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丁文琪觉得唇上一阵发疼。回过神才发现是牧凡不满她的神游,用牙齿轻轻的啃咬了一下。
“讨厌,会痛的。”她嗔道。
牧凡哼声,“下次跟我一起还发呆,就不只这点痛了。”
丁文琪无语,“我只是想了下事情。”
他挑眉,“想什么,是不是不舍得明天和我分开?”
她瞪他,一整个无言以对,“你觉得可能吗?”
牧凡郁结,“你就不能让我高兴一下?”说着,他伸手用力揽了下她的腰,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啄,“你似乎越来越不怕我了。”
丁文琪微微愣了一下,抬眸看他,“你希望我怕你?”
“当然不希望。”牧凡贴近她的脖颈,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沐浴乳,淡淡的清香味道让他每次闻得欲罢不能,“我喜欢真实的你。”
闻言,她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伸手轻轻回抱了下道:“再不出去,大家就要有想法了。”
牧凡不舍的松了松手臂,低头看她,“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丁文琪摇头,“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谁?”他脸色一沉,“不会是外面那个林联城吧?”
她不禁失笑,“怎么可能,我约的是我的两个闺蜜。”
牧凡听了脸色缓了缓,但还是不怎么高兴,“我还想着明天不能在一块,今晚咱们多待一会呢。”
丁文琪睨了他一眼,“每天在公司见面还不够啊。”
“当然不够,二十四小时都在一块才好。”
她缄默着,牧凡见状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叹气。
每次一触到这话题,她就选择沉默的状况,他深感无力,不是不知道她对爱情的不信任,在那晚醉酒时,她就说过每段恋爱开始前,她就在心里预演好了分手的场景。
对于她这样小心翼翼的防护,他除了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到底该是怎样冷漠的童年,让她宁愿披着沉重的盔甲武装,也不愿去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来爱她护她。
不过他深信自己有能力抚平她的恐惧,只是在如何让她卸下防备这点上,他还得更加努力。
“出去后,不许答应去烧烤。”牧凡转移话题。
丁文琪抬头凝视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感动,她轻点头,“好。”
牧凡松手,在她打开门的前一秒忽然扬声,“算了,明天的酒会还是你和我一起去吧。”
她转头诧异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忍受超过二十四小时都看不到你。”
丁文琪的脸不意外的红了红。这男人号称不会说甜言蜜语,可她怎么觉得比她的前几任男友都来得会说。
就像有一次她正在影印东西,抬头却看到他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怕被人看见发现端倪,故意装作从他身边经过偷偷说:“不要这样盯着我看,会被人看到的。”
没想这家伙却说:“你太迷人了。”害她当场脸红到不行,脚因走得太快差点绊倒。
那时候她故意讽刺他花言巧语,不想他一脸认真说:“我只是实话实说。”那态度一本正经的,让她再次脸红如虾。
离开总裁办公室后,丁文琪用明天加班的理由拒绝了林联城的邀约,下班后,牧凡开车送她到约定的餐厅后才转回自己家。
餐厅包厢里,徐旒旒暗暗捅了捅身边的王珊珊,用眼示意她看向对面今天第N次傻笑的丁文琪。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地震啦,快跑啊。”
她吓了一跳,本能的就站起来往外冲,等到了走廊上看到外面一排笔直的服务员时,冰发现自己被耍了。
丁文琪回到包厢,看着两个兀自笑得得意的闺蜜,郁闷道:“你们两个笑够了没啊。”
王珊珊捂着笑疼的肚子,“想要我们不笑你,就快点说刚才一直傻笑到底在想什么。”
徐旒旒也跟着开口,“对,竟然几次三番和我们聊着聊着就走神,实在太无视我们的存在了。说,你是不是想男人了?”
丁文琪闻言一阵窘色。她真的一直在傻笑吗?
“你看你看又来了。”徐旒旒忙抓住时机,“肯定有奸情!”
她一阵无语,才说:“我只是恋爱了。”
“啊?”对面两人同时愣住,然后再次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我——恋——爱——了。”丁文琪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两位闺蜜沉寂了几秒后,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哇”,同时露出渴望八卦的神色,定定的盯着她。
“快说,快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的?”
“对方是做什么的,几岁、哪里人?”
“有房吗,有车吗?”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差点没把丁文琪给问倒。她一边回答,一边简要的把两人交往的过程给说了一遍,不想对面两人的问题更多了。
“哇,他真的连夜开车去你老家拿户口簿登记结婚?”王珊珊不敢置信道。
“天啊,他真的给你转帐了一千万?”徐旒旒马上插嘴。
“他主动提出让你调部门,就是心疼你太累?”
在丁文琪一次次点头中,徐旒旒和王珊珊再次爆发了。
“我的天,这么优质的男人你不赶快抓牢,还在犹豫什么啊?”王珊珊恨不得一副立刻押她上教堂的模样。
徐旒旒更是直接,“面对这样的男人,你就该有多主动就多主动,小心你这样退一避二的行为让对方没了耐心。”
“没了就没了,反正我也没期望过长久。”丁文琪闷闷的说。
气氛猛的沉了下来,徐旒旒盯着她怀疑的开口,“我说你不会又在开始想那分手的事吧?”
丁文琪抿唇不语。
“不是吧。”王珊珊也大叫出声,“文琪,你以前交往的那几个,你有这想法我不说什么,反正在我看来,那几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就分呗。可现在这个,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顶尖的,你难道还想分手?”
丁文琪抬眸,静默了下道:“不是我想分手,而是一定会分手。”
徐旒旒无语,“你这什么歪理论,若都像你说的每段恋爱都会以分手为终点,那我和珊珊怎么都结婚了,户政事务所那些每天排队登记的人又是从哪来的?”
“文琪,我们知道你在感情上比我们来得小心翼翼,这没有什么不好。”王珊珊开口劝道:“但是小心翼翼不代表裹足不前,你自己不走出来,又怎么会知道外面这个男人是不是你一辈子的伴侣。”
“就是啊,爱情是双方的。”徐旒旒接着说:“虽然这样说对你有些不好,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之前那几段恋情失败,除了那些男人确实不怎么样外,你自己也要付一半责任。如果我老公当初也是这样三天两头因为工作拒绝约会,我们肯定也不会走到现在组成家庭的。”
王珊珊道:“对啊,文琪,你不要老想着分手不分手。不是……应该说,你不要想着受伤不受伤,我们人活一世哪有不受伤的,最主要的是受伤了,我们有没有自我痊愈的能力。你看我,在遇到余华前,不也是伤痕累累。可是现在,你看我不是很幸福吗?”
丁文琪看着两个不停开解自己的好友,心在感动之际,也微微有了松动。
“可是,姚爱不是一直沉浸在当年的伤害中没有走出来,若我也跟她一样怎么办?”她迟疑着说。
王珊珊和徐旒旒互看一眼,两人同时缄默。姚爱的过去是她们这几个一直禁忌的话题,因为当年姚爱为了那个不告而别的男人差点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