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太!”他完全不打算把她的抗议听完,回头露出一抹下从三岁小女孩,上到九十岁老太婆见了都要春心大动的迷人微笑。
“来了来了,有事吗?”老太太早就在等这一刻,一听到呼唤,以虽快的速度往这个方向赶过来。
唐水心讶异,从未在这位己经是几个孙子的外婆脸上着过那种表情,说是为了花蜜而飞扑过来的蜂蝶也不为过。
“我现在要忙着搬米,可以请你趁这个时间好好告诉她,女人的身体为了能够生出健康的宝宝,平常的保养究竟有多重要好吗?”他搁下几袋米煞有其事地握住老太太的双手让自己的眼睛因为祈求和仰仗而闪闪发亮。
“好好,我来跟她说。”郭太太这辈子从未被如此英俊的男人凝视过,一整个心花怒放。
一旁的唐水心则是完全傻眼,不知道他们在演哪一出?!她撇了撇唇,瞪了他一眼,连忙喊停,“你们等一下,我己经是个成年女性,不需要在这时候上健康教育……”
她话说到一半,很快就发现这两个人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彼此,压根儿没在听她说话。
“说得越仔细越好,我真的很担心她老是不注意照顾自己。”他哪管她,继续发挥最大的魅力,努力向老太太催眠。
“会的会的!你去忙,她交给我就好了,等你回来,一定还可以看见我在跟她说话,教她正确的观念。”说着,老太太已经挽住唐水心纤细的手臂,朝着她心目中的大帅哥做出一个“OK”的手势。
唐水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然后又瞥了眼老太太那“OK”的手势,心里颇有一种被他们连手卖出去,自己还不能喊价的糟糕感觉。
“那就再好不过了。”又是一抹将老太太迷得七荤人素的笑。
说完,他挑起眉梢瞅了唐心水一眼,耸了耸宽肩,一副她就认命好好听老人言的表情,完全无视于那双美眸里闪动着“你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的气恼光芒,将几袋米一鼓作气拉扛上肩,一派轻松地大步离开。
“来来来,我跟你说……”郭太太拉住她,就要开始说教。
“郭妈妈,你不要跟着他一起闹我啦!我没事,就算一天只睡四小时,我隔天一样可以活蹦乱跳——”
冰太太一脸大惊小敝地打断她的话,啧啧了两声,“难怪他要担心你,一天只睡四小时不可以啦!我跟你说年轻人一天只睡四个小时会老得快,我跟你说唔唔唔……”
这时,唐水心看见范行渊从厂里走出来,连忙捂住老太太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就怕他听见她一天只睡四小时,难看的脸色怕会直追阎罗王。
范行渊往货车的方向走去,目光却是直往她们这方向瞅过来,看见她捂着老太太的嘴,竟不急着过来追究原因,只是勾起一抹浅笑,挑了下眉梢,搬了几袋米又回头往厂里走。
唐水心看见他那抹自信满满的笑,心里有点不太高兴。
因为,他那自信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说,无论她再怎么用力捂住老太太的嘴,等他把米搬完之后,随便挥发一点男性费洛蒙,多抛几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再多的秘密他都会得出来。
唐水心讨厌他的自大,可是却不能否认那是事实。
因为她也曾经是被他的魅力折服的女人之一。
就算她再不甘心,还是无法否认她的前夫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在她的心里造成莫大的影响。
就算是现在,也不能例外。
第5章(1)
“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色调沉稳的书房里,范行渊浑厚的嗓音之中,带着一丝恼怒的高亢,问向站在他面前脸容冷淡俊秀的赵静臣。
“你到底有多少事没告诉我?静臣,我要你帮我看着水心,结果你做了什么?”他站起身,走到赵静臣面前,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人与下属的关系,但是两人之间的交情亦朋友亦兄弟。
当年,他到美国念建筑时,赵静臣就陪同一起进了同所大学的商学院,一切费用都是由范家所出。
赵静臣的父亲说起来是“炎帮”的长老,穷一生为“炎帮”卖命,年轻时曾经因为一念之差酿成大祸,险些被以帮规处置。
最后,是范行渊的爷爷出面说情,只让他受了小小的惩戒,在他临终之前将儿子托付给范行渊的爷爷,希望无论是好是坏,都让儿子跟随范行渊,就当做是报当年的恩情,儿子也能有个栖身之所。
“你问我做什么?”赵静臣泛起微笑,没有丝毫心虚地瞅着他兄弟恼火的目光,“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渊,你跟她已经离婚了,她是唐家人,应该由唐家来保护,再说了,你只叫我看住她,没叫我一五一十要把她做的事情告诉你,我这么说有错吗?”
范行渊瞪了他一眼,知道他说得没错,赵静臣一直是不会吃亏的人,总是从容冷静的外表,再加上得理就不会饶人的辩才,让他可以轻松掌握局面“你知道那些人要对她不利吗?”
“我不知道。”赵静臣略顿了下,“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天鸿知会过你,也让人告诉过我,我怕你会出事,所以把几个人调回你身边。”
一瞬间,范行渊的眸光冷至了极点,“如果水心出事了,你想我们要拿什么脸面去向唐家交代?”
闻言,赵静臣的目光黯然,这一点是他疏忽了,不必范行渊责骂他,他己经在心里咒骂过自己千万次。
或许唐水心不是他们范氏与唐家合作的关键,但是,如果她不幸出事了,对他们两家的合作关系,绝对会是一大伤害。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他抬起目光,眼神再坚定不过,“只是,渊,有一件事情我不能不警告你一声,如果你真的想把你的前妻着得严严牢牢的,只要有件事情不解决,这事就很难办到。”
“你说。”
范行渊的嗓音低沉,从好兄弟的眼里看见了认真,沉静地抿唇,听他把话说完,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那天,范行渊的出现,已经在她的生活圈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都是拜郭太太之赐,现在小区里的婆婆妈妈们都知道她带了一个疑似男朋友的男人回家。
说是“疑似”,是因为她坚决不认他是男朋友,但是,在郭太太那些人眼里,觉得她只是不好意思承认,但那完全不妨碍他们所认定的“事实”。
所谓的“人言可畏”,就是这些“人”完全不管当事人的说法,很择恶固执地相信自己的认定。
所以,唐水心决定不要浪费力气去辩解。
不过她该庆幸像她们这群婆婆妈妈对财经新闻不太热衷,要不,大概早就从他的脸认出他的身份。
但她这个小区里可不只是住这些婆婆妈妈,也有很多在企业上班的住户,甚至子有不少公司老板与企业的高阶主管,其中几个人也是今年的管委会成员,范行渊身为一个集团的总栽,偶尔也必须与媒体互动,做形象经营,不像她凡事低调,大部分时候都很坚持不接受媒体采访或拍照。
碍于唐氏的强力施压,媒体们就算想要抢登斩闻,也不敢在不经过她同意之下,把她的相片曝光,所以至今她在这小区里生活,堪算自在,但如果范行渊再出现几次,她就不敢保证眼前的平静生活可以维持下去。
但当她今天下班回家,在自家门口前面看见两名保镖守在门口时,她改变想法,那就是即使范行渊不再出现,他都有本事可以破坏她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