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吧!”闵肇棠拍了拍孙小姐的背。“关先生,麻烦你了。你先打电话,我们进去说一下。”
必仲弦颔首,打电话联络人。
不一会儿,孙小姐探头出来,“关先生?”
“我好了。”关仲弦上前,“我已经联络了几名现在能马上接手的朋友,他们会在三十分钟后赶到。”
“谢谢。”孙小姐挤出惨淡的笑容,“麻烦你跟他们解释一下。”
必仲弦点头,跟着孙小姐进入房间,里头坐了几个男女,单佑琳也是其中一名。
她见到关仲弦,脸上闪过一抹讶异。
必仲弦朝单佑琳示意,指了指头顶。
她会意,差点笑出声。
兰皓成转头,看着单佑琳。
“没事。”她轻咳两声,看着前方。
必仲弦环顾在场的众人,“相信闵先生与孙小姐已经就现在的状况跟你们说明了。”
“现在到底是怎样?怀疑我们吗?”
“当然不是,只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车子不见了,关我们什么事?应该去问外面那些饮酒作乐的人吧?”
“是啊!而且车子是他们在开,我们又没有机会触模。”
“你们……各位,请先冷静,我们并不是怀疑你们,而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一起找出……”
“不是怀疑,还把我们聚在这边干什么?”
“闭嘴啦!”闵肇棠气势十足的大吼一声,用力踢动椅子,椅子撞上墙壁,反弹回来,发出的响声让大家都噤若寒蝉。“都给我坐好,听关先生说话!”
孙小姐缩着肩膀,低着头,坐在一旁,委屈的咬着唇。
水映瑶叹口气,站起身,“各位,车子不见了,我相信各位的清白,也相信孙小姐把我们聚集在这里只是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大家都很辛苦,谁都不希望被冤枉,但车子是在展场不见的,车子不见就是对我们这几天辛苦的侮辱,在场所有的人都有责任帮忙找寻。”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如果没找到车子,我们要展出什么东西?车展没车,那又像什么?来来来,都坐好,让这位关先生说明一下,我们好继续工作。”一名负责灯光舞台音响的男子也开口缓颊。
那些骚动的人听了,陆续坐下。
“不好意思,关先生,请你继续。”
“谢谢。接下来,请各位帮忙……”
结果,到了宴会结束,他们都没问出什么。
没有人看见车子是谁开走的,监视器也只有拍到车子出入的画面,确定不见的时间大约是下午一点。
那时展场正热闹,每个人各司其职,也没多余的心力去管车子的事。
连嫌疑犯也没锁定。
“可怜的孙小姐。”单佑琳打开小木屋的门,走进去。
“怎么说?”关仲弦跟着走进去,看见一座特别订制的原木吧台,后面流理台旁的台子上有个正在煮咖啡的咖啡机,咖啡香四溢。
“臭老板,又没关。”她绕过吧台,拔掉咖啡机的电源。
“你的老板住在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整排悬空的高级手工柜子上,观赏着上头美丽的木头花纹。
扁是吧台便占了一大半的空间,吧台右方墙上挂着一条绣工精美的观赏用毯子,毯子无风自动,想必后头藏着一扇门。
“对啊!苞我来。”单佑琳掀开毯子。
必仲弦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
里头又是另一番天地。
镑式各样叫得出名字跟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陈列在架子上,除了新鲜的花草外,还有用精美瓶子包装的香水与香精,还有一些香氛产品。
这时,关仲弦才发现,先前他与董俊苹来的时候,走的是入口,而他们刚刚进来的地方是兰庭集叙的后院。
走过陈列架,他看到一个收银柜台,柜台不远处有三张圆桌,供客人试用产品和饮用饮料,外头的走廊左右各连接着和室,中间的空地则是一个自成天地的园子,石头与流水,还有说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生气盎然的随风摇曳。
他环视四周,上前模了下走廊的木质地板,微微一笑,暗暗为这一切定了一个价位。
“为什么说孙小姐可怜?”关仲弦随意坐在走廊上,看着她在陈列架之间穿梭。
“她是这次车展的赞助商,这次车展的车子全都是她家代理的,不见的那辆车是最贵的,也是最稀有的。”单佑琳抱了一些香水瓶放到桌上,开始包装。“车子不见,要是找不回来或是被拆装分解了,她的损失是最大的。”
“一辆车不算小,竟然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开走,犯人真是大胆。”
“所以我说她可怜。”包装好香水,她将它们放回架子上,又拿了一些香氛产品,一一包装。
“你在做什么?”他发觉她很忙。
“做手工艺。”她边说边折纸盒,折好纸盒,再将那些香氛产品装进去。
“呃,原来你除了卖花,还得帮忙做折纸。”关仲弦啼笑皆非。
“我老板的兴趣非常广泛,什么都做得很好,特别喜欢插花、种花跟画画,所以你那位董小姐……”
“她是客户,不是我的。”他连忙撇清。
“我知道。”单佑琳笑睨他一眼,“她曾经买过我老板的几幅画,我才会对她有印象。”
必仲弦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他的助理?”
“我是打杂小妹。”她自嘲的说,“不过跟在老板的身边有个好处。”
“什么好处?”
“就是每天回家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我更爱你了。”
“嗄?”他扬起眉头。
“因为见到你,不管我的心情多不好,都会变得很平静;不管我的心情多好,都会想跟你分享。”单佑琳甜甜的笑说。
“我也是。”关仲弦柔声说道。
“嗯?”
“每次保护客户,难免会遇到不愉快的事情,虽然我没办法说出口,可是只要想到你,就会心情平静,面对再机车的客户,都会忍受到时间结束,等候回家见到你的时候。”他的耳朵都红了。
单佑琳嗔瞪他一眼,脸也跟着泛红。
“我去展场之前,我哥有打电话给我。”
“是喔!”她好不惊讶,睁大眼睛,“我姊今天都没消没息,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反对我们在一起?”
“佑琳。”关仲弦变得紧张。
“嗯?”
“你可不能因为你姊反对,就……就要跟我分手……”他明白因为他们两人相似的背景,使得兄姊说的话对他们来说有如天听,“我……我还没想到原因……”
突然,他怔住了,有道灵光闪过他的脑海,好像老天垂怜,让他终于了解自己为何在她提议结婚时迟疑了。
“你在说什么啊!”单佑琳噗哧一笑,“就算我姊反对,我也不会跟你分手,除非是你……”
“我不分手。”关仲弦脸色刷白,急急开口。
“你在急什么?我只是假设。”她微微一笑,把包装好的香氛产品放好,然后拿出报表,记录着架子上的物品。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欲言又止的凝视着她。
“怎么了?”她看他一眼。
他没说话。
单佑琳专注的清点产品数量,一一对照,然后签名。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他伸手拉住她。
“仲弦?”她面露疑惑。
必仲弦还是没说话。
“呃……你肩膀痛吗?”他不说话,她只好用猜的。
他摇摇头。
“冷到说不出话?”夜晚山里的温度总是比平地低个几度。
他还是摇摇头。
“那?”到底怎么了?
“佑琳,我们结婚吧!”关仲弦缓缓的说。
单佑琳失笑,“我不是说……”
“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捏自己的脸颊。“不是作梦……你是怎么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