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他青筋浮现。
“我没有装,我确实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由始至终就她最无辜了。伸手探向她纤细的脖颈,微微加重力道,“你刚对我说的话代表什么?你想要说明什么?”“我没有!”好恐怖,这样的闻隶书好恐怖!她害怕这样的他,好像要把她撕碎一样,她好害怕啊~(可你的脸在笑,在笑!)
“左千夜!你根本就知道我在说什么!”她不能明白,她怎么可能明白……被丢弃、被背叛、被遗忘的彻寒感觉。“我……这个,逝者已以、来者可追,还是忘了比较好……”怎么告诉他,她对于那个记忆压根就……什么感觉也没有。对于她来说,她只是左千夜,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我没有搅混。”他冷淡的黑眸坚定如石。
“咦?”他是不是想要澄清,现在的他对她是没有任何爱恋情绪存在的呢?“我没有把过去和现在搅混。”即使拥有记忆又如何?他所下留的只有被欺骗与背叛的彻寒感,永远忘不掉为了遵守约定而和摆渡人交换条件之后,所承受的种种痛苦。可是当他终于可以保留记忆的时候,传来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她背弃约定,独自离开。喝下忘川水,忘记所有的前程往事,剩他一人孤独。
难道这都是为了逃避他,为了不再见到他吗?为了忘记他,为了把他从记忆中永久地消除……又来了!他那种恨意极深的眼神,像骨刺般扎在她的背脊,拔也拔不掉!“闻隶书。”相信今天是喊他名字最多的一天了,“我早就觉得奇怪,你干嘛老是看我不顺眼,原来是因为这些原因。”不是,他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才看她不顺眼……
“我也没有良方改变你对我的恨意,不过反正临近毕业,我想碰不到面的时间会慢慢增多的。”为什么总是会忍不住用言语攻击她?随便她不就好了?为什么他无法忍耐?为什么向来冷静漠然的性子在遇上她时会全然崩溃?“虽然说我们的个性绝对不合,但是希望你在爸妈面前就当没长眼睛好了。”完全不一样……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还会爱她吗?他已经不是孤氏少主,她也已不是羽衣。怎可能还同以往一般?可……为何他的视线还总是围绕着她?
“想起过往并不能代表什么,你还是左千夜。”他冷冷回眸,“只要户籍没有任何的更改,你就要好好克制你自己的行为。”“呃……”正说到兴头上的千夜一时语塞,那不知变通的死板教科书!原以为可以达到共识的说。“你就不能少管些闲事……”她嘀咕。
闻隶书勾起招牌冷笑,“理由你不会不知道吧?”
“嗟!能有什么理由!”不就是看她不爽!
嘴角往上三十五度,“你还算有点脑细胞,正如你所想,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看你不顺眼。”……
真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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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由空中飘来的低呼饱含着不可置信,“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呢?千夜学姐。”幽幽暗暗的河川旁边,似乎已经变成了她梦境的驻所,左千夜无奈地回头,果不其然,那比恶魔更可恶的少女就浮荡在河川的上方。“千夜学姐,你现在应该恢复羽衣的个性才对呢!”这样下面的事情才好进行嘛!“真是可惜。”她懒懒地双手环胸,站开三七步,“我竟然恢复不过来呢!”“真是的。”南宫夜月自半空跳下地面,长长的头发甩成一个圆弧,煞是好看,“那我不就白费力气了!”亏得司暮监守自盗,做了不好的事情咧!轻易使忘川奔流的罪名可是很大的哟!“学妹的多此一举让学姐看到很多东西啊!”左千夜学她笑得甜蜜,“可要好好谢谢你呢!”“哎呀,谢我倒是不必了呢!”状似困扰地抚抚下颚,美人即使愁眉不展也让人心醉神迷,“只是契约不完成会带来很大的灾难啊!”她向来自傲的名誉会被损坏的呢!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那个可笑的契约早就已经被羽衣自己破坏了。”黑衣少女优罗司暮和往常一样瞬间来去。“可笑?”南宫夜月挑眉,“亲亲司暮,虽然现在是人体,但我还是一个被尊敬着的恶魔啊!”“你有受到尊敬吗?”是受到唾弃才对吧!魔见魔慌的灾难。
少女的脸又开始变得无辜,“司暮,我可以把你的态度理解成幸灾乐祸吗?”羽衣若是没有完全恢复的话她们也会有一定的损失啊!亲亲司暮没有忘记这计划中是少不了羽衣的吧?黑衣少女邪邪勾起狭长的妖媚凤眼,每个举动都足以引人犯罪,“看来事情不好办啊!”只有她们三人才可以开启那把钥匙啊!少掉一个都不行的呢!“虽然说善意的谎言最受欢迎,可我还是不得不说实话。”纠结的秀眉状似为难,红唇吐出的言语却叫人恨之入骨,“我总觉得,羽衣说不定是优罗一族唯一继承天使血统的呢!也许是因为在创造的过程中分神的缘故吧!”和那些天使一样,蠢到无药可救!完全的瑕疵品!
“这个……虽然是实话,但你也不必在本人面前说吧!”优罗司暮凤眼一翻,颇不赞同南宫夜月难得的坦白。她以为左千夜和羽衣没分别吗?依现况看来,差别可大了!先不说和夜月定下的契约被她破坏,甚至羽衣本身的记忆对她也毫无作用,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们连边都模不着啊!“唉!千夜学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南宫夜月烦躁地抓抓头发,眼看那人就要沿路追击来此,她怎么可能不急啊!“我还想问你,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除却学姐学妹的同校之谊,她们连认识都谈不上,只为了一个羽衣,所有的关系都开始牵扯不清。包括千古文学在内……
“嗟,谁叫你是优罗一族。”又不是她想管那么多。
“应该说是有责任吧!”当初让羽衣喝下傀儡泪滴造成如今的自作自受。南宫夜月撇撇有些微抽搐的唇,警告的眼神如厉芒射向后方凉凉发言的司暮,“住、口。”她想单挑吗?
“总而言之,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插手别人的事并不像是你的作风。”才在脑中有了离开的念头,前方就出现了一条蜿蜒深幽的绵长小道。梦境似乎已可受她少许的控制了!
“左千夜。”黑衣的少女将动听如天籁的声音传送至她的耳际,阻止了她的脚步。千夜不解回头。
“不要太自私了,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可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呢!”真是无法攻卸的顽固,就连她也开始看不下去了。“我没有。”当然要否认了,像她这样善良的小孩已经不多见了啊!
为了继母假装乖巧的小孩是很痛苦的事呢!
谁知司暮竟答不对题地转向南宫夜月,“知道什么是鸵鸟吗?”
“当然。”绝世美少女灿烂一笑,立刻说出所需要的答案,“脊椎动物,鸟纲、鸵科。为现代生存最大的鸟,两翼退化,不能飞翔。腿粗壮,强健善跑,每小时可达60公里。为了躲避危险,小鸵鸟会和鸟一样,躺在地下隐蔽,只把头伸出来。这种习性后来被人误认为是鸵鸟在遇到危险时,会把头埋在沙土里。故常被世人隐喻为逃避事实者。”“你们……”左千夜的额上立马滑下三条黑线,“小姐们,我很无辜的好不好?”她哪有逃避事实?她才是受害者呢!生活被搅得一团乱不说,还惹来始作俑者一词?公理在哪里啊?“你哪里无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