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甫正式交往时,他明白她肯定是个工作能力一流的人才,这才让金德烈留在身旁亲自教导,但在六个月之后,他才明白她真实的身分不只是一个工作能力一流的小助理罢了。
“所以我才说你昏头了,明知道我只会待在金氏里工作,却还说任性的话,况且,再过一个星期,黄秘书就会回到你身边,我能帮得上忙的事便不多了。”她知道临时秘书,他用不习惯,但这一切只不过是暂时性的。
“其实黄秘书今天跟我谈过了,他母亲中风的事,让他很担心,他打算离职,亲自照顾他母亲,现在就等我点头说声好。”他势必得再重新训练一个配合度完美的新秘书了。
“其实你早答应了是吧?最后那句话不过是想勾起我的同情心,然后慢慢的自愿来当你的新秘书,好让我拂逆舅舅一心的栽培是吧?”苏曼曼睨着坐在办公椅上的纪博尧,一年的交往时间已经足够她抓准了这男人九成的心思了。
黄秘书离职,为的是所爱的家人,他没有考虑或拒绝的理由,他肯定是百分之百举双手第一个表示赞同的那个人,甚至欢迎黄秘书随时回到公司里。
除去商场上必要的精算心思之外,事实上,他是个心地远比外表柔软的男人。
他珍爱家人,珍爱着她,珍爱着每一个他所认定的人事物,但这些都必须是在他愿意真心呈现让人明白,他人才有机会了解他这温柔善良的一面,而她十分庆幸他给了她机会去了解。
她爱他,很爱、很爱。
“唉,可见妳真没爱心,要真有爱心,妳就该马上答应我的要求才是。”纪博尧伸手拉着苏曼曼的手,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
“这些话,下回跟舅舅吃饭时,你可以说给他听,你就向他抱怨一下我对你多没同情心好了。”苏曼曼凉凉地说。
“妳这是想害我没女朋友吗?真是狠心哪!”他要真是这么不识相,恐怕下回金德烈不会再热情地邀他参加家庭聚会了。
“你都想害舅舅没助手了。”她顽皮地朝他眨了一下眼。
两人在一起表面上看来,她是最会撒娇的那一方,但事实却是恰恰相反。
纪博尧一个使劲,将眼前的人儿拉下,让她不得不坐在他的腿上。
苏曼曼先是挣扎着想起身,因为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他俩,但门外可还有别人一起认真加班工作中,她喜欢私下与他亲昵地在一块,却还是不习惯这样亲密的行为在第三人眼底展露,她会害羞的。
不过她的挣扎无效,那双环抱在她腰间的大手说什么也不肯轻易地松开,她越是想挣扎,他便收的越紧。
“好啦,我投降,别玩了,等等人家若进来,会看见的。”其实不会有人不敲门,便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的,但凡事总有意外,她还想留着脸皮进出这栋大楼。
“就是要给人看,这样谁都别想打妳主意,妳是我的。”说着,纪博尧忍不住地在那细女敕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别乱吃醋了,我只会是你的,除非你不要我了,要不然谁也不能让我离开你。”苏曼曼双手捧着他的脸,再认真不过地向他告白着。
昨天她走入禾晶大楼来找他,没想到会有人大脆地在大厅向她告白,虽然她拒绝了对方,但消息仍是传入了他的耳里,为了这件事,昨天他可是发了一顿牢骚,却怎么也不肯承认他这是吃醋的行径。
向她告白的人,昧禾晶底下的员工,她一再地安抚着纪博尧,也要求他别去查对方是哪个部门的人,因为她只会是他的,谁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自然没必要做多余的动作。
这样再直接不过的告白,怎能不融化人心呢?
纪博尧情不自禁地轻吻着她,用最真实的动作倾吐内心的情感,教她即使害羞,也舍不得拒绝他这真心爱恋的亲吻。
两人的呼吸益发不平稳,对彼此的轻易地从亲吻里被挑起,逼得纪博尧不得不停止他的亲吻。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妳?”带着无限情感的目光落在苏曼曼的小脸上,鼻息间飘浮着她专属的淡淡幽香。
唉,她总是可以什么都不做,便能轻易地诱惑着他,现在他好想带着她离开办公室,回到只有他俩存在的空间里,那么他便能够随心所欲做着想要做的事,便能够好好地爱着她。
“这句话,你昨天说过了。”苏曼曼用着拇指指月复摩挲着他的下巴,小脸上尽是幸福满足的神情,“我也爱你。”
以前,不是没有人说过爱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像她一样,用着相同的字眼,却给了他深深的悸动与满足。
“我爱妳这句话,我会天天说着,也请妳天天这么告诉我好吗?”当这样的要求吐出口的同时,纪博尧突地发现了一件事——
他无法忍受她不再爱他,那么如何让她一辈子只爱着他呢?
一辈子……
“只要你一直开口对我说着,我自然是会给予相同的回应,因为我们爱着彼此,不是吗?”所以,当他不再开口说爱她的那一天,她自是无须回应,即便她仍是爱着他。
“你这个小谈判家,怎么都不肯吃亏就是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的爱情很简单,她要的是相互对驶的双向道,而不是单方行驶的单行道。
当然,这也是他想要的,所以……
“走,我们得去一个地方。”纪博尧拉着苏曼曼一同起身。
“现在?”
“对,就是现在。”再肯定不过了。
“可是,新和的案子还没……”她指着案桌,没忘记还有未完成的工作正在等着他。
“工作就先搁着吧,它不会自己长脚跑的。”现在,他有一件远比任何事都重要的事得做。
一定要做!
※※※※
第5章(2)
当时,为什么看着她?
交往一年的时间,纪博尧不曾忘记自己曾在那棵大树下的承诺,他答应在得到这个答案时,会告诉她的。
他说他有了答案。
他带她回到大树下,说出了他的答案。
当年两人虽是不相识,但命运早已明白,他们终究是一对的,所以当时那么多人之中,他的视线才会自动地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种自然的牵引反应。
听着他说着这番自己诠释的答案,苏曼曼笑着,当他这是另一番的甜言蜜语,本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想哄她开心,没想到却不是纯粹地哄她开心,那是他开口向她求婚的序曲。
那一夜,没有鲜花,没有闪亮的钻戒,唯有的,是他一颗诚挚且充满浓烈情感的心。
而她回以的,是相同真挚,不容质疑的真心,伴随着喜悦的泪水,说出了“我愿意”三个字。
紧接着,顺从她的意愿,纪博尧在一个月后给了她一场简单低调不招摇的教堂婚礼。
“赖床鬼,该起床了。”苏曼曼笑盈盈地站在床畔边,轻声喊着。
结婚至今六个月的时间,若说婚后两人之间有什么改变,她唯一想到的,便只有更加珍爱彼此了。
但是她不知道婚后会让一个男人爱撒娇的个性再次加强进化。
他分明不是个会赖床的男人,却在与她结婚之后变得十分爱赖床。
“好。”躺在大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同时应了声好,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完全不是打算起床那么一回事。
他伸手拉着苏曼曼的手,一个使劲让她失去重心跌进大床上,好让他顺势将她抱个满怀。
一个翻身,纪博尧将她轻压在身下,他将自己的脸埋入她的颈窝间,让鼻息间充斥着她特有的淡淡声香,用亲昵的方式真实感受着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