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双邪?这是啥玩意?
难道是……不可能!三师叔最爱说的鬼故事怎么可能真实出现?
哎呀!她的佛祖呀!她真的遇鬼了不成?!
第2章(1)
天下无双——无双殿之取名缘由。偏偏这邪有双,专走旁门左道,笑傲整座江湖、武林,放诸四海,谁与争锋?
释心澄犹然记得,三师叔最爱拿这双邪吓唬她。往昔,每每晚膳诵经后,徒众喜爱在寺外凉亭内,聆听曾游过江湖的老师叔们谈些趣闻轶事。
三师叔明知她胆小,偏爱说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作弄她,其中,他老爱提起的就是邪魔无双。
三师叔说过,邪魔无双是男邪女煞,一旦现身,便是鬼见愁、神摇头、佛避首,但其外貌风华绝代,无人能出其左右,一身深不可测的好功夫,论毒万分,杀人必带绝艳微笑,喜爱见血,见血心喜,其嗜血程度可比恶兽凶禽。
扁是听到这里,心智幼小的她早已头皮凉了半截,哪还有心思去揣想他们的面貌有多美?
恶心,对她而言,喜欢见血的人都教她作呕。
犹记得当时她吓得暴哭出声,师父将她拢抱在怀里拍背挲腰,安慰她那些都是编造出来哄骗孩子的鬼故事,不是真人实事。
尽避如此,她还是连作了好几日恶梦,幸亏师父替她守夜,才能酣然入眠。
现在,她当真遇鬼了?
“你……你真是双邪?”释心澄问得小心翼翼。
“是。”李洛斐好笑的回睇。
“所以……你真的专吃细皮女敕肉的孩童滋补强身,长保青春?”这是她头一次庆幸自己长大成人了,谢天谢地,还得感谢佛祖、感谢师父。
李洛斐先是微微诧异,接着绽开绝美笑容,大掌拂过她纤白的长颈,他的长指在软女敕肌肤上流连逗弄。
蠢,她这个疑惑想必是从市井间听来,不过由她嘴里发问,倒成了一件甚是有趣的事情,当然,比野兽还精锐的双眸也没错过她眼底闪烁的心安。
“我呢,孩童成人不拘,特别是娇女敕的女人,格外可口。”真是有趣,这丫头也不知是打哪里来的蠢蛋,逗耍起来特别有趣。
丙然,释心澄又是一僵。他……闹着玩的吧?
“我打小就吃素,清心又寡欲,身上没长半点肥肉,不鲜女敕也不可口,还有,你别看我这副模样,其实我已经三十有五,老得可以当一票娃的娘,你还是省省力气别啃我,我真的不好吃。”
她还没盼到自己的双十年华呢,千万不能就此不明不白的魂断邪手,佛啊,请救救她吧!
“喔?真不凑巧,我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年华逝去的事物,青春不再的人恐怕贪活也无用,不如趁早……”
“不、不、不!我错了,我孩提时期曾经摔过脑袋,说话颠三倒四,你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其实我才过苣蔻年华不久,还女敕、还女敕。”
好吧!与其被当老废物处理掉,还不如像个无辜稚童被慢慢吞食,最起码她还能保有被对方热烈啃噬的基本尊重。
“丫头,我看不惯的事情极多,首要就是满嘴谎话的人,你是要留下舌头还是嘴巴?你自己选一个。”
“我都不选!求求你快放了我,我是皈依佛门的人,你这样会害我下阿鼻地狱……当然,你也一样,谁教你吃人。”她悻悻然补上一句。
这个邪魔环搂住她,大掌还不安分的溜过来溜过去,这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她要怎么面对师父?如何面对佛祖?
李洛斐寻思半刻,忽然松了手,敛起漫不经心的态度。“皈依佛门?青丝未落,凡心未泯,你这副德行要怎么皈依佛门?”
释心澄当下像是转了个性子,恼怒直冲脑门,不知哪生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李洛斐,忿忿起身。
她气嘟嘟的瞪着那张偏柔的俊脸,“师父说待我双十年华既到便亲自替我剃度,连师父都认定我的佛根了,你还质疑什么?”
她讨厌有人质疑她跟佛的因缘,那等于是间接怀疑她和师父最深的羁绊。
佛,是联系她和师父的最深介因,也是她和师父往后要奉献一生的对象,她有悟佛的慧根,有的!绝对有的!
生平头一次,李洛斐对自己以外的男子起了兴趣。他慵懒支腮,魅眼淡扫,嘴角弯起,笑问:“你师父是谁?”
释心澄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想也不想的月兑口而出,“释断尘!怎么样?你怕了虽然师父说过不能仗势欺人,不过面对这邪人,能光明正大的抬出师父圣洁不可侵的名号,着实爽快。
李洛斐垂眼低敛,眉眼间沾染上几许浓厚兴味,像是从这答案中解读出什么耐人寻味的意思。
有意思,这就是兰皋带这个蠢女圭女圭回来的原因,原来如此。
怔怔的瞅着面露微笑的他,释心澄呆了。“你笑什么?”
这人好莫名其妙,满身阴狠气息,举手投足间却是雅韵有致,矛盾得教人手足无措。
佛啊,莫怪乎邪魔外道如此多人信奉,原来是因为邪人的外貌体态都是如此诱人,教人忍不住想靠拢过去。
不行!她要坚持,悖离佛道是罪孽的开始,是堕落的象征,是沦落地狱的前奏……
但檀香……他那一身檀香煞是迷人,难怪自己会不明不白的扑上去,她真的好喜爱那香味呀!
“笑你蠢,笑你傻,笑你笨。这下你落入无双殿,怕是插翅也难飞。”李洛斐黑灿的眸子尽是揶揄,笑望之余,荡漾着几分冷残。
释心澄怒瞪他好几眼,眼见机不可失,转身就跑,一推开门,即刻撞入另一副红袍软香里。
抬起眼眸,仔细一看,原来是救命恩人,她脸色一软,连忙讨起救兵,“兰皋姊姊,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想去找我师父,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
她的目光泛起迷蒙。兰皋姊姊与那位邪人果真是孪生手足,面皮之绝艳,如出一辙。
李兰皋先是轻笑的安抚她,双手暗中使劲,扣住娉袅身躯,继而望向榻上的李洛斐。“为什么让她离开?”
“我没兴致。”李洛斐别开脸,懒懒答复,来回抚弄着袖袍。
“你明知道我带她回来的用意。”李兰皋恼了,板起美颜,眉眼之间尽显毒辣。
“我不懂。”李洛斐的背脊抵住门边,双臂环胸,睥睨着她们俩。
“洛斐!”
夹在中间的释心澄像个观望大人吵嘴的孩子,左顾右盼,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若不是情势论谲,恐怕她还会看得津津有味。
“兰皋姊姊,你带我回来究竟想做什么?是要我帮什么忙吗?”她傻气的问。
李兰皋冷笑,“想不到你一手教的徒儿这么笨,释断尘,你可真不愧是贵为潜龙寺下任掌门候选人,底下人才个个像你一样愚笨无知。”
“原来兰皋姊姊认识我师父?”不会吧?那当初她带自己回到无双殿时,为何没听她提过?
“认识?像我这样的邪魔,怎么会认识他那样的圣人?”李兰皋的眸中浮现一股恨意,喃喃自嘲。
李洛斐面色微沉,像是不愿惊动什么的低声道:“她是你带回来的人,我不想管,也管不着。”
“我就不信把她留个三年十载,你还是没兴致。”李兰皋冷笑。
“留谁?”释心澄好像听出了点端倪,却又有点懵懵懂懂。
李兰皋低垂美目,以慑人的眼神睥睨着她。“你是他的弟子,何以如此愚笨?想不到他也有看错人的一天。”
“兰……”
“我要让洛斐破了你的处子之身,让你师父痛苦难受。”李兰皋蓦然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