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可能。”堤怀耸肩
“看来,今夜他得有人看顾。”以这烫人的温度,得想办法退烧才行,兰飞赶紧请人拿冷水和干净的毛巾。
此时,堤怀忽再起身来到兰飞身边,后者一怔,因为对方伸手握住她的下颚,那双深睿的绿色眼瞳,审慎的端详她。
“界贤者?”
“差点忘了,若我所听到的情况没错,你先在『荒魁之原』出过事,能力并不稳定,再加上『魂神之躯』握在月帝手中,照理用出力量后会有无以为济的情况,就算月帝的因素,没了『魂神之躯』,性格也该受影响才是,怎么会看起来这么正常?”
再仔细的看着她眉宇片刻,像了解了什么,堤怀忍不住摇头道:“看来,月帝真是爱你爱到入骨,小春天呀,你真的玩完了!”
“这意思……很深呀!”这句话让本就对月帝胆战的兰飞,心里犯哆嗦。“能不能说清楚点。”
“玩完”有多种涵义:命挂了,或是一辈子挂了,都叫“玩完”呀!
“从你对付『攫魂视妖』用出的能力,身上透出的灵气,还有眉眸中的稳定,都不像失去『魂神之躯』的样子。还有你面对妖物时的一些性格,我想你的『魂神之躯』应该被镶嵌在月帝身上还是体内,借此稳定你不稳的灵气和性格,同时……”
月帝摆明是要锁定兰飞的行踪,打算亲自前来,圣君亲临“北北地境”,这可不是小事。
“同、同、同时怎么了?”为什么说一半就不说了,兰飞心惊的问。
“你这脸色简直可以和蕾帕儿媲美了。”蕾帕儿濒死之躯,脸色惨淡可以理解,她跟着惨淡什么!“你到底是对月帝做了什么事?”干嘛一提月帝就这副脸色。
月帝有以月落梦、以界逐影的能力,却用这样的方式,可见小春天铁定做了什么,月帝无法再掌握行踪,才会这么做。
“咳,我、我做了一件不是很对得起他的事。”
“我听说过,春之圣使贪月帝美色,奸\yin\圣君未遂!”
“拜托,不是这些被人胡说八道乱传的事。”兰飞清了清喉咙,低声道:“我小小的,稍微算、算计了月帝。”
“什么──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严重的算计了月帝?!”堤怀高声一喊,这下可以了解她的脸色为什么惨淡了。
“贤者大人,你应该当另一版本的席斯。”专门替人重新诠释、加重事况,只差不会四处散播流言而已。
“遇上月帝,无论你是小小的算计还是大大的算计,一律叫『吃了豹子胆』。”对这一任的月帝,堤怀只有这种解读。“你死定了,前仇未清,后仇又结;难怪一听到月帝就一副等死的脸色。”
“谁等死呀!我春之圣使敢作敢当,如果不是月帝先阴我,我也不会借力还击。现在以任务为重,贤者大人刚刚停顿的话到底是……要说什么?”
看到她咽了咽口水,才谨慎的问;堤怀斟酌该讲到什么程度,既然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嗯……
“目前这情况有个好处,『魂神之躯』既镶嵌在月帝身上,你的一切会和以前一样,除了不用担心灵力中断,性格多少会受月帝间接的影响,思考和应对会较为稳定、内敛。”
扁提月帝的事就让她紧张、惶恐成这样,若知道月帝可能会来北方,怕是她也需要一株“镜烟”来起死回生了。
“性格会间接受到影响?!”天呀!她被月帝用可怕的方法改造了吗?“会变得像月帝那么阴险、卑劣、胸襟有障碍──我毁了──我中了月帝更可怕的法力──我果真玩完了──”
看到她吓到跳来跑去,像被雷打到的扭曲样子,全然失去之前从容的自若应对,界贤者内心默默点头;终于看到一个失去半躯之人该有的样子!
“没中什么可怕的法力,是会受到月帝稳定内敛的影响,遇上事情会比较沉着。”看来这些影响只有在面对妖魔时才会明显表现。
当仆人送上冷水和毛巾,杰可和古德也进来请示罗奥斯,目前城中该进行的事。城主倒下后,他们只能倚赖“沼绿”第一任城主的指示处理。
“劝你别这么做,只有让他情况更糟。”
送走杰可和古德后,看到兰飞伸掌覆到莫英东额上,打算以“春之印”的生机灵力助他退烧,堤怀阻止道:“刚才不是说了,他的灵力体不是一般人。”
“真麻烦。”兰飞认命的用传统方法,毛巾浸入冷水再拧吧放在他额上。
“我说城中人手不足,难道你要亲自照顾他?”
“只能如此了。”
“这玩意儿哪来的,要你这么关切!”
“运气不好遇上的,这个人与其它圣君有关,可能也和『光城圣院』内的司律庭有关系,反正就是不大能随便欺负的玩意儿,而且……”兰飞不知如何形容一耸肩。“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下意识就会很想照顾他。”
“以月帝的个性,另找小情郎,比送死还惨,悬崖勒马呀!”拍拍她的肩,给个长辈的忠告。
“哪天我想壮烈成仁时,会考虑这个方式。”她的人生已经注定没有未来了吗?为什么每个人一听到扯上月帝,都要她认命的感觉。
“虽还没完成大婚,但婚姻诺言要好好遵守,尤其全天下都知道,这桩婚姻是春之圣使在『荒魁之原』当众非礼月帝而缔结,各国使者都可以作证。”看到她眯眼横来的眸光,堤怀强调道。
“贤者大人想说什么?”干嘛扯她生命中最哀嚎的一页,如果不是那一次的鲁莽、席斯散播的流言,也不可能被人穿凿附会的坐实。
“诺言不守,始乱终弃会有报应的。”
“始、始乱终弃,哈哈哈……如果我有那个能力和胆子对月帝办到的话。”兰飞哭笑不得地大叹,想她堂堂春之圣使,以前多么潇洒自在,现在……她怎么有办法把自己搞成这样呀!“话说遵守诺言,不知界贤者对魔使者所下的诺言又是如何?”
“你去找过魔使者!”
“贤者大人行踪难觅,只能从您最后出现的地方开始寻找,不知您老人家到底对魔使者承诺了什么?”对一个望如十八、九岁,还有一副人间少见的俊美、月兑俗外表,让乍见界贤者时要表达长辈敬称的兰飞适应了好久。“不是晚辈要说,欺骗、玩弄魔物将来的后果也很可怕!”
“唉,你这不上不下的敬称,实在听了浑身扎到痛苦,叫你一声飞飞,也不再提月帝,那扎人的敬称就别再玩了。”
“一切随贤者大人之意,不过有『天穹罣气』的下落,会更好。”这才是她深入北方的要务。
“放心,『天穹罣气』只有你能取得,但是要费番功夫,同时就算取得,要炼制这股气的形态,另有他人。”
“谁?”上父也提过这股气的形态未确定。
“这人已经到『北北地境』来了,你会遇上的。”堤怀神秘一笑。
兰飞知道界贤者不想点破的话,就绝口不会再提,但她心中另有思忖:要炼制天地孕化的浩气,只有四大圣君中的天尊、地皇;或者,拥有他们力量的继位者。
“不过,提起魔使者那家伙,我现在知道该把小瞳往哪送了!”堤怀又是抚颚诡笑。
“魔使者对你的怨恨只怕跟天一样高了。”兰飞抓抓头,基本上“人界三贤”,她没资格多给建言,但是魔使者地位实在太微妙了,不得不提醒。
“魔使者在妖魔界的地位崇高,可说和梅丝达女侯爵一样,属于贵族中的贵族,欺骗、玩弄地位这么高的魔物,真有个什么后果……小心魔使者恼羞成怒,将贤者大人你当成另一种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