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沾一点在伤处轻揉,可以帮助扭伤消炎化瘀。”谭谚微笑解释。
“太好了!小谭谢谢哪,虽然我曾带小姐去看过医生,可医生却只开了些消炎药,若是有药酒双管齐下,我家小姐的扭伤一定能早点痊愈。”张妈一脸欣喜,若说先前心中还对谭谚有什么不放心,此刻也完全把他当好人了。
“不客气,我刚搬过来什么东西都没准备,要是你们不嫌弃,这瓶药酒就当作是我搬家的见面礼吧。”谭谚谦虚摆手。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还求之不得呢。”张妈喜孜孜地让席慕瑶收下药酒。
“谭谚,谢谢。”席慕瑶也真诚道谢,再次为他的温柔体贴而感动。
“不客气。”谭谚始终保持微笑。
“对了,小谭你刚刚说肚子饿,是不是想问附近有没有卖什么好吃的?”张妈礼尚往来,机敏地想起之前他没说完的话。
“对,我忙到连午餐都没吃呢。”
“嘿,正好我要出门买东西,不如你跟我走一趟吧,我顺便替你介绍介绍附近的商店和小吃,这样你以后就不用烦恼三餐了。”张妈笑着提议。
“那就先谢谢您了!”谭谚从善如流,欣喜地转身锁门。
趁着这个时候,张妈也转过身伸手偷偷向席慕瑶比个四和三,用眼神无声询问席慕瑶到底是买四十公分长的卫生棉,还是买三十六公分长的。
后者满脸通红迅速比了个四,然后就作贼心虚地将双手藏到身后,直到谭谚转身才又优雅地站挺身姿,一派自然地朝他挥手道再见。
直到两人身影完全消失在电梯门后,她才握着药酒兴奋地尖叫,然后咚咚咚地单脚跳回家中,止不住雀跃地在地毯上乱翻乱滚,完全像个乐翻的小女孩。
老天老天,这不是作梦吧,谭谚真的搬到她家对面了,这真是太棒了!
虽然今天她又不小心在他面前出了个大糗,但想到以后能够经常和他见面,她就开心得止不住心花怒放,更别说他还惦记着她的脚伤,送了她一瓶药酒呢。
他真的好贴心、好温柔、好善良,让她对他更加心动,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也许她可以试着……试着试验看看?
不过话说回来,他应该没有女朋友吧?
抱着药酒呆呆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的彩绘花纹,席慕瑶不禁有些纠结地蹙起眉头。
真希望他没有,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人,若是对方已经名草有主她一定会很失望,不过与其在这边胡乱猜测,不如继续上网扮柯南,毕竟校园论坛上关于他的信息不少,她应该能够找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放下药酒,她灵活地滚到笔电边积极上网查资料。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希望上帝不会给她失望的答案。
深秋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不过才晚上六点钟天色就已完全昏暗,盏盏路灯、霓虹灯陆续亮起,代替日光继续照亮整座都市。
因为张妈的好心介绍,谭谚此刻正坐在一间美食餐厅里大快朵颐,这时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中断他填饱肚子。
从口袋掏出手机,看着上头的来电显示,他笑着接通电话。
“老师晚安,你吃晚餐了吗?”
“你搬家了?”电话另一头的黄志朗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搬家了?”谭谚讶然。
“因为我现在就站在你旧家大楼门口,可保全却告诉我你把房子卖了,你搬家的事怎么没事先跟我说一声?”
“我不是不说,而是打算安顿好了再跟你和师娘说。”谭谚笑着搁下筷子,一脸闲适地往后靠向椅背。“你和师娘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够正经八百地好好过日子吗?之前那栋房子离D大太远了,不方便我通勤,所以我就干脆在学校附近买了间新房,重新出发。”
“哼,我看是你之前到处拈花惹草,惹得一堆莺莺燕燕成天上门纠缠,你才会受不了直接搬家吧?”
“这当然也是一部分原因。”谭谚低笑承认,完全不否认自己是个游戏花丛的浪荡子。“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我之前看中的席氏大楼终于有人释出,所以就连忙买进了。你也知道席氏营造所建的大楼很保值,尤其我买下的这间地段上等,附近机能完备,无论质量、管理还是建筑材质都是最好的,我预估未来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增值空间,所以在房子增值之前我打算先拿来自住。”
“你玩股票证券还不够,现在连不动产也玩起来了?”黄志朗在电话那头扬眉。
“没办法,谁叫这几年国内经济不景气,国际金融也不稳定,完全不是操盘的好时机,股海沉沦,我也只好拿房市来打发时间了。你和师娘有没有兴趣,我也帮你们投资几栋房子玩玩?包你们稳赚不赔。”
“别!我和你师娘可不像你是个股神暴发户,随便出手就是好几亿,你有钱自己玩就好,我们身边钱够用就行了。”一顿,忍不住转移话题。“所以你这半个月在学校感觉怎么样?教书还习惯吗?”
“我觉得还可以。不就是每天对着一群学生分析期货、国际金融走势,顺便讲一些投资诀窍,偶尔再透露一些值得下注的目标物,就能让一群学生天天把教室挤爆,让我在短时间内变成炙手可热的好老师,还满轻松的。”谭谚似笑非笑,语气间隐隐透着一股薄讽。
“谭谚。”黄志朗皱眉提醒。“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到学校教书是为了让你静心,别再像以前那样把投资当作刺激的游戏,成天在金钱数字中冒险,我不希望你将那种心态教给学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所以我也只是偶尔丢点小肉渣给学生,却将真正珍贵却危险的肉块藏了起来,毕竟以他们目前的知识经验根本就叼不起。”
“什么肉渣什么叼,你这是在暗讽学生是狗吗?”黄志朗为之气结。
“怎么可能。”谭谚弯唇失笑。“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条件,顶多也只能算是一群嗷嗷待哺、连毛都还没有长齐,就算拚命搧着翅膀也不会飞的笨鸟。”
“谭谚!”
“哈哈哈,老师,我只是开开玩笑,你未免也太没幽默感了,你年纪不小又有高血压,我真心建议你该修身养性了。”
“若不是因为你这个顽劣朽木,我又怎么会气到……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手机中却突然传来一阵猛咳声,吓得谭谚再也不敢嘻皮笑脸,连忙起身,一脸正色地问:“老师你生病了?严不严重,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医生!”
“看什么医生,你少寻我晦气,我只不过是季节变换气管有点过敏而已。”黄志朗没好气地开口回骂。
“真的?”谭谚捉紧桌角。
“我还会骗你不成!”黄志朗声若洪钟地吼了回去。
“你没事就好。”听见那几乎要震破耳膜的吼声,谭谚才终于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这世上他对谁都可以冷心冷情、没心没肺,但是对黄志朗夫妇,就算对方要他做牛做马,甚至献上这十几年来他所赚取的所有金钱,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毕竟当年父亲早逝,被母亲当作烫手山芋丢在家中的他,全是靠邻居黄志朗夫妇好心地照三餐接济他,甚至将他视为亲儿子,接回家中教他读书写字,一路出钱出力把他栽培到研究所。
他财金方面的知识,全是由黄志朗这个前D大财务金融系教授亲手教导,替他奠定了成功的基础。
可以说当年若是没有老师和师母,就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他,所以就算他再怎么玩世不恭,在他心中,却是将老师、师母当作是亲生父母一样敬爱,只是碍于对方有儿有女又与儿女同住,就算他再关心,也不好再像小时候那样继续借住在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