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人在地牢里打情骂悄,大厅里赵奕钧与一干手下正围着那幅画,研究那批宝藏究竟藏在何处。
这一研究便研究了数日,根据韩尚文推敲出的几个地方,赵奕钧派人去探查,皆一无所获,几日过后,赵奕钧不耐烦了,遂前来找杜如弦。
结果一来,发觉他的手下竟将杜如弦与王曦怡关在一块,两人亲昵的依偎在一起,那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乐不思蜀,一点也没有被关押在地牢里的狼狈模样。
他觊觎杜如弦许久,迟迟无法得手,见到他此刻竟拥着未婚妻欢言蜜语,又嫉又恨。
他震怒的叱骂,“是哪个蠢货将他们两人关在一块?”
一名手下战战兢兢的回答,“这……王爷您没交代不能将他们两人关在一块。”
赵奕钧大怒的踹他一脚,“你猪脑袋呀,这种事还要本王交代?还不将她给本王拉下去。”他抬手指向王曦怡。
杜如弦将王曦怡护在身后,“王爷来找在下,不是为了此事吧?”
被他这般护着,王曦怡很感动,但她不想躲在他身后,勇敢的站出来与他并肩而立,一起面对赵奕钧。
这情景令赵奕钧更是怒火中烧,“杜如弦,本王命你说出那宝藏埋藏之处,否则你们两人都要没命。”
杜如弦一脸悠哉的启口,“王爷,在我闯进郡王府时,已留下一封书信给我爹,告知他我前来郡王府营救未婚妻之事,并请他将信送至桂阳郡都尉范平洲将军的手中,倘若我于七日后仍未离开王府,他便会发兵前来救我,如今算来已是第六日,王爷若不担心届时要怎么对我爹与范将军交代,大可将我俩杀了。”
赵奕钧原是想威胁他,没想到却反倒被他给威胁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原来你早准备了后手!”怪不得敢这么有恃无恐。
杜如弦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所以那日在下才说,王爷若想找到那批宝藏,最好与我合作。”
赵奕钧虽然蓄养了一批暗卫,但比起范平洲掌握整个桂阳郡的兵马,自是不能相提并论,此时见这人杀又杀不得,放也放不得,只能压抑着恚怒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杜如弦提出条件,“届时起出宝藏,我要得三分之一。”
“只能给你四分之一。”赵奕钧恼恨的与他讨价还价。
“好。”杜如弦爽快的颔首同意。
赵奕钧用那双阴毒的眼神恶狠狠瞪着他,“咱们既然合作了,你该说出那批宝藏的埋藏之处了吧。”
他懒洋洋出声,“我得亲自过去看看。”
“这么说来你压根就不确定那批宝藏是在何处?”赵奕钧怒问。
“非也,”杜如弦轻摇食指,“地点我是知道的,但详细的位置在何处,还须过去再查探一番,省得多费人手来挖掘。”
王曦怡默默看着他耍弄赵奕钧,心忖就连赵奕钧这样高高在上的王爷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以前她被他捉弄的那些事情委实不算什么。望着这样的他,她眉目之间掩不住的流露出丝丝情意。
这几日来虽然被困在这里,但他说先前已让人带话给他父亲,她娘那边自有杜大夫会安抚她,因此她很安心的与他一块留下来,度过了几日美好得不可思议的日子。
第9章(1)
赵奕钧一行人依照杜如弦的指示,由路阳县来到马头山十秀附近,十秀便是那十株千年杉木所在之地,他将附近几里之地都仔细查探了一遍,王曦怡亦步亦趋跟随在他身边。
她不禁回想起先前曾问过他,倘若他有一批宝藏,会想埋在何处?他当时便是指着这十秀附近,可那时他还不知这画便是当年前任桂阳王的藏宝圆。
她忽然有些担忧,这只是他的想法,万一那前任桂阳王与他所想的不同,没将宝藏埋藏在此处该怎么办?毕竟这马头山这么大,很多地方都可以藏宝,不一定非要在此处不可。
前前后后查看了两个多时辰,杜如弦忽然对赵奕钧说道:“请王爷把画给我。”
苞着他也走了两个多时辰的赵奕钧颇不耐烦,“你究竟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王爷莫急,今日之内我定能找出来。”他不疾不徐答道。
见他这般自信,赵奕钧暂且忍耐了下来,示意手下将画递给他。
杜如弦接过画,将画朝向那十株杉木打量着,比对半晌后,出声询问跟在身边的王曦怡。
“你可看得出来你爹这画是在什么时辰绘下的?”
王曦怡对父亲所绘的这幅画已看过无数遍,早已烂熟于心,因此无须再看也能依据画上头的光影和树影来回答他。
“就我看,约莫是在过午后,申时至酉时之间。”随着日头的推移,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会呈现出不同的长短与方向,由此便可推断出大约的时辰。
听毕,杜如弦弯起嘴角,这答案与他所想一致,他看向赵奕钧说道:“王爷,咱们先休息一阵子,待到申时再说。”
“这是为何?”
“届时自见分晓。”
于是一行人遂各自找地方休息。杜如弦牵着王曦怡的手走到一旁,寻了颗大石,两人并肩而坐。
赵奕钧瞟见两人形影不离的亲昵模样就来气,偏生这时候他还不能发作,只能抑下怒气。
他阴毒的想着,那杜如弦真以为他怕了范平洲吗,届时要是找宝藏,他便先命人暗中弄死范平洲与杜大夫,到时他没了靠山,还不落在他手里,任由他摆布。
而此刻与杜如弦相偎而坐的王曦怡瞟见坐在不远处的韩尚文,想起一事,她站起身。
“怎么了?”杜如弦不解的问。
“我要去问韩叔叔,我爹是怎么死的?”韩尚文是父亲的朋友,数年前曾来过家中几次,这次是他揭破她的身份,还说出那幅画的存在,她不得不怀疑父亲的死,也许与他逃不了干系。
“我陪你一块过去。”
她点点头,两人一块朝韩尚文走过去。
韩尚文瞅见她,眼中微露一抹心虚,下意识的避开她直视的眼神,脸上堆了抹假笑。“侄女有事吗?”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口问道:“韩叔叔,看在我父亲的分上,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爹究竟是被谁杀死的?”
韩尚文心虚之下月兑口道:“不是我杀死他的。”
杜如弦没有忽略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逃避和心虚,出声质问:“纵使不是你亲手杀死他,他的死必定与你月兑不了关系。”
“没这回事,你不要胡说八道。”韩尚文矮胖的身子激动的站了起来。
见他这般情状,杜如弦更加肯定王相兰的死定与他有关,哪里还肯放过他,犀利的开门。
“你与王相兰相交,却几次欲陷害他,先是诱骗他前去为赵鸿亮作画,令他无辜被卷入赵鸿亮叛乱之事,接着又为了取得那幅画不惜出卖他,令他惨死,像你这般不仁不义之徒,真是枉为人。”
这些全是他推敲的,然而却与事实相差无几,因此韩尚文一听,脸色乍青乍白,恼羞成怒之下月兑口而出,“我没有想过要害他,当年赵鸿亮命我找来一名画师,我是看在与他的交情上,才把这份差事给了他。至于先前我奉王爷之命到都城想把他带回钦州,是他拚命挣扎抗拒,才会被误伤至死。”
听见他这番话,王曦怡满面悲愤,“原来我爹真是被你害死的……爹他视你为友,在你困难时他曾屡屡接济你,你竟恩将仇报害死他!你的心、你的血难道是黑的吗?”
“我没有想要他死,当初他若肯老实同我回钦州,在王爷面前我自是会保住他一命。”韩尚文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