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感冒还没好,却被他拐上床,激/情后没睡多久,又为了安抚作恶梦的儿子,拖到好晚才又重新回到他的怀里休息。
翌日清晨,她便开始发烧,一直病到今天。
听见他的低喃,她的心里甜甜的。“药才刚吃下,没那么快。”
“我去开电暖气好了。”
他才准备起身,她却紧紧拽着他健壮的手臂,几近无声地咕嚷。“不要,你好温暖,别走。”
说完,整个人挨得更近,像极了死命抱着尤加利树不放的无尾熊。
成介彻叹了口气,却因为她的依赖,以及她半贴在他臂侧的虚弱模样,刚硬的心不断涌上柔情。
他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呵护她,或做些什么来减轻她的不适。
靶觉出他的忧心,她连眼都做得睁,吐出宛如呼吸般的低喃,“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陷在默沉思绪中,何瑞颐为自己说出如此小女人的话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梦,她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林灵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取笑她,贪图小正太的可爱模样,连带把人家的爸爸也给吃了,让这对父子顺理成章变成她的。
但心甜甜的、飘飘的,这不真实的美好让她虽然病着,也觉得世界很美好……
成介彻见她病恹恹的,只能妥协。“好吧,但如果再过半个小时烧还没退,我们就要去医院。”
“好。”她应道,缩了缩身子朝他贴近一点,没多久便又陷入沉睡中。
第7章(2)
在何瑞颐沉沉睡了一天后,再醒来,眼底映入小正太那张迷死人的脸容时,她不由得一惊。
怕把感冒传染给他,她连忙捂住口鼻道:“你……怎么在这里?万一被我传染怎么办?快、快出去!”
突然被赶,成朗桓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可是……我想喂……阿姨吃粥。”
听父亲说,何瑞颐病了几天胃口很差,根本没吃什么东西,看着父亲拄着拐杖到厨房煮粥,他也想为她尽一点心意。
“粥?”
“爹地说阿姨烧退了,应该喝点营弄的汤和粥,体力才会恢复得快,所以正在厨房煮这两样东西。”
病了几天,她的思绪浑噩,听他这一说,感动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将她淹没。
大的那只腿受伤了,却在厨房帮她煮吃的,小的这只不畏被她传染感冒,要喂她吃粥。
两父子争相对她表达关心之意,她对他们的付出有了回报,她怎么能不感动?
看看何瑞颐红了眼眶,成朗桓急急来到她身边,探了探她的额头问:“阿姨,你很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爹地?”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看着何瑞颐时,心里会冒出很奇怪的感觉,不是讨厌,而是比喜欢更喜欢的感觉。
她对他的疼爱,让他有种她就是母亲的错觉……成朗桓甩甩头,排除这个想法,在他的小小心灵里,母亲就是母亲,阿姨就是阿姨,怎么可以混淆?妈咪在天上看到,会很难过的……
何瑞颐感觉软软的小手贴在额上,望向她的双眸盈满关切,她激动的将他抱进怀里,“没有,我没事,我很好……”
话虽这么说,眼泪却失控掉了下来。
她不只得到成介彻的爱,连带也得到他的爱,她感觉涨在胸口的幸福快要把她撑破了。
被何瑞颐娇软的身体抱住,成朗桓起初有些尴尬,后来却因为肩上的湿意才发现,他最爱的阿姨哭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他手忙脚乱地轻拍她的背,同时眼神慌乱地望着门外大喊:“爹地、爹地……”
成介彻煮完粥,盛了碗鸡汤,正苦恼着该怎么送进房里时,听到儿子的声音传事,他连忙拄着拐杖进了房。
一进房,看见何瑞颐抱着儿子哭得唏哩哗啦,他一头雾水地问:“现在是什么状况?怎么了?”
成朗桓一脸无助。
“我只是跟阿姨说,爹地在厨房煮营弄的汤和粥,我想喂阿姨吃粥……然后阿姨就哭了……”
大概猜出是什么状况,成介彻道:“桓,你出去戴口罩,万一被传染感冒就不好了。”
再一次被赶,成朗桓嘟起花瓣般的小嘴抗议。“爹地也没戴口罩。”
“爹地的抵抗力比你好,不用戴。”
摆明了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霸行径,但成朗桓还是乖乖出去戴口罩。
由儿子手中接过哭得颇夸张的女人,他没好气地替她抹掉眼泪。“有没有这么感动啊?”
何瑞颐也知道自己哭得太夸张,但不知怎的,眼泪就是停不住。
上台北念书后她就一直留在北部,取得教师资格后,过看流浪教师的日子,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老家,也只有回老家时,她才能感受家人给予的温暖,喝到家人煮的粥汤。
但今天,她的男人居然为她挽袖下厨,还附赠个俊美无比的小正太喂她喝粥,她如何能不感动?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似的,涩涩的、热热的,许久,她才抽抽噎噎地开口:“我没想到你们会……会对我这么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看看她哭得鼻头通红,他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顶,倾身轻轻在她的眼、鼻落下一吻。“你是我和桓的宝贝,为你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有什么好感动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就是感动呗!
靶觉他的吻轻轻落下,哭得丑不拉叽的何瑞颐终于止住泪,红着脸推开他。
“你走开,不要靠我那么近啦……”
嘴上虽这么说,心口的甜却是满了出来,让她浸润在幸福的蜜味里。
他露出不以为意的痞笑。“就说我的抵抗力好,你那一点小病毒,没在怕的啦!”
何瑞颐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如果你真的感冒了,就别怪我把感冒传染给你。”
“真的要被你传染感冒,需要更‘激烈’的方式。”
他说着,双眸瞅着她略显苍白的唇,宽厚的嘴角噙着坏坏的笑,意图明显不已。
想到他可能吻她,还是最“激烈”的那种,何瑞颐羞窘不已地又推了他一把。“你、你休想!”
成介彻笑着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好温柔地说:“赶快弄好病,等我下星期回诊看过脚的状况,说不定可以拆石膏了,行动自如后,我们就带桓去郊外走走。”
三个人出外踏青的想像果真让她心动了,她义正辞严地开口:“只要你不骚扰我,让我静静弄病,我会很快好的!”
确定两人的关系后,他尺度大开,完全随心所欲,颇有想对她怎样就怎样的意味,害她就算病着,心也不禁跟着翻翩起舞。
她不敢想像,等她病好了,这男人会待她好到、失控到怎样的地步?
“晤……要不骚扰你很难耶!”他坦承不伟,胸口却挨了她一记带无分量的轻捶,他夸张的痛呼一声。“好啦!总之,我尽量不骚扰你,我和桓会等你。”
“好。”她点头答应,与他相视而笑。
转眼又过了几个礼拜,为了庆祝跨年,以及即将拿掉脚上的石膏,成介彻在自宅办了个小小的聚会。
参加聚会的多是成介彻的同济,何瑞颐为了今天,早已准备好宴会的菜单及良材。
天色刚暗下,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味,庭院里那棵两层楼高的枞树缠着七彩小灯泡,一明一灭的闪烁,增添过节的热闹气氛。
何瑞颐在厨房忙着,不断为食量惊人的男士们端出食物,俗尽主人家善待客人的职责;成介彻久未和同济们聚餐,忙着周旋在每个人身边,说着、笑着、聊着。
突然,在这欢乐的氛围里,一抹修长的身影闯入,落入成介彻的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