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晚,她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疲惫的进入梦乡。
陆定泓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心不由得一悸。
映入眼底的那张小脸显得纯真可怜,粉颊上还泛着狂欢后的嫣红,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用力深吸一口气,敛住心里的悸颤,他打开跑车的天窗,让夏夜微凉的空气冲淡车内那股充满的甜腻气味。
靶觉凉风吹进车内,他随即想到她可能感冒,于是拉过那件皱得不成样的衬衫,覆住她娇小的身躯,一手枕在头下,一手环住她的腰,思绪起伏。
他仰望着耀眼的星空,虽然奔波了一整天,但是不觉得疲倦,思路清晰的思考着。
虽然他和程菀彤才刚认识,不过对于她,他有着莫名的好奇和怜惜。
他想知道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可以,他很愿意帮助她月兑离目前的困境。
尤其在经历了今天这场亲密的接触后,虽然他没有真正占有她,但是她甜美纯净的气息一再撩拨着他。
他不想抵抗心里的渴望,如果她也愿意,他绝不会吝于提供她想要的帮助。
也许……程菀彤会是他这趟“出走”最美丽又意外的收获。
天色微微发亮,空气里充满清新的芬多精,程菀彤眼睫轻颤,由深层的睡眠中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没有睁开眼睛,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么熟了,不过让她奇怪的是,她能感觉精神很好,身体四肢却诡异的僵硬酸痛,而身下躺着的“床”,虽然不像平常那么软,但是温暖无比,让她像是沐浴在冬天的暖阳里,好不舒服。
“醒了?”
低哑性感的男性嗓音经由他的胸腔,传进她的耳里,刺激着耳膜,让她的耳道麻热了起来。
程菀彤瞬间恢复清醒,记忆慢慢的拼凑起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有如潮水一般涌进她的脑中。
“醒了就起来吧!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虽然她娇娇小小的,美好的娇躯窝在他的怀里无比契合,像是为他量身订做,但是车内空间狭小,他高大的身躯被她当床躺着,几乎动弹不得,一整晚下来,四肢僵硬、腰酸背痛是可以预想的。
程菀彤慢慢的掀开眼睫,男人冒出胡碴的刚毅下巴立即映入眼底。
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本以为的“床”,竟然是陆定泓结实的胸膛。
她倒抽一口气,小手抵着他的胸膛,猛地撑起身体,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噢!”陆定泓因为她的动作而发出闷哼。
她惊慌的抬起眼眸,望向他。
他深幽的黑瞳直视着她,彷佛带着热度的注视让她浑身上下也跟着发热。
她的双颊迅速涨红,原本放在男人胸前的双手改环抱在胸前,遮住外泄的春光。
“你若不想我们再擦枪走火,就不要乱动了。”陆定泓的嗓音变得低哑,若不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合适,他绝对会直接压倒她。
因为他明显的悸动亢奋和警告,程菀彤僵住,不敢再乱动。
“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陆定泓轻松的抱起她,让她回到副驾驶座,然后打开车门走出去,贴心的让她有独处的空间。
第3章(2)
清晨的山林里一片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叫,空气里飘着一层薄雾,随着山风迎面扑来,湿冷中带着清新的芬多精。
他精神为之一振的伸展着身体,感觉僵了一整晚的筋骨得到舒缓,忽然山路边的一条灰色塑料管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近一看,果然从塑料管里流泄出源源不绝的清澈山泉水,于是用手捧起沁凉的山泉水洗脸,借以平息身体里太过躁动的yu/望。
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习惯随身携带的男用手帕,用山泉水浸湿,然后拧吧,走回跑车旁,递给已穿好衣服、站在车门边的程菀彤。
“谢……谢谢。”再次感受他体贴的举动,她的心头泛过一股暖流,接过手帕,轻轻的擦着脸。
湿凉的手帕有着他身上令人感到安心的气味,却也勾起昨晚的回忆,一想起自己和他做了那羞死人的事,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也不要见人算了。
看着她拘谨不自在的样子,陆定泓斟酌着用词,不希望让她太难堪,“昨晚发生的事,你还清楚吗?”
“嗯。”她低下头,轻声回应,根本没有勇气看向他。
及肩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而飘散在粉颊边,轻颤的长睫和微抿的红唇自然而然的透出惹人怜惜的气息。
静默了几秒,他再次开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对……对不起。”
昨晚的一切让她觉得屈辱、羞惭,虽然他救了她,她应该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依她目前的状况,交友的世界愈单纯愈好,如果可以,她不要把任何不相关的人牵扯进她的世界。
“错不在你,你没必要道歉。”见她又想逃避,陆定泓的语气难得强硬起来,“你知道你昨晚的处境有多危险吗?你被下药,还差点被强暴!你的家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
程菀彤的脸色刷白,讷讷的说:“我……跟婶婶和堂哥一起住,昨天婶婶去喝喜酒了,才会……”
“昨天的事是你堂哥做的吧?真是禽兽不如。”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跟婶婶和堂哥一起住,但是一想到她遭遇到的事,他脸色铁青的诅咒着。“我陪你去报警。”
“不……不用了。”
自从叔叔去世后,堂哥是婶婶唯一的生活重心,虽然婶婶待她不好,但是至少照顾她们姊妹好几年,她没有办法这样做,让婶婶失去唯一的依靠。
“千万不能姑息这种人,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你逃过了这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陆定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严肃的语气里有着疑惑。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真……真的不用了。”她抓着他的手,黑溜溜的双眼流转着祈求的波纹。
她的眼神让他心疼,不自觉的,他的语气软了下来,“你不能再住在那个地方了,有没有考虑过搬家?”
程菀彤微微愣住,眉头轻蹙,淡淡的回道:“没想过。”
她知道他说的事实,不过依她目前的状况,能有个栖身之所已经不错了,更别说要搬家。
再说,目前姊姊下落不明,若她搬家,不是把她跟姊姊之间唯一的联系切断?
陆定泓注意到她为难的表情,“若有什么困难,你尽避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我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充其量,他不过是个路见不平的陌生人,他同情她,想帮助她,但是他能帮她多久?
他只是一个过客,假期结束又会回去属于他的地方。
他的短暂同情,只是会让她更加脆弱,为她带来更多麻烦。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看着陆定泓温柔的眼神和关切的神情,程菀彤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你没必要把自己牵扯进我的世界。”
垂下眼睫,她为他的固执感到莫名其妙,却又矛盾的掺杂着一丝欣喜。
她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殷切关怀的感觉了?
她感觉到自己那一道对外筑起的冷漠城墙,即将面临溃倒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