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家微怔,然后摇头,全世界就只有小姐敢这样对朴先生说话。
“我想小姐是想要朴先生一路平安。”他知道红色香袋是东方人才有的习俗,也就是平安符。
“我是平安回来了,她却跑得不见人影了,老是跟我玩躲猫猫。”
“小姐年纪还小。”
“女圭女圭年纪还小吗?”朴熙军的眼神顿时显露迷蒙,说出的话似在说给自己听似的。
避家看着站在窗前的朴先生,清漫的晨光投进来,将他笼罩在若有似无的光圈里,白色衬衫衬出朴先生另一种高尚,却也透露出唯我独尊的狂妄气势,强烈释放出鲜明的狂野,连他都莫之兴叹。
“这三天,女圭女圭有好好吃饭吗?”
朴熙军的一句话打断管家的思考,立即回应:“小姐的胃口极佳,除了早上无法准时六点醒来除外。”
朴熙军听了,笑意更深,要女圭女圭六点醒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女圭女圭还做了些什么?”
“小姐还向我请教了一些韩文,而且小姐的韩文进步神速,几乎一教导,马上就能记得。”管家不敢据实以报,其实小姐的韩文,骂人的功夫实为了得,有时候小姐骂人的字眼,真的叫人不敢恭维。
朴熙军扬眉,想不到这小东西还蛮有语言天分的,“女圭女圭不会无原无故离开的,一定会留下什么东西吧!”朴熙军太了解女圭女圭了,就算一些芝麻小事,她也可以说成世界要崩塌,外星人要进地球,人类要灭亡了,真是服了她。
“有。”管家立即呈上,“这是小姐说要出外学习韩国文化之前所留下的信。”
朴熙军信手接过,在瞧见纸上的字,温和的眸光骤时变得锐利且专注,隐约有一股暴风雨前来的宁静的气势。
在一旁的管家尽责的守在一旁,不懂小姐又做出什么事,若怒了朴先生了,他可是从未见过朴先生使出这样的眼神,像是一头饥饿的豹,要将猎物撕碎似的。
“你最好躲在让我找不着的地方。”朴熙军咬牙切齿的道:“你把这一切看成理所当然,跟我玩躲猫猫,就是在挑衅我的耐性,[凭然如此,我就显露我的本性,让你再也不敢逃家。”
避家再次叹气,这下子,先生真的被激出怒气来了。
当朴先生回到椅子上,管家尽责的将杯酒倒满,尽心服侍,他知道朴先生将会在此刻下达指令。
朴熙军端起酒杯,并未一饮而尽,反而浅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出违心之话,“今天我的生日,替我准备一下。”
“是。”
又似乎想到什么,朴熙军再度开口:“不需要发邀请卡,我要两个人的世界。”
“是。”管家在心里再次叹气,难道年纪上的差距真的会影响双方的情感吗?但在这开放的社会里,只差八岁并不算什么,就不知道小姐在别扭什么,老是和朴先生唱反调,这下子可好了,朴先生表面是带着笑容,任谁都知道朴先生的心里藏有多大的怒气。
这时,书房里走进另一个男人,朴熙军抬眼一瞧,是另一名的得力助手,“什么事,说。”
“先生,有小姐的下落了。”
朴熙军扯唇缓笑,笑意里有着准备撕裂猎物的,“真可惜,前功尽弃了。”
避家再次轻叹,他能说什么呢,他真为小姐感到忧心。
“来吧!准备迎接我的小鲍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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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
女圭女圭睁开迷茫的双眼望向高挂在窗口的明月,昏沉的脑袋需要时间才能正常运转、思考。
为了逃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手掌心,她的精心策划,想来一段躲猫猫的游戏,但这自认为聪明的作法却在机场被逮,真是有够丢脸的,原来打从她一溜出门,她就被监视了,浑然不知所觉的她还傻傻的以为她跑人成功了。
被抓上车之前,幸好有人骑机车,没长眼,就这样撞上她,转,她放任全身无力倒下,假装被撞昏了。
她即将和柏油路来个亲呢接触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在她脑海浮现,没有预期的趴在柏油路的痛楚,她假装虚弱,颤颤的张开眼,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现在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可是非常感激那个出手相救的人。
当她的视线缓缓迎上忧心的俊瞳,她的心像被什么撞上,莫名对自己的逃跑涌起愧歉,但她又死不承认,谁叫朴熙军老是监视她,这次她非吓死他不可!
假装昏倒后,她立即被送进医院,家个木偶被医扩人员推来推去的,折磨了好一阵子,直到一个小时前,她才被椎回到病房,继续装死。
正当她偷偷睁眼,找机会逃跑时,察觉有人正转动病房门把,她赶紧闭上双眼,装死她最会了。
虽然她没睁眼,但她可以感觉对方正逐渐的接近她,接踵而来低气压让她全身紧绷,她知道对方是谁,随着病床的另一边凹陷,她还以为朴熙军会做出什么吓她的举动,熟料,朴熙军什么事也没做,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实在不符合朴熙军的个性,女圭女圭的心绪隐约不平静,她很不安,所谓暴风前来的宁静,她可是体验过好多次,现在的她最好不要睁眼,否则会死的更惨。
十分钟过去了,坐在床上的朴熙军依!日没动静,她却渗出一身冷汗,无形的压力让她想抱头大叫,干脆睁开好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豁出去了!她鼓起勇气,睁开眼,映入她眼里的是一双深邃的俊眸,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她,浑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仿佛她掉入虎穴,即将被活生生撕裂,求生的意识立即涌上她的心头。
怎么辨?继续装死吗?早知道她就不要跑人,乖乖的待在朴熙军残暴的羽翼下,至少她听话,朴熙军也会对她好。
冷漠的朴熙军凝住醒来的女圭女圭,嘴角悠缓的泛起笑意,冰冷的大掌轻柔抚上吓得苍白脸颊,温和的语调里有着也雨欲宋的意味,“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女圭女圭迎上炯炯有神的俊眸,还有避也避不掉的大掌在脸颊上来回抚模,既使处在愕然中,她的脑袋勉强可以运转,于是她又撒谎了。
“你是……”对于她的话,朴熙军并不在意,似乎早已预料,在她脸颊上的大掌缓缓往下,停留在她的颈窝,另一只手以食指按在她唇上,居高临下的凝视,一贯的微笑里隐约藏着恐怖。
“嘘,我们来聊聊。”
带着狂傲的气息直扑女圭女圭,她往后一缩,朴熙军见状,更贴近而上,女圭女圭一句也不敢开口,深怕一启口便碰触他抿紧的薄唇。
“不用怕我。”沉哑的嗓声有着安稳的意味,但打量的眼神在她的脸蛋上来回扫视,有着修理她的葸思,“先告诉我,你的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没有。”女圭女圭屏住呼吸,心跳如鼓,恐怖感激荡在心里,要不是她咬紧牙关,此刻的她全身的骨头一定会抖得嘎嘎作响。
“那就好。”俊眸里泄露玩味之意,凝视那鲜女敕粉唇,笑意又扩大了,“你,想我吗?”
惶恐的清澈水灵瞧向另一旁,发现病床的四个角落分别站着四名虎背熊腰的保镳,她的心猛然紧绷,她终于知道朴熙军不好惹了,在还没确定朴熙军是否看穿她的诡异,她最好继续装失忆,“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对于身后的随从,朴熙军并不在意,温柔的扳过她的脸,轻漫的音调带着危险的气息,“我是你的男人,无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