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连……”她轻声低喃,从今以后她要彻底忘记这个人。
不管过往如何,她与池青瀚似乎是命中注定要结为夫妻,命运既然让他们走在一起,她就得知道感恩,好好待他。
池青瀚刻意轻手轻脚打开新房的门,却正巧听见刚过门的娇妻,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髙大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后悔这么早踏入新房,如果没听见她的低喃,他就能假装不知道她在新婚之夜,心中却还是想着别的男人。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试图催眠自己,忘掉她嫁给他的初衷,他成功了,直到这一刻,她吐出来的那两个字,轻易地粉碎了他的美梦!
他握紧拳头,胸骨痛得似乎要裂开,他告诉自己,他可以忍,他可以等。
深呼吸了几口气,他强压下胸臆间的痛楚,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今日终于成为他的新娘了,他不是应该要很开心的吗?为何喜悦却掺杂了难以言喻的酸湿?
“池青瀚?”她娇细的嗓音带着疑惑,在盖头下看到他那双黑靴动也不动,为什么不用金秤杆挑起她的盖头?傻在那做什么?
等了老半天,她再也忍不住地自己掀起红盖头。
只见他定睛注视着她,眼神危险阴鸷,像两团狂肆燃烧的黑火,让她忍不住浑身颤抖。
她仰着小脸,无助地看着他,柔女敕的唇瓣微启,抖声问道:“你怎么了?”她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试探性地伸出小手,碰碰他的手臂。
明明隔着衣物,他却觉得被她碰触到的地方猛地热烫起来,烙印着他的皮肤,顿时理智尽失,他突地倾,凑到她眼前。
“客……客人已、已经散了吗?”当他庞大的身影压向她,她突然一阵心慌意乱,连嗓音都比以往低哑几分。
他不理会她的疑问,伸出大掌,粗糙的指尖抚揉着她细女敕的脸蛋儿,她尽量忍住不让自己退缩,可他此时的表情好冷酷,好吓人。
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吗要用那张冰脸吓她?
心念一转,她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双脚便想往他结实的小腿踢过去。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放任她,有力的手分别扣住她两脚脚踝,然后使力猛地一拉——
“啊!”她惊呼一声,身子后倾,双肘抵在床上。
娇躯被他拖着向前滑,刚好让她的大腿可以紧紧贴上他粗壮的腿侧。
“你你你……”她差点没让脸上的热火烫得晕过去。
“说!你是我的!”他的脸更贴近她,火热的鼻息直接喷在她脸上,引起她一阵急促的喘息。
“你神经!”她才不说呢!人都嫁给他了,还想要怎样?
“快说!”他松开左手,捏住她尖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他嫉妒得快发疯,恨不得将那个男人从她的小脑袋里挖出来,他要独占她的心,让她一辈子只能对他一个人好,他贪婪地想吞噬她所有的爱。
“不要。”她倔强地嘟着嘴,才不愿这么没志气,屈服在他的婬威之下。
“好、很好!”他带着绝望,冷冷地笑。
他毫无预警地堵住她的小嘴,贪婪吮吸她嘴中的甜液。
“唔唔……”她没办法开口骂人,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拚命捶打他的肩头。
她渐渐的雪白肌肤让他红了眼,像头发狂的猛兽,满脑子只想着掠夺她的香甜。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他沙哑地低吼,激愤的情绪让他脸上的青筋浮现、额头冒汗。
“嫣儿,我的嫣儿!”不管再怎么不甘,他还是舍不得伤她半分,慢慢放轻手劲,但痴缠的唇还是贴着她,动情地越吻越深。
靶觉到他的软化,她也慢慢放弃挣扎。
他火烫的欲/望烧灼她的雪肌,硬生生将她的透润白肤逼出一层粉红,她柔弱的娇躯吃力地承接着他庞大的身躯,整个人被他浓郁的男性气息所包围。
她快无法呼吸了,咬了他一口,迫使他的唇离开她,而后瞋了他一眼。
“你在发什么疯?”她的小拳头狠狠捶向他的胸口,脸蛋红通通地怒道:“让我起来!”
随即她小巧的鼻尖皱了皱,不悦地问道:“你喝醉了?”到底是喝了多少,一进房就对她发酒疯。
“我是醉了……”彻彻底底为她心醉,为她痴狂。
他黑不见底的深邃眸子紧睇着她,片刻也舍不得离开。
她推开他,努力地坐起身,“都是你!看,头发都乱了。”
原本束进八宝金冠中的黑发掉落一绺,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举起双臂,想将散落的发丝塞回去。
没想到她这么平常的动作,此时在他眼中,却充满女人味,挑逗着他的渴望,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接着,再一次将她扑倒——
这一次,凌飞嫣兵败如山倒,一整晚再也没逃离过他的怀抱。
“嘻……”几个小丫头排成一列,站在凌飞嫣身后,红着小脸,一个劲儿地偷笑。
她对着铜镜,小手紧握着木梳,脸上一阵红─阵白,她会被丫头们取笑,通通都是那鲁莽夫君的错!
视线一斜,正巧透过铜镜,看见敞开的领口一片乌紫淤红,雪颈上全是他留下来的点点印记。
火气瞬时冲上凌飞嫣的心口,她蓦地起身,手中的梳子就这么掉到地上,应声断成两截。
原本嬉笑的丫头们,立刻噤若寒蝉。
“我不要你们伺候,出去吧!”都说了有鲁儿伺候就成了,还偏要塞这么多丫头给她。
只不过丫头们没一个敢动,凌飞嫣快被气死了,站定在丫头们面前,吼道:“让你们出去,听不懂吗?”该不会鲁莽人养的丫头,也跟着主子不懂规矩吧!
哼!若真是如此,可要好好整治一番,她既已成为夫人,怎能让下人如此不懂规矩,要是传了出去,只会丢池家的脸!
呸呸!她也太快就适应了吧,才嫁过来没几日,就把自己当池家人了?不行、不行!
“呃……夫人——”其中一名丫头伸出一根手指,正想戳戳自顾自地点头又摇头的夫人。
“你敢碰我一根汗毛?”凌飞嫣本就气质清冷,此时神色一肃,更显犀利威严。
丫头被她吓得赶紧收回手,改捏着衣角,低头喃道:“夫夫夫夫夫人,吃吃吃吃——”
她不耐地用食指弹了弹丫头的额头,怒道:“吃什么吃?”
“是池爷啦!”丫头委屈地捂着额头,“池爷说您身子不方便,一定要我们看顾着才放心。”
闻言,凌飞孀脸红得彷佛能滴出血来,“我、我哪不方便了?”
此话一出,丫头们动作一致地抬头看着她。
凌飞嫣的气势顿时弱下来,但她很快地吸了口气,极力挺直背脊,但不管她怎么努力,下月复还是隐约觉得不舒服,双腿发软,就连刚刚走路的姿势也怪极了。
都怪那个池青瀚啦!她双手压着头顶,惨叫一声,颓丧地坐阅椅子上,她没脸见人了!
从成亲那日开始,整整有五天,他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她不知道自己被他灌了什么迷汤,明明累极了,但对于他的抚触却异常敏感,身子马上就会响应他,任他在她身上狂野地为所欲为。
她恨不得地面有个洞,直接把她埋了算了。
正当她羞愤不已的同时,陪嫁过来的鲁儿大咧咧地推开房门,挥开间隔内外室的水晶帘,急切地往黾冲。
“小姐、小姐……噢,不是,夫人……”她挥着手中的书信,大声嚷嚷着,“夫人,是莫少爷的信!信差大哥快马加鞭送来的!”
凌飞嫣的身子一催,连忙站起身,走向鲁儿,抽走她手中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