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窗台上还摆放了几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在窗棂的下方,是一对轻巧的原木椅,椅上摆置了鲜明的拼布手工厚垫子,与地上的地毯相映着同样的鲜艳色彩。
第一眼,她就爱上了这个充满女性化的房间!
“你看看还缺些什么,尽避跟姊说,我马上再给你准备。”
“姊,不用麻烦了,你这房间样样好,相较起我在台北家中的那间狗窝,根本没法儿比!”
把行李提进去放在床边后,她转过身来,撒娇地用力抱了一下热情的女主人,笑了一笑,催促道:“好了,姊,你一整天为了招呼我,不断忙里忙外,着实也够累人的了,你还是趁早跟姊夫休息去吧!我若是真缺了什么,会跟你说一声的。”
“那好,若夜里你有什么需要,我就在楼下主屋里。”徐凤茜最后叮嘱的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嗯!知道了。”
目送徐凤茜出了房间后,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仰头一倒,随意把自己抛在松软的大床上,平躺了下来。
不一会,一阵睡意排山倒海涌来,教她忍不住缓缓闭上一双酸软的眼睛,呼吸渐渐平缓,沉沉地进入梦乡。
怎知,才刚刚入睡,耳边即传来一缕不知名的寥寥乐声,低低切切,轻缓低回,伴随着潺潺细涓的流水声,让她感到十分愉悦、轻松,想一辈子就这么长久的沉睡下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幽幽地睁开眼睛,蒙胧之际,见到床柜边的一盏灯光,也见到昏暗的灯光前,还伫立了一个庞然身影!
就在恍惑间,她听到一个不断低低细语的嗓音在耳畔扬起,虽然不知道那道嗓在诉说些什么,但神奇的是,那一抹轻柔如烟似幻的嗓却意外令她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接着,随着那道嗓音越显清晰、接近,她感到一只坚实、温柔的大手,以极其温柔的力道,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其间盛满了柔情与怜惜。
渐渐的,这一股诡奇的力量,让她心生惶恐,不安了起来,不断地在床上扭动身子,想要从这一股力量中挣月兑出来。
可是,她越想挣扎,想反抗,那种感觉就会越来越强烈,于此同时,一道幽幽的,恍若来自远方的呼唤,在她耳边轻轻的响起──
“云仙……你终于回来了。”
“啊!”
一声低呼,韩若水从梦魔中惊醒了过来,就在这瞬间,她发现身上那股被束缚的力量也统统都消失殆尽了。
晃晃悠悠地坐起身来,她扶着床头支撑住身体,心里觉得迷迷糊糊、乱糟糟的,脑海中回想的,全是刚刚那一抹似真似幻的嗓音以及那一股神秘的力量。
就这样,她在床边呆坐了一晌,当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心悸的当儿,蓦然发现自己浑身都让汗水给浸湿了,全身湿湿粘粘的,令她感到很不舒适,于是她决定到浴室洗个热水澡,去去一身的粘腻。
坐在飘着腾腾水雾的浴白里,她双掌合并,勺了勺水,抬高双臂,感受那温热水流拂过肌肤的舒畅感,接着她幸福无比地浸入温度恰好的水中,让水流淹没她的颈项及肩膀。
深陷在黑色的大理石浴白内,她粉白的肌肤像珍珠一样闪闪发光,她张开了双臂,搭放在浴白的边缘,让纤细的身子随着水流而移动起伏,就像是大海里的海葵,在波涛中飘浮荡漾。
享受半个小时的泡澡后,她心情又平静了许多,但也感到了一股饥饿感不断袭击着她的月复腔。
本噜咕噜……
“不会吧?”晚餐才过三小时,她怎么又饿了?
轻叹口气,在擦干身体后,她又花了一点时间把一头湿浓的长发烘干,最后将半干的长发随兴的梳成一个松散发髻后,穿套上一件宽松的连帽长摆洋装,闪出了卧房,朝厨房方向,锁定目标,直奔而去。
饥肠辘辘的来到厨房,看见蒸锅内的点心之后,她不由得赞叹。表姊那神乎其技的厨艺,以及她善解人意的细心体贴,着实令人窝心不己。
由于她初来乍到,表姊知道她可能吃不惯当地菜,居然还特地为她做了几样台式小吃,好让她解解馋,排解一下思乡之愁。
于是她大肆搜括厨房内几样点心后,端捧着满满一托盘的“战利品”转身回房,打算好好地独享、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即将抵达自己房门口前,她发现长廊转角处的最末一间房门是虚掩着的,隐约间,可见从里头还倾泄了一地的光亮。
在好奇心驱使下,她走近那间半掩着门扉的房外,歪着头,从门缝间偷觑了房内一眼。
她发现这个房间内的书架上列放着许多古旧的线装书,除此之外,房中四壁还挂着一些烟黄龟裂的古字画与一排排接着画框,看起来较为时宜的人物素描画和油画。
就在她眸光细细荡过房内一切景物之后,在房中左侧的落地窗前,她看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窗外的月光在男子眼中投下怪异的光芒,英俊的脸上带着如谜般的神情,不过,他显然在沉思,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她,而是一动也不动,专注凝视着窗外的夜色。
呵……原来这里就是表姊那个不但长得漂亮,还挺有气质的小叔“闺房”啊!
对了,他说过他的名字是叫……贤俊是吧?
望了望此刻手中堆满各式各样的台式小点心,她微笑心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邀他一同共享好了。
“贤……”就在她预备开口,刚从嘴中发出一个单音时,眸光不经意瞥见在他身后的画架上,还有一幅尚未完成的中国古代仕女图样。
这时,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窗户,斜斜映照下来,也让她更加看清楚了那一幅画中女子的模样。
第2章(1)
韩若水几乎是以跑百米的速度,奔逃回房间的。
靠在门板上,她闭上眼喘息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回想起刚才在夏贤俊房中所看见的那一幅画。
那一幅画中的女子、发式、眉眼和脸庞,竟然都酷似自己,几乎丝毫不差,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怎、怎么会?”她能确定,在这之前,自己与夏贤俊谤本就不熟识,甚至他们从来就未曾见过面,他又是怎么能将她画得入木三分、栩栩如生呢?
再且,她看那一幅画不像是短短几个小时之内画成,上头油墨早已干涸,甚至还铺了一层薄薄尘灰……
不过,就算画中人长得像她,或许只是凑巧罢了,她一个人在这见胡思乱想,会不会有些小题大作了?
唉……不管了,想那么多干嘛呢?
避那个花美男爱画谁,她啊!还是按照原计画,痛痛快快吃一顿夜消,然后再舒舒服服躺回松软大床上,好好补它一觉吧!
原本,她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不知为何,原该已经饿了的肚皮,事实上却不然,这一顿夜消,她吃得如蜗行牛步,几乎咽不下什么东西!
怔怔咬了一口糕饼,她轻轻咀嚼,心道:莫非是那幅画对她构成了影响,抑或者……她心底真正在意的,其实是那个叫夏贤俊的男人?
尽避如此,韩若水却准许自己仅能再想夏贤俊五秒钟,之后把他整个人抛在脑后,并且一再说服自己,从来没有男人能够这样影响她,所以她有一些反应过度罢了。
吃完了消夜,换穿好了睡衣,她精神也不如刚才那样高度集中了,她开始感到有些倦意,直想打瞌睡。
唔……她是怎么搞的?自从来了柳沟村,刚一入夜,她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老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