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还会有谁会对她牵肠挂肚呢?她的至亲都已经去世了,还会有谁呢?
她迷迷糊糊中转醒,她躺在一个大床上,厚厚的棉被盖得结实,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有些热,她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搓搓眼睛,试图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真实一些。
她想商队的人不会这么好心,还专门挪一个这么大的厢房给她住,甚至还为她找了一个大夫。
她的脚踝处敷着药草,身上多处瘀伤,是摔下来时导致的,她该是躺了好几日,否则身上的瘀伤不会这么快就显现出来,她靠在床头一会儿,等着软绵绵的身体恢复力量。
门打开了,一道光射了进来,她看见一个人如天神般魁梧,门关上了,那人逐渐走近,近到她可以看清他脸上的喜悦。
而她脸上只有恐惧,“不要过来!”她大声喊道,甚至在他的唇蠕动了几下时,拿起身边的枕头狠狠地扔了过来,“滚出去!”
男人停了下来,站在离她一段距离之远,“水儿……”
谁?石毅在喊谁?
“你不要过来,滚出去!”林若水用一双看着敌人般的双眸盯着他,若她手上有一把匕首,她绝对不会手软放过他。
“你听我解释……”
多么熟悉的话,多么讽刺的场景,她要石毅给她解释的机会时,他有给过她吗?
“滚!”她不会给他机会的。
“好,好,我走,你别激动,你的身体还未恢复。”
林若水死瞪着他,一副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模样。
石毅默然地将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你记得喝药。”话一说完,他依言地离开了。
林若水重重地喘息着,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拍着,他走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还想羞辱她吗?
林若水模到胸口的玉佩,玉佩怎么会在身上,她记得给了商队,莫非是他……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衣服和鞋子,她踉跄地走了出去,一眼也没瞧桌上那热腾腾的药。
门一打开,她先是不适地眩晕了一下,勉强睁开眼睛,浮着脚步,她坚定地往外头走。
“你去哪里!”男人大声喝止。
她恍若未闻,固执地往外走,直到一坚硬的胸膛堵住了她的去路,将她圈在了他的怀里,“你这副样子还想去哪里!”男人本想细声细语,可见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看得火冒三丈。
“放开。”她气若游丝地说。
“放开?”他怪怪地扬声,眼睛一黯,“作梦!”
“放开,放开,你放开我!”明明没有力气,却被他给刺激出了潜在的力量,林若水像个疯子似地在他的怀里撒泼着,往日的温柔腼腆不见踪影。
石毅压根不把她这一点儿力量放在眼里,他冷冷地抓住她的手,她就用双腿踢他,石毅干脆将人压在怀里,连她的双腿都只能贴着他的腿。
“放、放开!”她气喘吁吁地说。
“不放!一辈子也不放!”
她眼儿一红,“什么一辈子,你这个负心汉,放手!”前一刻是他羞辱她,这一刻他又说不放开她,怎么会有男人如他这般的多变!
“不放,除非我死!”石毅的硬脾气丝毫不退让,在这个时候男人该柔声安抚,偏他一个大男人家石头硬邦邦的。
“石毅,你再不放开,我就死给你看!”林若水恨恨地看着他,眼里的泪水顺着她的眨眼而流淌下来,流进了石毅的心中,宛若水滴石穿般,石毅这颗笨石头也被林若水给穿透了,偏偏这时林若水不是温婉绵延的柔水,袭向石毅的是滔滔怒涛。
“要死?”一听她以死相逼,他的怒火更旺了,伸指在她的身上点了好几个穴道。
林若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竟点了她的穴道,不仅身体不能动,连话也说不了,更可恶的是他还点了她的麻穴,她全身上下乃至舌头都一阵麻意。
“要死也得看你死不死得了!”他发狠道。
他到底想怎么样?林若水无助地留下了眼泪,像个废人似地倒在他的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抚弄着她的发,“要闹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闹?她哪里是在闹了?他真是瞎了眼!
石毅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往厢房走去,他轻柔地将她的身子放在被褥上,“有伤就要吃药,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她的伤还不是他弄的?林若水委屈地掉着眼泪,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来,喝……”石毅停了下来,指月复抹去她的泪珠,“先喝药。”
怎么喝?哼,她才不要喝他的药,说不定其中还下了药!最毒男人心。
扁是她一个眼神,他便知道她的想法,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乖,我怎么舍得对你下毒,你可是我的娘子。”
林若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要她喝,她怎么喝?被他点了穴,根本无法动。
石毅恍然大悟,“我忘记你不能动了。”
“不过……”他邪魅一笑,一方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你不用急。”
林若水清静如水的双眸盯着他,感到不解,他将药往自己嘴里灌,然后对她暧昧地眨眨眼,林若水顿时反应过来,她张着大眼,以眼神瞪视着他,不准,不准乱来!
他的脸俯了下来,薄唇越来越近,她想张口说话,偏说不出口,急得眼泪不断地掉,男人假装没看到,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吻住她的唇。
唔,他当真是不要脸!她的唇麻得没有一点感觉,他倒干脆使尽蛮力,将药汁灌进她的嘴里以后,仍不愿离去地在她的唇上一阵一阵地摩擦着。
石毅坚持地将整碗的药汁都以嘴对嘴地喂进她的嘴里,“这药真苦!”
林若水气极,苦就不用他“好心”地喂了!
石毅匆而狡诈地一笑,“来,我有一个法子帮你除去这难受的苦味。”
她不要!林若水苍白的脸色因为他不知羞的舌忝吮红了一片,而如今他说的法子,她更是心有余悸,这不是自己第一次与他这么的亲近,但却是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情况之下如此亲密。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之上,她的脸一阵热烫,占有她柔唇的男人正恣意地吸吮着她的甜汁,尖尖却不刺人的牙齿一下一下地轻磨着她的唇。
即便是麻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噬心的磨人,他湿润的舌尖轻轻地采着她的唇,钻进她的嘴里一番闹腾,一旦抓住了她的舌,便死死地扯住,林若水不解这种舌与舌交缠的兴味,男人倒是玩得开心,不知哪里学来的花招全数使在她的身上。
吮吸、刺探,他样样精通,好似在她的嘴里耍着十八般武艺,她听着唾液交替的声音,以及男人不知为何发出的哼哼声,她的眼索性闭上,不想去看男人欺负她时的满足样,可闭上了眼睛,她却更能清晰地感觉他是如何地占据着她的嘴。
她的味道比他吃过的任何一道佳肴,甚至是皇宫里的御膳都要美味得多,他舍不得放开,嘴里的苦味早就没有了,可一股甜味从他们交缠的舌尖中分泌而出。
分外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之后,他意犹未尽地舌忝着自己的唇,眼睛里尽是偷腥的喜悦,想着她应该不敢再乱发脾气,于是解开了她的穴道。
“不生气了?愿意听我解释了吗?”石毅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呵道:“我……”石毅突然觉得她有些奇怪,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她两眼红肿,嘴边泛着可疑的血迹,他大惊,扬声外门口喊道:“十五!快请大夫!”
安静的厢房中,一名大夫正为林若水上药,“记住这几日要小心些,莫再伤到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