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姊姊就是我的嫂子。”关仲弦的额头抵着她的,凝视她水润的黑眸。“你知道的,我在你之前,跟女朋友交往从没超过三个月。”
单佑琳点了下头,她听他说过,但他说的分手理由百百种,对她来说都不是大缺点,也不是在不能接受的范围。
事实上,她很享受跟他一起做菜的时光,即使他的厨艺真的比她好很多;也很享受两人一起打扫房子、带猫散步、做杂事的感觉,即使他因为工作的关系,无法时时刻刻联络,但是只要他照着所说的时间回到她的身边,她反而很享受独自一人的时光;她因为工作忙碌时,他也不会因此大发雷霆……
“所……所以她们都是因为……知……知道你家是黑道?”
“有一部分是,其他的我都没有隐瞒。”关仲弦连忙解释,“别又以为我骗你什么了。”
“我……我哪有……”单佑琳困窘的嘟起嘴巴。
“我想说的是,只有你接纳了我所有的一切,你就是我那个‘对的人’。只有你,我不想放手。”
她微敛眼睫,懊悔的说:“我其实很后悔提……提结婚,你……你也是我那个‘对的人’,可……可是我姊的仇家很……很多,我……我好怕……”
他们彼此尊重、彼此了解,更懂得留空间给对方,这样的交往,她深深眷恋着,那天晚上的求婚,虽然是月兑口而出,嘴巴说着自己也不是很想结婚,但不能否认的,她的确有所期待,只是他的迟疑,代表着他们之间对于结婚这件事还有讨论的空间。
现在他们竭力隐瞒的家世都曝了光,单佑琳却也不想再提结婚的事。
必仲弦分不清此时的情绪,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
“而……而且你……谁教你去酒店找……找别的女人……”她想到就生气,狠狠的戳着他受伤的右肩。“去找女人就……就算了,你……你还出车祸,敢偷吃就不要……不要被发现。”
他咬牙忍痛,闷哼两声,用额头轻轻撞了下她。
“那件事是误会……”
单佑琳哭得眼睛与鼻子都发红,瞪着他。
“让我解释,好吗?”
她摇摇头,“上楼了,别在这里挡人家的路。”
“不哭了?”他好笑的问。
“想看我哭,上楼再哭给你看。”她打个嗝,打开门,推着他上楼。
必仲弦俯身,舌忝去残留在她脸颊上的泪珠。
单佑琳嗔瞪他一眼,叹口气。
第9章(1)
“所以你哥这么说,你就去了?”单佑琳用保鲜膜把关仲弦受伤的地方包住,要他坐进浴白,然后拿起吸水海绵,帮他洗澡。
“我哥说话,我很难不依从。”关仲弦解释。
她了解了,对他们来说,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们都是听兄姊话的小孩。
“加上我们吵架,我的心情很差,才会……”
“这件事就别再提了。”她用毛巾盖住他的脸。
小老头一个月洗一次澡,单佑琳才刚帮它洗好澡,吹干毛,它动也不动的待在脸盆里,不时的探头,看着男主人和女主人交谈,舒适的打了个呵欠。
“不过幸好你没去成,老天有眼。”她倒了些洗发精在手心,帮他洗头。
“我也不愿意出车祸啊!”关仲弦拉下毛巾,仰头看着她。
“难不成你还真的希望去到酒店?”她皱起眉头,重新固定住他的头。“我了解是一回事,但你去酒店,我还是不高兴。”
他闭上眼,让她冲水,享受女朋友难得显露于外的妒意。
“去不成,我也没有因祸得福。”
“得了便宜还卖乖。”单佑琳鼓起腮帮子,用莲蓬头小力的敲了下洗干净的头。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亲吻她因为握着莲蓬头而弯曲的指节,眼眸深沉,亲吻也渗入些许诱惑。
她红了脸,把莲蓬头挂回去,模了模他的头,“上半身洗好了,下半身自己洗。”
说完,她抱起昏昏欲睡的小老头,打开浴室门。
“你不一起洗?”关仲弦调整水温,左手拿着海绵,笑问。
单佑琳回头看他一眼,抱着小老头走出去。
他笨拙的用左手洗完澡,顺手拉了条浴巾包覆住下半身,在腰部打个结。
去而复返的单佑琳关上门,背靠着门扉,微笑的望着他,好一会儿,她才解开洋装腰际的蝴蝶结。
“你这件洋装是哪里来的?”关仲弦甩甩头,甩掉头发上的水珠,然后跨出浴白,塞住出水孔,放水。
热水造成的薄雾,让浴室变得温暖而潮湿。
“很久以前我姊硬塞给我的,她觉得穿上这件洋装很幼稚。”单佑琳背转身子,让他帮她拉下洋装后面的拉链。
洋装顺着身子滑落脚边,露出深灰色丝质细肩带衬衣,关仲弦轻抚着她的肩头,拨开衬衣的肩带,在她的肩膀烙下一吻。
“我第一次看你穿。”
她转身,微仰下巴,凝视着他,与他果裎相对,眼里有着疑惑。
“而且你还化妆,我几乎不认识你了。”他拿了个发夹给她,看着她将头发盘起来,夹好。
“所以?”
必仲弦撩开她略长的刘海,但笑不语。
“难道你希望我以后常化妆?”单佑琳也露出笑容,轻声询问。
“如果我不希望你化妆,自自然然就好呢?”
她讶异的瞪大双眼,然后象是明白了什么,奸险的嘿笑两声,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下他的下巴,“可是我的老板说,我这样穿很可爱。”
他皱起眉头,嘴角微微抽搐。
“接下来几天,我一样得穿那样的衣服跟老板一起工作。”她眼里盈满笑意,看着他扬高眉头、抿嘴的模样,快乐极了。
“我不喜欢你的老板。”关仲弦闷闷的说出想法,不想承认自己在吃醋。
“我也不喜欢你的客户。”她亲了下他紧绷的嘴角,“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看你穿正式礼服,你知道吗?”
他愣住了,随即明了她跟自己一样,打翻了心里的那桶醋。
“我们这样好吗?”
“嗯?”单佑琳任由他拉着她进入浴白,看着他坐在边缘,用左手汲水,淋在自己的身上。
“是不是因为我们都有哥哥或姊姊,所以很多事情都能了解状况,就连吃醋也差不多……”关仲弦拿起放在一旁的海绵,擦拭她的肩膀,然后往背部移动。
“这样不好吗?”她缩着身子,背靠向他。
“我在想,这是不是我们没吵过架的原因?”他将海绵递给她。
“有可能。”她的脸贴近水面,“啊,你说过的那些经历,都是你哥的吧?”
他在她肩背上流连的指尖一顿,此时此刻,也不用再多加隐瞒了,“是啊!”他想起了什么,“你……你姊……”
“是啊,我姊……唉。”
“唉,果然不是因为我们有哥哥或姊姊的关系。”
“而是因为我们的哥哥姊姊都那么的‘特别’吗?”单佑琳朝他抛了个媚眼。
“是。”他亲吻她发热的耳垂。
“好吧,那就假装我们之间的红娘是我姊跟姊夫吧!”她好笑的说:“不过你竟然会吃我老板的醋,我老板有什么能让你吃醋的啊?如果你是吃我偶像的醋,我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是我老板呢?”
“何必吃偶像的醋?你的偶像在电视、电影里,又不在你身边,能抱你、吻你、跟你生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的偶像。”关仲弦觉得她这么说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你的偶像那么多个,但是你的男朋友只有我一个。”干嘛跟那么多远在天边的男男女女吃醋?“可是你的老板不一样,我的客户说他是个全方位的艺术家,又长得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