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子仪,我是来救你的。”他望着她,收起玩笑神态,深情款款的看着她,眸底的思念展露无疑。
这几个月以来,他只能从信中得知她的近况,如今相隔这么长时间再见到她,他才体会自己究竟有多想念她,直想把她狠很搂进怀里,但当他看到她脸上的瘀主目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凤琩,你敢打她?!”他气愤的瞪着凤场。
“舍不得吗?”凤琩得意的笑,故意拉起了庄子仪的袖子,她的手上有着一片片瘀青。他存心想惹怒凤玦,“还真是细皮女敕肉,一点都伤不得啊,我才稍微打个两下就成这样了。”
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凤玦更是怒不可遏,“凤琩,放了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她无关,你有胆就冲着我来。”
“哈!”凤琩嚣张大笑,“我怎么可能放了她?凤玦,你把我害得那么惨,害我落入这步田地,什么都没有了,既然如此,我不择手段都要用这个你最在乎的女人来回报你。”
凤玦冷笑,幽黑的眸底闪过冷酷。“凤琩,这是你自找的,当年你母后是如何害我和我母妃被眨出皇宫,又是如何派人杀害我母妃的,这些事你一清二楚!年少时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争太子之位,真心真意的将你视为兄长,可是你们母子俩竟如此恶毒,我绝不能原谅。”
“那又如何,你想杀了我报仇吗?搞清楚,现在有资格发号司令的人是我。”凤琩张狂的吼道。
凤玦迎向他,黑眸里没有一丝退让,“只要你放了她,跟我回皇宫接受制裁,我可以帮你向父皇求情,饶你不死。”只要子仪平安,他可以忍受这个人活着。
凤琩听到父皇两字更为憎恨,咬牙切齿道:“父皇不会原谅我的,我一回去,他肯定会让我人头落地,而且从以前父皇就偏心你,就算我是太子,他还是最疼你。所以我一定要让你死,就算我无法重回以前的地位,我也定不让你得到!”
说完,他将庄子仪拉了过来,拔剑抵住她的颈子重重一压,她白晰的脖子立即现出一条血痕,疼得她申吟出声。
“放开她!”凤玦很想冲上前救她,却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会,他明明比以前还强,他的武功不逊于凤琩,就算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杀得了凤琩,然而为什么一看到子仪脖子上的那条血痕时,他还是迟疑了?
他的额上泌出冷汗,他完全不敢妄动,过往的阴影逐渐笼罩住他。
要是那剑压得再深一点,她会死的,会死在他面前……
“你怕了?哈哈,你真的怕了!我真是押对宝了,你可真喜欢这个女人啊。”
凤琩看到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得意的大笑。
庄子仪还是第一次看到凤玦这个样子,真恨自己成为他的包袱,正想开口要他别管她的死活,把凤琩捉起来时,柯正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殿下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樱贵妃的死在他心里埋下很深的心结,让他认为女人很脆弱,会成为他的弱点,被敌人捉住用来威胁他……
不,她不能这么说,不能弃自己的生命不顾,再次成为他的心魔。
“凤玦,我不会死的,我没有那么脆弱,我保证。”她望向凤玦,眼神坚定的喊道。
凤玦看着她,内心的阴影渐渐消失无踪。
对,她不会死。
他很清楚她的坚强,她的生命力顽强,不会轻易死去。
是的,他救得了她,他不会让她死的。
凤玦恢复了自信,也朝她信心喊话,“子仪,等着,我会救你的。”
凤琩见两人互许承诺,鄙夷的嗤笑,“还真是深情啊,我看了好感动呢。”他命死士拿了把匕首过来,丢到凤玦面前,“那么想要你的女人活命的话,就马上用这匕首大力捅向你的右手,你之前说你的右手废了,应该也是骗人的,我这回就大发慈悲让它真的废了吧。”
天啊,不要!庄子仪听到凤琩竟那么残忍的要凤玦自残,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快!不然我就划破这女人漂亮的颈子……不,死得太快就不好玩了,上回的千里红很好用吧?”凤琩笑得婬秽。
凤玦双目一凛,他捡起匕首,没有一丝犹豫的刺进自己的右臂,再拔起,鲜血顿时染红了银白色的衣袖,顺着指尖滑下,一滴一滴坠到地面上。
“不,不要!”庄子仪吓白了脸,眼泪扑簌簌直落,她没想到凤玦竟会真的照做,天啊!这下该怎么办。
“哈哈哈!”凤琩看得十分过瘾,变本加厉的羞辱道:“现在给我趴跪着,像狗一样,然后再喊一句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要了他的命之前,他要羞辱凤玦,让他生不如死。
不,不要……庄子仪心痛得无以复加,她不要他为了自己向凤琩下跪。
曾经,她怨过他无情,但他怎会无情,他为她做的事太多了,这个人根本就是将她放在心尖上。
她多想叫他别管她,可是她喊不出口,她要信任他,不能动摇他的心志。
下一刻,凤玦扔了匕首,屈膝要下跪,凤琩见状满意的大笑,等着他喊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
可是当凤玦双膝落地的那瞬间,他马上捡起被丢掷在地的染血匕首,使劲朝凤琉一射。
那匕首速度很快,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就直直射入凤琩持剑挟持庄子仪的那只手的手臂。
“啊——”凤琩惨叫一声,松开了对庄子仪的钳制。
庄子仪一得到自由,立即拔腿冲向凤玦,奔入他怀里。“凤玦。”
“子仪。”凤玦也欣慰的抱紧她,终于,她安全的回到他身边了。
“可恶,你竟敢伤我,捉住他们!快。”凤琩忍痛拔出了匕首,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表情狰狞的喊道。
死士们纷纷拔剑要攻击凤玦,凤玦护着庄子仪闪避,脚一踢,从一名死士中夺走剑,冷冷的道:“我忘了说,我左手也可以拿剑。”
凤琩大笑出声,“我有那么多人,你以为单凭你一人能逃得了吗?”
“哼,是谁先死还不知道呢。”凤玦轻轻一笑,笑容充满自信。
“抱好了。”他敛下眸提醒怀里的庄子仪,右手揽住她的腰。虽然受了伤,但他下手时有避开筋骨,还是可以抱着她应付这些人。
庄子仪全心信任的点了点头,抱紧他。
凤玦举剑迎上围过来的死士们,庄子仪则将脸埋在他颈间,不敢看喷溅的血,但她并不害怕,她相信他们两人会成功月兑困的。
然而,纵然凤玦武功高强,也难敌多达二十几人的死士,且这些死士都经过严格训练,一个个凶狠又不怕死,不好应付。
不宜恋战。凤玦趁着空档,从袖口的暗袋里掏出事先藏匿好的、一根细如炭笔的烟火,朝天空点燃当信号。
那些死士在搜身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袖口有机关。
凤琩像看好戏似的在旁观战,见他放了烟火,嘲笑道:“凤玦,你以为现在讨救兵来得及吗?你要保护你的女人,又要对付我的人,绝对撑不下去的,你迟早会死在我手上。”
凤玦的黑眸里闪着精光,“你真的以为我会没有任何防备就上山?时间也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你在说什么?”凤琩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奇怪,整个人瘫软无力,连剑都快举不起来,死士们也像是一瞬间没了力气,有人甚至跪了下来。
“凤玦,你做了什么?!”凤琩咆哮。
凤玦邪气一笑,“一报还一报啊。你敢对我的女人下千里红,我就对你下毒。这是可以让全身瘫软的毒,从我一进山就放出粉末了,毒性很强,只要让粉末随着风传送出去,没多久就会遍布整座山,有内力的人一吸入,半个时辰后四肢就会渐渐无力,动弹不得,像个废人一样,别说要提剑打斗了,连走路都有问题。”而他早吃下解药,子仪则是不会武功,自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