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这只脾气火爆不驯的小蝶儿注定要栽在他手里。
这算什么?玩弄濒死的猎物吗?还是想看她垂死挣扎、惊恐无助的模样?他休想!
“休想……我死都……不不……会求你的……”这几个抵死不从的字眼艰涩地从她嘴里吐出。
蓝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她情愿咬舌自尽,也不愿饱受羞辱的死在他手里。
换做是别人很可能早开口求饶了,但是这个小女人却比他想像中还要难以驯服,不过没关系,她的抗拒和不从证明了她确实有被征服的价值,这样才有游戏的乐趣。
“你真的不怕死吗?”他半眯著冷眸,瞪视著她因为缺氧而涨红的双颊,身为罪魁祸首的他,眼里竟无半分罪恶感。
“你要杀就杀,何必那么多废话!”她哼了声,态度依然是不驯。
“蓝蝶……”展凌云忍不住轻叹,眸光里流露出激赏。
他究竟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她太倔了,不择手段只会将她逼上绝路,而他又不想玩死她,事情开始有点棘手了。
“如果我说我舍不得让你死呢?”他俯身贴近她耳畔轻喃,坚定的语气狠狠撼动了她。
他向来轻贱人命,独独对她这条小命有那么一点点在意,为什么?因为跳不开游戏得失心的缘故吗?
他这话像是要夺走她心魂一般惊心动魄,蓝蝶心头掠过一抹激颤,教他暧昧不明的话语给乱了心绪。
她绷著小脸,小心翼翼的追问:“展凌云,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一会儿要置她于死,一会儿又说舍不得杀她,这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蓝蝶著实被他反覆无常的态度给弄胡涂了,“心乱如麻”四个字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向来讨厌男人油腔滑调,这个姓展的明明犯了她的忌讳,可她竟然不是那么排斥他说的话,令她更加不解的是,她层层筑起的心墙似乎有渐渐被他瓦解穿透的迹象……
天哪!她一定是疯了。
“蓝蝶,我们来打个赌,赌一个月之内我能不能收服你。”展凌云低喃出心里的打算,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令人神魂颠倒的弧度,似笑非笑,亦邪非邪。
他当她是不受教的畜生吗?还是待价而沽的货品?他怎能如此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愈想愈生气,蓝蝶瞠目怒瞪他,不悦哼道:“展凌云,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你要嘛就杀了我,要不就立刻放我走。”
他们萍水相逢,他这样缠著她到底有什么意义?她百思不解。
然而,展凌云看见她杏眼圆睁,一脸迷惘的模样却是十分开心。
对她的话,他不以为然地启口,“放你走?你一个人又能走去哪里?蓝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有力气偷袭我?”小笨蛋,你已经毒发啦。
蓝蝶抿紧嘴唇盯著他,蓦然觉得喉头甜甜的,这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原来适才的心血来潮,其实是毒发的征兆。
罢刚她一心只想摆月兑他的钳制,以至于妄动真气,现在毒发了,才知道毒气蔓心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她开始觉得头昏脑胀,意识模糊不清,全身起畏寒的缩在一起。
就在她恍恍惚惚间,一只温暖的大掌触上她,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仿佛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热流正在自己体内流窜,四肢百骸皆感到舒畅无比,让她开始觉得昏昏欲睡。
“蓝蝶……”他轻唤著她,性感的薄唇贴附在她小巧的耳珠后,低喃道:“既然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那何不干脆允了我的提议?”
蓝蝶心神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应了一声,“嗯……”
毫无警觉的蓝蝶全然不知自己允了什么样的提议,展凌云也没有善尽版知的义务,任性的将她的一时失察当成是允诺,再任性的将纤弱无骨的她纳入怀里,最后,他甚至还霸占了她娇女敕欲滴的唇。
就在蓝蝶因毒性发作而昏迷过去后,展凌云眼尖的发现掉落在角落的不凡之物,那是——
九曲神箫?!
奇怪,这种招祸的东西怎会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他移动目光看向那个倔强的小女人,解释只有一个——
蓝蝶是它的持有者。
心思细腻的他很快便将所有的事情串连起来,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中毒,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了。
般了半天,原来是这样东西招惹祸端啊。
说真的,他最近跟宝物可真有缘啊,先是天香豆蔻,现在是九曲神箫,接下来该不会是奇魄古玉了吧?
第四章
展凌云很忙,身为“忘情阙”的主人,他理所当然该忙。
只不过他所忙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和蓝蝶月兑不了干系。
好比说,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昏迷了三天。
这三天里,展凌云就得忙著应付那些上门夺九曲神箫的人,害得忘情阙莫名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当然,以展凌云的能耐,要应付这些江湖人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次数太过频繁了,难免招致他厌烦。
所以,他决定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好一次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弄清楚这把箫引人觊觎的原因。
九曲神箫,江湖中人称它为“圣器”。
它之所以为武林中人趋之若骛,恨不得将它占为已有,乃是因为它背后有个真实性不可考的传说。
相传九曲神箫具有灵性,能够影响持有者的心神,定力不够的人反会被其所控制,故是以难驯而闻名天下。
“公子、公子!”龙飞呼喊的声音伴随著惊天动地的跑步声。
正在埋头研读武林通监的展凌云嘴角动了一下,回应的口气显得相当不耐烦,“不要告诉我,又有哪个不要命的蠢货说要来夺箫了。”
龙飞用力摇头,边喘息边说:“不、不是啊,公子……这次是皇城、皇城……那边派使者捎来重要讯息。”
一听到“皇城”两个字,展凌云神色倏然一凛,几条青筋立刻浮现在两侧额角,但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
显然龙飞就是那个没仔细看的人,所以才会很白目的问:“公子,使者现在正在云厅候著,您要不要过去一趟?”他的语气很是热心的。
乍闻,展凌云额头上青筋又立刻多了数条。
“你说呢?龙飞。”他笑了,不过是那种没有一丝温度的笑,表情更是说不出来的阴沉。
看到这种冻死人不偿命的冷笑,再看到那样阴惊的表情,龙飞差点吓得魂不附体,可是他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硬著头皮小小声的应道:“不,不、不知道耶。”
不知道?好气啊,这枚傻不隆咚的蠢蛋哪,真是要活活呕死他也!
展凌云真后侮当初离“宫”出走的时候,怎么不是挑个精明干练的?偏偏挑到这枚蠢货上路,分忧解劳不成,还时常被龙飞无人能及的迟钝给呕得一口气险些喘不过来。
展凌云此生有一大忌讳,那就是他非常讨厌与皇宫有关的人、事、物打交道,这是禁忌,更是忘情阙教育仆人的原则。
至于原因嘛……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不提也罢。
反正重点是,那边的人又厚著脸皮找来了,而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对方如愿以偿,所以请别白目的跑来问他该怎么办,或者是要不要出去见人之类的,那无疑是找死。
“叫他回去,我现在没空。”交代完毕,展凌云继续埋头钻研他的武林通监。
不可否认,展凌云脸部表情确实有些抑制不住的扭曲,甚至得刻意压抑著才不至于让不悦的情绪宣泄出来,只可惜有人压根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