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说什么哪!你这个衣冠禽兽!”她环住自己双肩,一脸看到强暴犯的表情,心中却在暗自偷笑。她的叫喊已引来了旁人的观望,隶书王子的地位即将不保,还有什么比破坏他的形象更令人愉快的?搞清楚哦,叫她左千夜出席舞会可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他又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看来我得考上医学院才不至于让父母痛哭流涕。”有一个严重脑神经疾病的女儿的确叫人费心。竟敢暗骂她脑子有问题?他吃豹胆啦?
“若是专攻精神科会比较适合你,俗话说,物以类聚嘛!磁场和思想接近的人,才能互相沟通。”像他这样的冷血动物脑部构造肯定和正常人不一样,让他去和那些精神失常的人呆在一块儿,简直是再适合不过了!闻隶书额际青筋微跳,他怎么忘了,她的伶牙利齿有把人逼疯的功力,“把校服换了。”懒得和她多争辩,以她的个性,绝对会没完没了。左千夜歪歪嘴,十分不逊,“你说换就换啊?!”
冷静少情绪的黑眸闪过两簇火焰,“看来左大小姐你适合参加益智游戏,而非舞会。”她就不能稍许少点刺吗?“闻、隶、书,你有没有搞错,我本来就不想参加的舞会,为什么还要费心打扮?”左千夜板着脸,满眼叛逆。“你若不要,大可不参加。”他脸色同样臭的可以。
心火上升的左千夜撂起书包就向他甩去,“你以为我要来啊?若不是你利用秀姨胁迫我,我今天绝对不会踏进这里半步!”闻隶书拽住她不听话的手,连生气都是冰冷的,“我利用我妈胁迫你?左大小姐,是我听错吧?”每个人都在努力让自己融入新生活,只有她,是在努力排斥。抽不回铁砂掌中的柔女敕小手,左千夜改用踩的,“有事没事你干嘛提到舞会,我以为我们应该有共识才对,你不好端端的住在学生宿舍,回家吃什么死人早饭!”结果陷她于万劫不复,该死的倒霉了一整天!
他闷哼一声,修长的双腿纠缠住她正施力的脚掌,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我可不记得和你有共识。”双脚和左手被完全挟制,她干脆扔掉右手的书包,换取行动自由,“处不好就避开是常识好不好?每次一碰到你就走霉运,喂!你到底何时才能离我远远的?”出手狠掐他没一丝笑纹的冰冷硬嘴皮好几下,企图将心中积结已久的郁气发泄殆尽。王八蛋!他把她的平静生活搅得一团乱,她早想出手揍他了!
“如果幼稚的行为能改善你幼稚的思维方式,我不介意小小牺牲一次,但你得记住,下不为例。”脸色越发泛青的闻隶书好脾气地没发作,拉下她不规矩的右手,他给予警告。她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该死的你不是一向讨厌出席交际场合的吗?你哪根筋搭错了会参加这种舞会?”高中部的女学生最拿手的就是嘴上功夫,所有新鲜出炉的八卦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内便可人尽皆知,她可以预见明天早上到学校所要面对的风言风语……可恶!她干嘛在乎秀姨那如小动物般可怜无辜的眼神啊?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嘛!闻隶书似乎注意到了俩人太过暧昧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放开怀中的叛逆少女,他弯腰捡起她丢弃一边的书包,“这与你无关。”左千夜一把抢过自己的书包,嫌恶地拍了拍他碰过的地方,“如果真要和我无关,就请你别再把我拉下水。”那家伙一定是不堪花痴女们的骚扰,所以利用她来当挡箭牌,真是卑鄙到极点!他瞥她一眼,懒得搭腔,随即转身向一幢看似年代久远的房子走去。
她莫名极了,“喂!千古文学,那又不是舞会的举办地点,你去那边干什么?”她追上去,皱眉打量这幢怪异的房子。“换衣服。”闻隶书轻轻抽动嘴角,口气淡到几乎以为他根本就没有说话。停下脚步,她终于看清这建在校园角落的鬼屋究竟是何方神圣的地盘,“原来是话剧社社办啊!早就听说话剧社社办诡异古怪,还真和传闻中一样!”是仿古的建造方式吧!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了,不过那流畅的腾龙雕刻,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他停下脚步,瞅她,“你第一次见到话剧社社办?”
话剧社的社团办公室以前是古书陈列馆,个性怪异的理事长坚决要让古书呆在充满古意的建筑里,于是动辄大量资金仿造某一古书上的图样建了这幢房子。直到理事长千金将古书全数回收,这幢古色古香的藏书阁才被多才多艺的话剧社抢了去,变成现今的话剧社社团办公室。
“干嘛?需要如此大惊小敝吗?”左千夜口气不善地翻了翻白眼,“你脑子有问题啊?叫我来参加舞会,却把我带到话剧社,你搞屁鬼?”来话剧社做什么?玩换装游戏吗?突然,左千夜额迹滑下三条黑线,她唇角抽搐,他……他该不会要她演SM女王吧?闻隶书对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视若无睹,依旧毫无音调起伏地道,“话剧社有可以替换的衣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她探头探脑的跟了进去,“你当我白痴是不是?话剧社会有正常衣服吗?”果然,触目所及的都是些怪里怪气的戏剧服,她拎起一件十八世纪英国贵妇人所穿的泡泡裙,盯着底下的钢丝撑架老半响,暗自决定如果那该死的千古文学若要她穿上这个的话,她绝对二话不说就回家。“收回你怪异的眼神,没人要你穿那个。”闻隶书在整排的戏剧服前熟悉地东翻西找,须臾,他扔给她一件雪白的小礼服,“把它换上。”她皱起秀丽柳眉,很是排斥,“你要我穿这个?”白色纺纱礼服,纯真又可爱……她最讨厌这样的衣服了!他恍若未闻,又丛成堆的服装中找出一件黑色燕尾服,自顾自的换了起来。看着他肌理匀称的上身,左千夜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哇!大开眼界,‘哥’,你不穿衣服的样子还真是诱人哪!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美景,我死也瞑目了!”他冷冷回眸,“别说的好像你没见到过,以后也少在这种时候叫我哥!”“哪种时候?我怎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她似乎不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执意要惹火眼前的大冰人。闻隶书僵硬回身,步伐虽刻意力持从容却更显心底的愤怒。
啊——他该不会打算光着膀子到外面换衣服吧!左千夜微嘟小嘴咕哝了一句,走向旁边的更衣室,“啧!没风度的家伙!”半入房间之际她忽然感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压力直迫而来,瞪着手中的衣物犹疑好半响,她吁了口气,终于扭头,果不其然,室外那名俊美的冰冷少年正凝睇着自己——房门内外的视线就如此在半空中交汇,迟迟收不回来,仿佛几生几世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整点钟声破坏气氛的叮当响起,左千夜才回过神来,受惊地赶忙将门关上,慌乱地紧压门扉。她在干什么?竟然会看他看到失神的地步,又不是在暗恋他,怎么会盯着他直到失神为止?她不是向来最讨厌他那张俊美地无与伦比的脸蛋吗?她捂住发烫的双颊,在心中大呼小叫。时间沉寂良久,只听得钟表的‘滴答’声。
“左大小姐换衣的速度已可列入世界纪录,你是否需要一位称职的丫鬟来伺候?”门外凉凉的嘲讽随风飘入更衣室,王子似乎已等得不耐烦了。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极其柔媚地将长发撩过一边,“‘哥’,我没办法拉上背后的拉链,这里没别人,你得帮我。”若不是那件小礼服是他选的,他还真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