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凯忍不住心头的好奇。
他并不是个爱探人隐私的人,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问苗可雀——
“妳对李洛家……”符凯忽地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八卦,打住没有继续往下问。
苗可雀体会的笑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喜欢上学长对吧?”
看来她爱慕李洛家还真是个大家都知道的消息。
符凯尴尬地模模鼻子,“妳不用回答没关系,就当我没问。”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人经过公园的儿童游戏区,苗可雀坐在秋千上,她比比一旁的空位要符凯也一起。
“今天……害妳跟李洛家起了嫌隙,真是对不起。”
“所以你才请我大吃一顿想补偿?”她不是没猜到。
符凯不好意思地承认。
“哈,你可对上我的脾胃了,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我的朋友惹我生多大的气,或是我的心情有多糟糕,只要有人请我吃一顿,我的心情就会瞬间从谷底飙高到顶点。”
“这样很好。”
“哪会好,越吃越胖,我朋友都笑我是世界上最臃肿的小麻雀。”小麻雀是苗可雀的外号。
“妳一点都不臃肿。”符凯真的越来越不喜欢她所谓的“朋友”了。
苗可雀笑岔了气,使劲拍打着符凯的肯。
她的手劲挺大的,符凯被她拍得闷咳了一下。
“我都称赞过你温柔了,你实在不需要再巴结我。”
符凯决定这回要说出自己真的不是巴结,也不是善意的谎言。
“我……”
“别说了、别说了。”苗可雀却阻断他的话,一副她很了解的模样。
她明明一点都不了解……
符凯顿时觉得话少的人也是会有委屈的。
第5章(2)
“若我在高一那年遇见的人是你,或许我爱慕喜欢的人就会是你了。”这或许也会是个不错的结果。
符凯的耳根子有些发热,还好天色闇黑,最近的一盏公园路灯又距离他闪有些距离。
苗可雀陷入回忆里,跟符凯聊起她高一初见李洛家且遗落一颗芳心时的点滴。
“当时学校规定高一新生非得加入一个社团不可,我当时很挣扎,想加入的社团抢不过人家都已额满,剩余的不是柔道社,就是跆拳道社或是跟运动相关的社团,偏偏我是个运动白痴,要我加入这些社团简直要我的命,幸好还有个摄影社算是比较适合我,可摄影社也只剩下一个社员名额。学长当时是摄影社的社长,他不顾众多男性社员的反对,坚持把唯一的名额留给我。”苗可雀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好笑。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摄影社向来都只挑选身材姣好、容貌清秀美丽的女生入社,因为这样才无须再另寻拍摄的模特儿,只要由社里的女社员担任就好,可想而失,又矮又胖容貌又不出色的我是完全被其他男社员排斥的,还好是学长坚持,当时他还跟那些男社员说,我其实是很可爱的,是他们没眼光。”
就是因为当时那一句“她很可爱”让苗可雀一听少女芳心顿时相许,许到学长毕业、许到学长开店要她来帮忙,她二话不说就辞掉手头的工作。
这不就是“鶵鸟心态”般的爱情吗?
符凯错愕,心想若当时他能够跟苗可雀在同一所高中的话……李洛家那男人还真幸运,只靠一句话就能获得苗可雀几年来全心全意的对待跟支持。
只是,他真的替苗可雀感到不值得。
符凯本来想开口劝说,爱情是需要有回报的,妳实在不需要将注意力都投注在李洛家身上。
只是,他先前不是才鼓励过苗可雀,自己的爱情态度无须他人认同,才隔些时日而已,却换成是他在“干涉”她的爱情。
于是他没有将话说出,把苦涩与劝告吞回肚里。
这夜,听完苗可雀的叙述,符凯的心情一直低低荡荡地沉闷着,他从未有过这般的感受,那窝在心头放不开的到底是什么?
※※※
在飘着细雨的傍晚,符凯穿着黑色连身帽运动外套,沿着符宅附近的山路小径绕跑一圈,回到家中时身上都已湿透。
接过管家递上来的毛巾,符凯拉下连身帽擦拭脸庞跟湿发,一边步上楼回到自己的卧房。
他直接走进浴室,褪下衣物打开莲蓬头淋浴,洗去一身的汗水跟雨水。
五分钟后他套上浴袍走出浴室,已经有人躺在他的蓝色大床等他,还翘着腿,姿态悠闲。
符凯懒懒地瞅他一眼。
“麻烦你将臭脚从我的床上移开。”
“床单又不用你洗,有什么关系?”符宽皮皮地响应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你是特地上山来跟我讨论家里的床单是由谁负责清洗的吗?”
“当然不是。”符宽贼贼地一笑,“我是特地来关心一下,目前正处于休息状态的你,最近好吗?”
符凯才不信符宽所说的话。
他将擦拭头发的毛巾丢进藤编洗衣篮,拉过计算机椅落坐,随手打开桌上的计算机。
“喂喂,我特地回家来关心你,你却用冷漠的背影对待我。”
符凯连头都没回,他打开信箱收信。
其实他回到台湾这一年也并非真的完全休息,之前已有各方艺文界的人士透过关系跟他接触,希望他能够在台湾办摄影展,将他过往的作品做一个集结,在自己的国家做个正式的展出。
日前他已经跟对方做好联系,从下个月开始就会密集地开会讨论,好决定展出的相关细节。
“有话快说。”
符宽自知引不起酷男的注意,只好老实说出他今天来此的目的——他其实是因为今晚绮曼上课去,无聊的他刚好又从绮曼口中得知让他觉得很新鲜的小道消息,于是为此特地驱车回到阳明山老家找符凯“抬杠”。
“听说……你现在在『某家』婚纱店担任婚纱摄影师?”
这话果然引起符凯回音。
他的酷脸终于有了些变化。
“是绮曼说的?”仔细想想,可雀跟绮曼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可雀会跟绮曼说起这事也是正常。
“没错,嘿嘿。”
“嘿什么嘿,说话就说话,别乱加毫无意义的语助词。”
符宽才不在意符凯的说教,他肯定是不自在了才会故意想转移话题。
“我在想……小麻雀她知道你是鼎鼎大名,国家地理杂志跟经典地理杂志等世界有名刊物的特约摄影师吗?”
符宽来到符凯身旁,手搭上他的肩,问出此问题。
“她应该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你的身价,恐怕不会请你到婚纱店去当临时工了。”
符凯觉得符宽话中有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符宽才不理会符凯杀人的目光,继续悠哉地说着:“话说回来,就算捧着百万酬劳恐怕也请不起身价镶钻的你,一间小小的婚纱店竟然能够请到你当摄影……除非是你自已心甘情愿的。
“我欠可雀一份情。”这是符凯的说词。
言下之意,他撞到她之后,就将全权负责起所有她的难题跟生活?!
符宽才不信这“官方说词。
“你不是已经负责当接送她的司机,还为此买了辆小车,把悍马丢在车库当装饰。”
符凯啊符凯,你就承认自己无法拒绝小麻雀的任何请求不就得了,干嘛还编织说词呢?
“就算是你撞伤她的,也不需要负责到这等地步吧?要不下一步会不会连她的未来也一并负责?”符宽语带玄机地试探。
符凯一整天低旋的情绪被符宽这么一撩拨……
“我跟可雀只是朋友。”
“喔~了解,只是朋友……”符宽又是拉高音、又是拖长音,怪声怪调的。
“你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吗?说完的话我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