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尔不甘心地咬唇,瞪了他半刻之后泄气道:“我就是没进去,你满意了吧?”
“怎么,你好像还很有道理。”
因为深信没人能够随便进出拟香阁,当然,那天一不留神让颜玉尔爬上房顶是个意外。
所以顾胜对这件事并不生气。
他只是恼她随便乱跑让自己担心,另外也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她怎么对那里产生了兴趣?还有这副谁欠了她钱一样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对!”颜玉尔瞪着他,很想问拟香阁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现在却又问不出口。
此刻她的眼睛晶亮,清澈的眠底烧着难得一见的倔强,衬着她鲜艳的红唇竟有一种迥然以往的韵致。
彼胜的目光变得深沉,体内燃烧着的怒火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更为火热的情绪,他松开她的下巴,忽然令人发毛地冷笑了一下,“好,我们回房后再好好讨论下你有没有错。”
颜玉尔没听明白,“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欺身逼来,坚硬的铁臂用力抱住纤腰,继而利落地杠上肩。
视野猛地颠倒过来,颜玉尔就惊声尖叫起来。
—旁的顾纤云被这变故给吓到了,还以为所以忙不迭地凑上前,“大、大哥……”
“别挡路。”顾胜冷冷地下令,“明天再让你和大嫂打招呼。”言毕便杠着颜玉尔大步离开。
不过肩头的人儿却始终不肯配合,挂在他胸前的双腿不断乱踢,“放开我啦,又是这样,我不要回房!”小手也咚咚咚地捶打着他坚硬的背脊,可捶了几下之后却又哀吟着揉了揉自己的手,“好痛,你的背怎么这么硬?”
彼胜勾唇一笑,话中有话地说,“我有很多地方都很硬。”
颜玉尔听不明白他的竟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哀号。
好讨厌,这次终于没有被当成腊肉提着,不过却又被当成麻袋一样杠着,这个人就不能让她好好地走回房吗!
连踢带踹地折腾了一路,最终所有的动作在她被丢上圆桌之后戛然而止。
圆、圆桌?颜玉尔模了模底下的丝质桌巾,微微一愣。
“你不是很喜欢吃东西吗?”顾胜拨开她的腿挤入,精壮的身子将她牢牢压住,轻轻缓缓地解答了她的疑惑,“所以今晚我要在这张桌子上,像吃饭一样……”
薄唇凑近,暧昧热烫的呼吸令颜玉尔不由得轻颤,“把你吃掉。”
颜玉尔忙伸手捂住他即将压下的唇,却不想对方顺势张口咬住她的掌侧。
吃痛地把手缩回来,而后顾胜便忍无见忍地低头将她的红唇攫住,灵活地长舌粗鲁地探入,卷走了颜玉尔所有的解释。
彼胜的吻一如既往的粗鲁霸道,不给人留一点喘息与反抗的机会,缺氧与疲倦令她只挣扎几下就没了力气,无可奈何地瘫软在他狂烈的热吻之下。
靶觉到怀中的娇躯柔软下来,顾胜这才放开了她的唇瓣。
第7章(1)
颜玉尔被顾胜吻得晕晕乎乎的,又把拟香阁的事暂时给忘了,只是吁吁地问:“你、你为什么总想要吃掉我啊?”
彼胜凝视着她那被吮得嫣红无比的唇,轻笑道:“这和你总想要偷吃酒肉是一个道理。”
颜玉尔思考了一下,似懂非懂地眨了一的样子令顾胜心生莞尔,不由得月兑口说了一句:“傻丫头。”
之前的怒火莫名其妙地就这样散去了,只想要搂着她柔软的身子狠狠地吻,灼人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下来,像是雾气弥漫的深渊,拢着颜玉尔熟悉的浓深yu/望。
彼胜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吻下去,他的吻一路探下,沿着绣花衣领的边沿在她白皙的颈间吮出块块红痕。
彼胜咬着她的耳朵,呼吸粗重,“以后若是再乱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听到没有?”
颜玉尔哼了一声没言语。
“听到没有?”
颜玉尔拢紧了双腿,“听、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
“不要……嗯……不要再乱跑。”
“如果再跑呢?”
颜玉尔本不想再说,可忽然感觉到又有一根手指抵了上来,于是忙不迭地喘道:“你不、不会放过我。”
彼胜这才满意,“很好。那么现在你要不要被我吃掉?”
身上男人所散发出的不容反抗的压迫力令颜玉尔没办法说不,可她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于是只好把脸埋入他的颈窝,然后细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彼胜低笑了起来,忍不住从她身上爬起来月兑衣服,滚烫的欲火烧得他浑身发胀发痛,连手掌都是发颤的,迅速地解开衣襟,翻手月兑下之前却见一个小小的珠子从内袋中滚了出来。
是那枚祥玉珠,正巧落到颜玉尔平坦的小肮上,深棕色的桃木映着少女雪白的肌肤,似乎在发出幽暗的光芒。
彼胜伸手欲拿,长指还未靠近就见镂空桃木中藏着的玉石倏地一亮。
他立刻将手收回去,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应就听到桌上的颜玉尔尖叫了一声,她彷佛被烫到一般将月复上的珠子拂开。
彼胜立刻紧张起来,一把按住她的肩,“你怎么了?”
“我、我……”话未说完,颜玉尔就已经昏了过去。
月余间,同一个郎中已经来了顾府三次。
在感叹雄爷真照顾生意的同时,他不由得也对这位不是挨揍就是昏倒的顾夫人产生同情。
认真仔细地给颜玉尔把脉之后,仍旧是除了脉象虚浮不定、忽强忽弱以外,什么病症也没有诊出来。
郎中如实地将情况陈述,却没想到顾胜听完之后却一把掀翻了他的医箱。
“庸医!”
年轻郎中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次次都说没病,没病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地晕倒?你当我是傻瓜吗!”
气冲冲地下令将郎中轰走,接着又请人去请了其它郎中来。
可谁知连请了三位郎中,得到的结论却都是一样的。
脉象虚桴、身子虚弱,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彼胜听完之后却根本没能放心下来,没病怎么会昏倒?莫不是得了什么诊不出的怪病?反复地踱步之后,他转而又坐进圈椅中,一面焦躁地揉着下巴一面望向床上昏睡的女子。
颜玉尔躺在诺大的床榻中,单薄得几乎要陷入床褥中。
才刚正常跳动的心脏彷佛又被狠狠攫住,坐立不安的顾胜又一次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床边挨着颜玉尔坐下,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拇指来回摩挲着食指,显得格外焦躁不安。
死死地看了她半晌过后,终是忍不住按住了她搭放在身侧的手,她的手好凉。心底的不安潮水般越漫越广,她会出事吗?这个有着温暧眼神的女人,会不会也像娘亲那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他?
彼胜握紧她的手,头也不抬地说:“宋喻,再去请郎中。”
“雄爷,已经是半夜了……”
“快去!”骤然迸开的咆哮就像是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将颜玉尔飘忽的意志给揪了回来。
唔,好吵。
她皱了皱,从鼻间哼出了几声嘤咛,沉重的眼皮挣扎了几下之后才缓缓睁开。
狭窄的视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
首先跃入视野的是顾胜粗狂的俊脸,他正在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浓而不杂的剑眉拢得很紧,眉间沟壑纵横。
四目相对,颜玉尔看到顾胜幽深的眸子倏地一亮,紧接着便觉得手上一痛,低头才发现他正紧攥着自己的手不放。
“你醒了?”
颜玉尔眼波一漾,下意识地挣开了他的手。
才有些舒展的浓眉又拧起,顾胜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大手,转而又爆成了拳放回到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