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的即将苏醒,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翻了个身,慵懒地将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少女长睫扑闪,下一秒,如溺水般倏地瞠目,陡然清醒,终于成功地睁开眼睛。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骆小禾眨了眨眼睛,惊喘一声,伸手抱住安盖在自己身上的深紫色丝被……
房间里十分静谧,似乎只有她一人。骆小禾制止住急如鼓点的心跳,抓着丝被从床上坐起来。
床尾凳上有一件纯白的男款睡袍,随意地搁放着,她想了想,迅速地拿过穿上。
她跳下床,赤着双脚,小心谨慎地走出卧室,沿着长长的走廊,寻找逃生的路。
沿途所幸没有碰见人,一路目及处,装饰华丽、气派不非,地面铺满了羊毛地毯,私人阳台前方用来休憩的欧式高靠背沙发,屋顶上一盏盏玲珑剔透的水晶吊灯,高大的储物柜里精美的中国陶瓷器皿,以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古董藏品,无一不显示了这间房间的奢华。
骆小禾一边暗自惊叹,一边急急地奔下了楼,在客厅的玄关处站定,纤手握住圆型的门把手,又微微踌躇迟疑,生恐门板背后面会突然冒出什么青面獠牙的妖怪来。
“我不会收手的,你少管闲事,欧律师。”男人低沉的声音乍响,吓了骆小禾一跳,她飞快地转头,再次确定室内没有其它人,可是客厅正前方,仅以白色缕空薄纱隔断的宽大露台上,显然有人在那里。
微风拂过柔软的纱帘,朦胧飘逸如梦境,却使骆小禾产生莫名的惊恐,她忍不住警觉地倾听着。
“现在他们不过是在自食恶果而已,我还没玩够……当然,就算哪天玩够了,我也没想过要弄死他们,因为那会脏了我的手。”
“所以他们在中东是死是活,我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至于公司的状况,离垮掉应该还有段时间,我都不担心,你又是操哪门子的心?”
男人的声音再次幽幽地传来,充满了特有的轻讽和倨傲,最后他冷嗤一声,“我暂时不会回,有傅特助在那边盯着,我很放心,至于你欧律师,能帮我盯着点‘雷霆集团’就很感谢了,其它的事……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一听到“雷霆集团”四个字,骆小禾的胸口一阵乱跳,胡思乱想着这绑匪该不会是和叔叔骆绎有仇,所以才会绑架她?
再不迟疑,她用力拉开眼前的雕花大门,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个在走廊背对而立的黑人!
他们衣着整齐、身型彪壮,看样子应该是守卫这里的保镖,在听到声响后,几乎是同时回首盯住罢探出头的少女。
骆小禾吓得“砰”地将门紧紧关上,回身压着门板忍不住轻喘,岂料一抬眸,却又遇上一双锐利、又带着点戏谑的鹰眸。
正从客厅外的露台慢悠悠地踱进来的男人,身材十分修长,肩膀宽阔,腰部匀称,穿着与骆小禾身上睡袍同款质地的深蓝色睡衣,胸前的扣子解开两、三颗,微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小麦色的肤色更增添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骆小禾顿时瞪大眼睛。是他!那个在会场盯着她看的男人!
这男人让她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她还记得。
他的五官轮廓如刀刻般鲜明深邃,透着一股棱角分明、与众不同的霸气和倨傲,眉宇间经常会出现某种阴骘的神色,眼底浮现出一切皆在掌握的冷笑,而那锐利的目光彷佛能看穿对方的心似的,教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心尖发凉。
他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瞪得大大的水眸满是戒备地打量着他,骆小禾屏住呼吸,像只因看到天敌而紧张过度,全身都竖起尖刺的小刺猬,随时就会晕厥。
“你想去哪里?”男人双手环臂,打量了她一会,才闲闲地开口。
骆小禾死死地贴住门板,彷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宽大的男式睡袍裹着少女纤细的娇躯。
真是诱人。回想起昨晚帮昏睡的她褪衣时,掌下那种细腻的触感,男人眸色黯了,随即又自嘲的笑笑,抬脚朝她走去,“是想逃走吗?”
别过来!骆小禾见他靠近,水眸越发瞠大,因恐惧而战栗着,急急地打着手语,妄想阻止他的接近。
无奈他对她的拒绝根本视而不见,况且他又长得人高马大,一下子就将娇小的女孩整个罩在自己所撑控的范围内,两条结实的手臂撑在门板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的猎物困住。
“我记得你不是哑巴,你只是忘记怎么说话而已,所以……”他俯视着才到自己肩头的女孩,邪肆地凑近她,近到高挺的鼻子差一点就可以碰触到她的,“你最好记住。”
骆小禾不敢直视他深邃如渊的眼,半垂下长长的睫,如蝶翼般轻颤,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离得那样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特有的男性气息,他的鼻息热热地喷在她的耳畔,瞬间泛起粉红。
“知道吗?”几乎要将鼻端埋进她如云的发间,男人磁性的声音如惑,“就凭你忘了我这件事,我就忍不住想狠狠地吻昏你……亲爱的小禾。”
他叫着她的名字,熟稔到似乎已经叫过不仅千次、万次,可是由于太过害怕,骆小禾并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屏气凝神地听着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在听见说想要吻她时,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
虽然她的力气对他有如蚍蜉撼树不值一提,可她的抗拒越发地惹火了他。
真是太不乖了,人都已经在他怀里了,却还在想着如何推开他!
男人眼眸微熠,眉头皱着,大手圈住她的腰,猛地将她整个拦腰抱起,像扛沙包似地甩到肩头。转身,上楼,大步朝卧室走去!
“啊!”四肢悬空、被迫头朝下的女孩尖叫一声,一阵晕头转向,血液全部逆流,直往脑门冲。
她的叫声使男人的脚步稍顿,“我说的没错吧,你不是小哑巴,你有听说过哑巴会叫吗?”
他心情突然间变得好起来,愉快地笑起来,丝毫不理睬身后那双素白小手握成拳头,正不住地捶打在他宽厚的肩背处。
进了卧室,他将她丢到柔软的大床上,力道掌握得极好,不会让她疼,只会让她因为晕眩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唔!”本来就晕陶陶有点缺氧的骆小禾,刚张开红润的小嘴想大口呼吸,便被男人吻了个正着!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侵犯她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如白纸一样长到十八岁,连跟异性牵手都未曾过的女孩又气又急,又惊又窘,檀口中发出愤怒至极的呜咽声,两手死命地推拦他,纤细的长腿又踢又蹬激烈挣扎,百般不肯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