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桑沁薇总算弄清楚是她误会了心爱的男人。
况昀展难以认同地道:“只为了报复你男友,你恶意破坏我和沁薇的感情,使小恒惶然不安,破坏了我们平静的生活,你这样还敢说自己不自私不任性?你的个性完全没改,想怎样就怎样,完全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你这段感情走不下去,难道你都没有错?”
犹如被戳中死穴,童嫣然顿时没了跋扈气焰,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忍不住狼狈哭泣。“我的个性就是这样啊,我前男友也知道,他明明说会爱我一辈子,为何最后却说他无法忍受我的脾气,喜欢上比我温柔的女人。”
桑沁薇不禁同情起她来,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在爱情里跌跤的可怜女人,不过她忍住没出言安慰,这时候无论她说什么,只怕都会被扭曲成嘲笑讽刺。
“你得学着成长、学会体谅别人,一段感情中,没有人应该要完全包容另一个人,人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况昀展语重心长地劝谏。
童嫣然虽然不是千金小姐,却有着公主习气,任性了这么久,难不成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童嫣然如遭当头棒喝,以前况昀展对她凡事包容、处处迁就,但她不知珍惜,在他为家庭努力打拚时,难忍寂寞搞外遇;前男友也对她百般呵护,可她认为理所当然,依然骄纵任性,脾气一来就对他百般挑剔,结果把他逼到了别的女人怀里。
她遇到的都是好情人,可是她却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
“在我们的婚姻关系里,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如今对你也早已缘尽情了,你要不要改变个性,是否要继续报复你前男友,都与我无关,请你自爱一点,别再来打扰我和沁薇。既然你无法真心爱小恒,也请你别打扰他,让他平静快乐的成长,那是你亏欠他的。我不想再对你说难听话,请你离开。”况昀展断然下逐客令。
不是他无情,他与童嫣然早已经结束,没必要和她再有牵扯,也没必要奉陪她的胡闹。
抬头看看况昀展,再望向桑沁薇,童嫣然抹去眼泪站起身,语气难得平和的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语毕,她转身离去。
她的觉悟或许来得太迟,然而从今天开始,她会学着成长,学着体谅别人,学着改掉任性的坏脾气,这样等她再遇见好情人,她才会懂得珍惜,才能留住幸福。
至于小恒,她很抱歉亏欠他,不过她看得出桑沁薇很疼爱那个孩子,有她和况昀展陪他成长,她相信他会过得很快乐,不再打扰他们一家三口,是她唯一能做的补偿。
看着上前关上门的况昀展,桑沁薇说出她的感觉,“她好像想开了。”
“你都没话要对我说吗?”他走向她,嗓音微沉的问。
“唔,这些年辛苦你了,你的心情好一点了吧?”他的问话有点奇怪,但她是真的心疼他曾被前妻背叛,也在乎他的情绪是否完全平复。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站定在她面前,眉头紧蹙。
“那你指的是什么?”怎么他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你竟然怀疑我对你的真心,这么轻易就打算放弃我。”即使误会已解开,况昀展还是耿耿于怀。
“我……”
“你很可恶,你知不知道当你不相信我的解释,擅自提出分手,抱着小恒不肯多看我一眼转身就离去的时候,我的心有多急多气多痛?我拿整颗心爱你,你怎么能有所质疑,这样很伤人,你知不知道?!”
被他的怪罪责问逼出满眶眼泪,桑沁薇委屈回道:“你没跟我说和童嫣然见面,她出现说你们仍爱着彼此,你要和她复合,我的心已经够乱了,来找你又见到你揽着她进屋里,我的心岂能不动摇?接着赵以氛又跑来找我……”
“赵以氛去找你?!”强忍着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安慰的冲动,他难掩惊诧的问。
“她知道外公把土地过户给我,又听到要负责并购遐迩的是姓况的顾问,一口咬定是我和你联手,还说你刻意接近我是别有所图,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更茫然,不得不做出与你分手的决定。你以为要和你分手我就不煎熬?在做出伤你的决定之前,我的心就已经疼过不知多少回,你居然还骂我可恶,你……”眼泪成串滑落,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别哭,我不是在骂你。”他心急的为她拭泪,怎料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掉得更凶。
况昀展轻叹口气,不舍地搂过她,俯下头吻去她眼角滑落的泪滴,而后心怜地吻住她的唇。
他原是想小小发泄一下他的介怀,哪晓得会惹得她哭,令自己心疼满怀。
他探舌入她的檀口,以最亲密的方式温柔地安抚她,在她情难自禁地回应他之后,与她唇舌相缠好一会,才难舍地结束这个吻。
“我真的不是在骂你,只是心里有点介意,你能不能爱得坚定自私一点,别让我觉得你好像随时都能放开我,那会让我不安。”紧搂着她,他埋首在她颈边粗哑呢喃。
他是在爱上她之后,才知道原来他也会不安。对她,这辈子他是难以放手了,她是否能爱得霸道自私一点?
“谁说我随时都能放开你,就是因为爱得深,逼不得已要放手才会那么痛。”桑沁薇仰起小脸急切澄清。
他心中轻悸。“意思是你很爱我?”
她笃定点头,她好爱好爱他。
他释怀浅笑,轻拂她的秀发道:“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明天,这么快?!”
“为免横生枝节,我必须尽快把你娶回家,你不能再有异议,我们已经协议好了。”况昀展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纸交给一脸茫然的她。
桑沁薇狐疑地打开,发现那是她还给他的出借契约,在他原本载明无条件当她三个月老公的原文后,赫然加上了新的条文——
敖往:当桑沁薇将此张契约还给况昀展,申明终止契约关系时,表示两人的关系将有新转变,桑沁薇将成为况昀展真正的妻子,会与他厮守一辈子,若有达约,她将生生世世当他的老婆。
她不禁傻眼。“这是什么时候加上去的?”
“今天,你在河堤边撇下我就走,我当然要为自己立下保障。走吧,我们去跟你外公说我们的误会已经解释清楚,明天就要登记结婚,我爸妈再过不久就会到台北,他们会直接去你外公那儿提亲,你的老公只会是我,以后请多指教了,亲爱的老婆。”他差点变成弃夫,赶快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他才能安心。
望着收回契约、不由分说揽着自己往门外走的男人,桑沁薇仍然感到有些傻眼,她是愿意嫁给他,可是他竟窜改契约欸,这算拐婚还是诈婚?
尾声
清静的夜里,桑沁薇哄宝贝儿子小恒睡着后,到书房找书来看,瞧见书桌上摆着亲亲老公用相框裱起来做纪念的出借契约,她拿起来看,脸上尽是甜蜜的笑,害羞的啐道:“好像误上贼船了呢。”
“什么误上贼船?”走进书房的况昀展像怕吓到她似的柔声轻问。
他刚沐浴完到书房找娇妻,就听见她的低语。
她望向他,他走向她,由背后轻搂着她。
“这个啊,你使诈。”她指着他在契约添加的条文娇嗔,根据他的保障条约,她永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欸。
况昀展会心漾笑,又揽紧了些,半认真半玩笑的问:“上了贼船半个多月,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