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睡这里?”
“你没有对住宿条件提出质疑的权利。”叶景心往铁书架上一靠,脸色阴郁的看着他,“对于你这样一个身分不明的危险人物,本来是连仓库都不该提供给你的,不过我是个守信的人,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同时,我也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她一擡手,从旁边的书架中抽出了几张纸来,对着雷少决一晃,“这是我拟定的合约,一式两份。”
雷少决接过了一份,却没有翻开。
叶景心看他将合约卷成筒状,“你都不看看?”
雷少决却答非所问,“为什么为了阿洋接受一个危险人物?”
又是那种意味不明的表情,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叶景心突然发现,这个男人的性格真是多面到近乎人格分裂,沉默寡言,看似温厚,有时却又阴郁冷硬,做事不按常理,发作起来的时候,又令人无法招架,甚至感到害怕。
叶景心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几步,以便他突然发作,自己才好逃跑,“你既然选择用阿洋来当赌注,想必已经了解到他的重要性了。”
“我了解,但很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叶景心转身走上台阶,离开仓库,头也不回道:“你只要记得帮我救他。”
“我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工作?”雷少决擡头问。
“随时都可以。”叶景心轻盈的转过身来。
仓库外的巷子里阳光洒了一片,照亮了她的笑容,“搬运工是没有具体的工作时间的。”
“……”搬、运、工?
虽然知道叶景心不会轻易的收留自己,但他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对付自己。
堂堂雷家三少爷,居然沦落到住仓库、当搬运工?雷少决无语的环视了一下漆黑的仓库,再度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明明自己已经身陷险境,却还有闲情逸致来纠缠一个性格糟糕的女人,如果说纠缠她能捞到什么好处也罢了,可偏偏他还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或许人就是这样,什么事只要有了开始就很难结束,而至于为什么坚持下去,就连自己都不知道,雷少决收敛了思绪,感觉与其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倒不如先把现状解决,他走到那五坪的空地上,用脚蹭了蹭灰尘,然后手一松,将行李袋扔到地上。
“砰”的一声,灰尘被震起来,飞得到处都是。
雷少决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号码拨了一半时,他又突然停下,捏着手机思忖了片刻,最终锁定萤幕,两指挟着手机轻轻的敲了敲下巴,然后又轻又缓的勾出了一个笑容。
叶景心,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吗?
晚上九点半,叶景心慢吞吞的走进了浴室。
晚上十点半,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的叶景心走出浴室,她取下包头发的毛巾,轻轻的甩了甩溼漉漉的黑发,然后侧过头,用毛巾吸干头发上的水,硕大的白色毛巾遮挡了她的视线,叶景心赤足走在柔软的地毯上,步履轻快的走到小音响边放了张CD,然后也跟着哼起歌来……只要一想到下午雷少决在小仓库里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心情大好。
她愉快的哼着歌转身,然后拿下了毛巾。
视野变得清晰,一个男人忽然映入了眼帘。
他坐在她的布艺小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她放在梳妆台上的小东西,“晚安。”
叶景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尖叫了一声,“啊……”
她用擦头发的毛巾挡在胸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上来了?”
雷少决慢条斯理的说:“门没有锁。”
叶景心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没习惯雷少决的存在,只锁了书店的门,却忘记了锁住仓库和小厨房,为了方便自己行动,这几个地方都是相通的!她吞下继续尖叫的冲动,颤声说:“没有锁门你就可以随便来别人的房间吗?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出去,快出去!”
雷少决果然乖乖的站起来,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回到梳妆台上,然后缓步朝叶景心走来……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叶景心连连后退,不停的恐吓他,“你不要以为我是吓你,我真的会喊人的!你这个神经病,快滚出我的房间!”背脊一凉,她果然又被逼到了墙壁上。
她真的忍不了了!
就在叶景心想要放声大叫的时候,一只大手再度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喊谁?张妈妈吗?”
“唔……”叶景心整张脸蛋都被压得变形,一双大眼睛瞪得老大……她好像记得,那一夜,她喊过张妈妈,而雷少决就这样堵住了她的嘴,叶景心的心跳开始变得紊乱,纤长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她感受到了雷少决的眼神,然后禁不住抖得更厉害。
那是男人才有的目光。
女性的本能令一向大胆的叶景心感到恐惧。
第4章(1)
“你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她紊乱的鼻息扑到雷少决的手上,软软的唇贴着他的手心,这种感觉令他觉得好像有一只手在心口上挠,本来的报复心态也忍不住变了味道。
他的目光沿着她精致的脸下移,来到她犹带着水珠的脖颈与锁骨,雷少决顿感小月复一阵热潮涌动。
叶景心下意识的用毛巾将自己挡得更严密,她的动作令雷少决不悦的抬起眼,他的眸子从未如此澄澈过,像是乌云散去,露出来的是他最原始的,那一刻雷少决的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好奇、渴望,种种情绪交杂,令一向沉稳自持的他失去理智,狠狠的对着她吻了下去。
这个吻与那一夜的截然不同。
那夜两个人的初次相遇,吻得小心翼翼,充满了探索。
而今天的吻却带着太多的情绪,过分的炽热、火辣,又因为叶景心的挣扎而显得格外激烈。
其实有练过跆拳道的叶景心,完全有能力狠狠地揍雷少决一顿,就像那天早晨一样,可不知为什么,在清醒的时候看见他的眼神、看见他的脸,她就总会失神,当他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自己,甚至是抓着自己、亲吻自己的时候,她就更是方寸大乱。
就连推拒着他的手,都显得软绵绵的,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味道。
雷少决放肆的亲吻着她,微冷的薄唇反覆吸吮着她的唇,湿润温热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叶景心的小舌被他吸着,好像连力气也都被一起吸走了,她的力气越来越小,大脑因为缺氧而逐渐空白,只觉得他的吻好热,吻得她得身躯几乎要着了火。
她觉得自己快没力气了……
紧抓着的五指渐渐松开,毛巾掉下来,而另一条裹在身上的碍眼浴巾,也在两人的厮磨中轻飘飘的滑落到脚踝……
柔软、白皙的雪肤磨蹭着粗糙的布料,令叶景心止不住的韵抖,但她仍是没有失去理智,当雷少决终于放过她的唇,转而亲吻别处的时候,她低喘着尖叫道:“混蛋,放开我!”
雷少决呼吸粗重,“抱歉。”
叶景心像离了水的鱼一样扭动挣扎,急得声音都变了,“你这是在!”
雷少决小月复中的热潮汹涌得厉害,状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就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他觉得自己在耳呜,听不到叶景心在喊些什么,只是觉得她好吵,于是就不耐的贴上去吻住她的唇。
叶景心呜呜地抗议,却都被他悉数无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