举动到现在还在困扰他的思绪,面前太过安静的她,反而带来一种不安心的感觉。他已无心看下任何文字。
左边的脸颊到现在还残留着她柔女敕红唇的温度,暖化成流划进心窝,但他无法卸下心防,在下一秒,不知她又会竖起多么尖锐的刺,将他刺得满身是伤。所以他选择不开口,即使感觉到今天的她有些不正常。
“闻隶书……”她唤。
他不语,还是看她。
撇撇嘴,因为他不回应就放弃下文就不是她左千夜了,“问你一个问题?”他干脆放下文件纸和笔,打算让她一次把话说完以后好走人——也是不想在毕业前牵扯不清。千夜还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现在是闻隶书还是孤氏少主?”
“我从没说过我还是那个人。”关于这点,他们的意见倒是相同,活在过去是愚蠢的行为,时代早就改变,那段故事,甚至连历史都没有。只能说是一个在时光河流中的传说。传说,向来都是空渺的幻影。
“是吗?那就是说你对我是没有任何爱慕感情存在的咯?”
这这这……不是在逼人承认对她有爱慕感情存在吗?哪有人这样问问题的?他保持沉默。
“闻隶书,”她再接再励,“你告诉我,你以前……有没有占过我的便宜啊?”如果没有,优罗羽衣会对他那么死忠吗?
他额上的青筋已经有点突起了。
“既然羽衣是个有夫之妇,应该曾经有过……”
“左千夜!请你说话经过大脑思考后、仔细斟酌后,再从你那张嘴里吐出来!”唉唉唉,冰山美少又被他永远的敌人给惹毛了!她狐疑地扬起眉毛,“你的面色很不自然哦!我只是问问而已,你跳什么跳?”他的脸皮绷得老紧,“如果你想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还是回去准备你的考试为妙。”他知道她是故意在惹火他,可……他就是无法克制住自己不生气。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自她口中流泻到整个学生会办事处,“果然吧,千古文学,若是不生气就不像你了。明明是一座火山,还老是装作冰山,欺骗世人,我最讨厌你这点了。”假得要死!
“只许官兵点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他站起身,打开一旁的窗,凉风乘隙而入,调皮地吹起他的发梢。因为清爽,总是冰冷的表情舒展出柔和的线条。
她在瞬间失神,欲开口,终究收声。
“我走了。”她起身,拍拍短裙,已无法直视他。
他转身,“我送你。”
愣了愣,她摇头,“哪敢劳动你啊!想害我也不必用这种方法。”让他亲卫队看到不被打死才怪。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从明天开始,高三的学生开始停课自习,一个星期后举行毕业式。在这期间,免试直升大学部的闻隶书要继续为学生会的工作忙碌,包括试场分配、毕业式,以及学生会的交接,都少不了这个会长。见面的机会逐渐减少。
走至廊边,在关门之前,她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千古文学,虽然你很讨厌,但是……我还是会想你的。”窗边望向远处的颀长身影一僵,皱眉。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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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只有父亲,对于母亲的一切,她从来没有任何的概念。家里没有母亲的照片,没有母亲的任何东西,父亲也从来不提起母亲的样子和事迹。她隐约知道,是父亲不愿告诉她。
所以就算是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她也不会逼着养育自己的父亲说出不愿说的话。长大后,继母的温柔让她以为所有的母亲都是如此,于是对生母的好奇,也就渐渐淡了下来。一年前,高二的她在傍晚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黑色轿车拦截,身形高大长相不良的魁梧男子竟然对她异常尊重礼貌,车座后的佝偻老人望着她的眼更是含有深刻意义。她一眼便可看出那老人的目的,他是来找她的。
“左忠仁是你的谁?”老人的语气相当鄙夷。
她眼角向下,用看低下之人的眼神看他,“明知故问。”既然知道父亲的名字,一定是做了详细的调查后才来这里找她的。对待这种来历不明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不需要有任何的教养。
佝偻老人的眼中有明显的惊讶,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不愧是小姐的女儿,有同样的气势,是个不错的继承人。”原来她母亲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个性刚烈干练,虽是不愁吃穿,却从不娇生惯养。在一次商业性聚会中结识了父亲后闪电结婚,然而这烈火般的恋情燃时猛烈熄地也快。短短一年,在生下她不久,夫妻俩的感情就宣告破裂,原因在于事业对于母亲远比家庭重要。如今十八年过去了,母亲重病缠身,病榻前突然想到自己离散十八年的女儿,思念和病痛同时折磨着她的身心,曾经想过接回女儿,但一思及未曾尽饼做母亲的责任,刚萌生的念头便已打消。视母亲如亲生女的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便隐瞒了母亲独自跑来上海找她,想要她跟着他到母亲的身边。“小姐把所有的青春岁月都花在事业上了,现在人到中年,却没有一个亲人相伴,真的很可怜……”她真的无法对一个有生母称呼的陌生人有任何的感情,就事论事地说道,“那是她自作自受。”自己做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做人的基本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