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薇是我的未婚妻,谁对付她就是我的敌人,我不想与人结怨,但你们要是敢再伤害她或找她麻烦,你们为非作歹的行径将广被流传,也将难逃法律的制裁。”
桑沁薇的胸中盈满感动,因为他直言她是他的未婚妻,也因为她明白,一向温和的他为了她动了肝火,不惜以威胁警告的方式要赵敏昌父女断去日后对她不利的念头。
“哼,这是什么世代,就算真有外星人出现大家也见怪不怪了,你要是敢乱说话,到时恐怕会变成是你栽赃抹黑,再说我们也可以反控你捏造证据,想要依法办我们,没这么容易。”纵使对况昀展的威胁有所顾忌,赵以氛仍在逞口舌之快。
“那些证据是否具有法律效力,你们心知肚明,至于你说的栽赃抹黑,我想你可能要先问过你父亲,看他是不是也不在乎名誉扫地、身败名裂。还有你,应该想嫁入豪门过奢华富裕的生活吧,这起事件一旦在网路、媒体爆发出来,应该没有什么人敢再接近你吧,到时你的豪门贵妇梦可能就要破碎了。”况昀展回以一记犀利的回马枪,对赵以氛死不认错,犹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厌恶至极。
赵敏昌心中骇然,况昀展完全点出现实的问题,这年头虽随处可见谣言八卦,但舆论同样具有杀伤力,更何况他和女儿被抓包的事全是事实,即使他没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在上流社会也别想混了,到时又有哪个豪门想和他结为亲家?
“况昀展,你……”
“以氛,稍安勿躁。”赵敏昌连忙制止女儿回嘴,想来女儿应该也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此时并非在口头上争输赢的时候。
赵以氛狠瞪了况昀展和桑沁薇一眼,这才不情愿地闭上嘴。
赵敏昌望着况昀展道:“我们也不想对付沁薇,是她在遐迩的锋芒太露,一副她才是未来接班人的姿态,我们才会给她点暗亏吃,只要她认清她的身分,别想瓜分赵家的财产,我们自然懒得动她。”
“赵家的一切我从无非分之想,在公司也是尽责做好分内的事,分明是你们利欲熏心又野心勃勃,才会视我为眼中钉,还做出有损公司名誉的事。”桑沁薇毫不客气地回斥,不给赵敏昌狡辩的机会,她径自再道:“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向外公表明过,赵家的一切我都不要,不过舅舅你也别高兴,外公要我转达,他要你们离开公司的决定不会改变,你们若不从,他只好走法律途径解决,外公还说,你们若有羞耻心知道配合,他会给你们一笔钱自行创业,否则他宁愿将财产全数捐给慈善机构,也不会分给你们一毛钱。”
赵敏昌父女俩被这惊人的宣言震得目瞪口呆。
“爸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有把我当作是他儿子吗?!”
“就是啊,爷爷至少要分给我们一半的财产。”
面对两人的反弹,桑沁薇只觉得可笑。“你们有把外公当父亲、当爷爷吗?你们做了这么多可恶的事,还把外公气得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回,你们怎么还能奢望他仁慈?外公没立刻开记者会揭露你们的恶行,没立刻与你们断绝亲子关系,你们就该好好感谢他了。”
赵敏昌与赵以氛仿佛直到这时才终于察觉到他们自满过头了,以为事情必会照着他们设想的发展,完全忘了赵南岳也会心寒,也会大义灭亲。
“赵敏昌,千万别认为你们可以拿沁薇作为要胁,逼赵总裁妥协让步,我说过了,只要你们敢伤害她,你们的下场绝对会很惨。你们应该知道香港寰宇国际集团吧?我和他们的总裁交情很好,假使你们无视我的警告,硬要轻举妄动,那么我会请总裁帮忙,运用他的人脉关系在商场上封杀你们,让你们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况昀展再度将话挑明。
他将赵南岳查到的贪污证据说是他朋友调查出来的,并非为了抢功劳,而是要赵敏昌两人明了,除了赵南岳,他同样也有能耐揪查他们的底细,同样有能力保护桑沁薇,使他们有更多的顾忌而有所收敛,不过赵南岳的证据,他审慎地预留了几份备份,且为了以防万一,他再抬出与连总裁相熟,希望对赵敏昌父女有更多的吓阻作用。
“原来你前几天到香港探望的就是寰宇国际集团的总裁。”桑沁薇有些意外,她听过香港寰宇国际集团,不晓得他工作的公司正是寰宇旗下的分公司。
“你真的和寰宇国际集团的总裁有交情?!”赵敏昌惊愕低呼。
寰宇国际集团他和女儿也早有耳闻,打算等他接掌遐迩后,要找寰宇谈合作案,推广事业版图,不料况昀展竟认识寰宇的总裁,更与对方有交情。
“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想试试身败名裂、永无翻身机会的滋味,我奉陪。”沉凛地撂下话,况昀展随即揽着桑沁薇离开。
桑沁薇离开前本想挖苦赵敏昌,有个富含心机算计的女儿,不怕哪天女儿连他都对付,但终究没说出口,就当是她对这两人留的最后口德,从今以后他们不再是她的亲戚,即使在路上相遇,也将形同陌路。
“可恶,事情变成这样,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等两人离去,赵以氛难以接受地嚷嚷。
“再不甘心也要认清事实,我们确实惹毛你爷爷了,先照你爷爷说的做,等过段时间再请求他的原谅,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你不想真落得进不了豪门的境地,从今天起就别再招惹桑沁薇,她那个未婚夫的警告不是在开玩笑,你听到没有?”赵敏昌脸色难看的告诫女儿,就怕她自诩有小聪明而擅自行事,会连累到他。
“听到了啦。”她不甘愿地应声,直在心里嘀咕,那个桑沁薇到底上哪儿找来况昀展这个看似温和,却显然不好惹的未婚夫为她撑腰?!
与赵氏父女摊牌的事结束后,桑沁薇回况昀展住处,将她的行李搬回自己的租屋处,他已由香港出差回来,昨天是因为太晚她仍住他那儿,今天起若再与他同住,无异是同居,外公若是知道,恐怕对他会更有意见,引发另一波冲突。
回到住处,她为自己和况昀展泡了咖啡,她啜饮口香醇的咖啡,似放松又像百感交集的轻叹出声,“唉!”
听见她的叹息,他拿走她手中的咖啡放到茶几上,轻扳过她的身子问:“怎么叹气了,是不是担心赵敏昌他们还会对付你?”她心里仍藏着担心吗?
桑沁薇摇摇头,纵容自己偎入他温暖的怀里,依赖地环抱住他。“真相大白之后,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我和外公在今天解开误会嫌隙,可是他却被迫和儿子及孙女撕破脸,亲情与人性是令人心寒或令人心暖,变化只在一瞬间,很教人无奈,你说是不是?”
“就这是人生,不可能尽如人意,不过你不用为外公担心,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纵使被儿子忤逆背叛,他挺得住的。”拥着她,况昀展再清楚不过她的感慨里,蕴含了对外公的不舍与担心。
“嗯,大舅舅虽然也认为我会瓜分赵家的财产,影响他在公司的地位,但他为人还算正直,没像二舅舅这样胡作非为,听到外公入院也赶着去探望他,这至少能让外公觉得欣慰许多。”
在医院她问过外公,大舅舅是否也有做出图利的不法行为,外公表示大舅舅虽对她有顾忌,但赵敏昌父女设局陷害她一事,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拖下水的,私下也未做出任何背叛公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