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忆天的每一个字落入白怜薇的耳朵里都似惊雷!
她捂住双唇,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深伯漏掉一个字,而站到旁边的Tom起初也是惊讶,不过后来就笑了,望着白怜薇笑了。
“也是一直到前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原来她一直以另外一个身分在我公司里面帮我。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怀疑过她的动机,还曾经说过伤害她的话,可等到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误解她了,因为她一直都是在尽心尽力的帮我,这个笨女人宁愿自己受委屈,也要想着替我挡风挡雨……”
原来他都知道!他都知道!白怜薇似觉得自己在作梦一样,他……
“其实我只想告诉她,我是个男人。她在乎的那些应该由我来守护,而我在乎的只是她开心、快乐、平安,我在乎的只是和她共度的每一天,我在乎的……”
我在乎的是你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病好了吗?这些话都是莫忆天在心里说的,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的是那身白色倩影。
“我也不多说了,接下来的第一支舞,我会邀请她来与我共舞,希望她不要拒绝才好。”
听到莫忆天说要下来请喜欢的女人跳舞,全场都骚动了,每个人都在四下里寻找谁才是那个幸运儿。
包括白怜薇在内,她看到莫忆天正一步一步的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此刻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里了,紧张的看了眼身后的Tom,似在向他求证这一切都是真的。
Tom着白怜薇温柔的笑了笑,并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幸运的公主,别紧张,安静的等待你的王子吧!”
看来他这个黑骑士要功成身退了,最后看了眼这个属于别人的公主,Tom潇洒的转身离开了舞会。
白怜薇对着Tom离开的背影挥了挥手,继而转过头,微笑的等待着她的王子。
可是就在莫忆天离白怜薇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时转了个弯,又走了几步,停在了一个长发的女人面前,并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来。
白怜薇微微张嘴,她现在的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也不知要做怎么样的反应,只能继续看着莫忆天牵着那个女人的手,在大家的祝福声中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舞池的中央。
这……这是什么情况?那……那个女人是……是谁?
此刻的白怜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扒光了衣服的少女,那种惶恐,那种无助,那种寒冷,都是她现在最切实的感受。
白怜薇的眼睛一刻也不离开莫忆天所牵着的那个女人的背影。
他说的人不是“无心花”吗?那个女人是“无心花”?那自己又是谁?
当优美的音乐响起,莫忆天带着那个女人翩翩起舞,女人转过头来,是一个带着贵妇面具的女人。
虽然那女人只有半张脸露在外面,但是白怜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谁。
呵,是她太傻了,除了这段时间整日里和莫忆天出双入对的周芷珊,还能是谁?
如果要送四个字来形容白怜薇,只有“作茧自缚”,如果再四个字,便是“咎由自取”!
她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赌赢莫忆天的心,什么都告诉周芷珊,是她太自负!
可是这些都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自己一定要抛弃“无心花”的身分,是她一直神经质的坚持着。
所以她谁也不怪,真的,只觉得自己可笑之极。
于是周围认识的,不认识她的人,就都看到她一会笑,一会想,又一会笑,一会皱眉,接着又笑,如此反复着。
而在莫忆天看到了白怜薇离开会场前的那最后一抹残影,原本微笑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眼神中始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愁。
薇薇,最后想对你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白怜薇穿着一身晚礼服在街上无目的的走着,引来无数的侧目,她都不以为然。
只想就这么走啊走啊,走到世界尽头也好,走到下个世纪末也好,都已无所谓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了,等白怜薇停在一处大厦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这里很熟悉,抬头看了看大厦的招牌,才发现自己居然走到诚融来了。
犹豫了再三,白怜薇就进去了,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二十六楼。
反观天忆集团周年舞会会场的某间休息室里,莫忆天刚刚将填好的一张支票递给了周芷珊,来作为她陪自己演这出戏的酬劳。
周芷珊看了眼支票上填写的数额笑了笑,最后和莫忆天握了握手就离开了。
走出舞会的会场,莫忆天同样也是一个人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脑子里在思索着周芷珊离开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周芷珊说,学长,你和学姐之间会走到这一步,其中最大的问题在哪里,你想过吗?
他想过吗?他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其实他老是在纠结白怜薇对自己的隐瞒,认为她对自己不够坦白,然而他自己不也一样吗?
明明知道她说谎,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不说出来,不也是变相的隐瞒吗?
他们两个错就错在他太自负,他以为她会说,但是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想问的问出来,又凭什么以为她就能懂呢?而她错就错在她太逞强,认为自己什么都可以扛,而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被爱、被呵护的女人。
也是因为想明白了自己的错,所以莫忆天才会在周年庆上坦白自己对她的爱,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呢?
走着走着,竟走回了公司,也犹豫了一会,就上了二十六楼。
电梯的门刚刚打开,莫忆天听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传来一些声响,他以为有小偷,所以很警醒的去找来一根警棍,俏无声息的慢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直到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女人说话声,让莫忆天不禁挑眉,越是接近就越是听得清楚,越是清楚,莫忆天的眼睛就越亮!
她……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难道她……
莫忆天丢掉警棍,就推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而当他看到办公室里横七竖八放了一地的酒瓶子,还有那个此刻已经喝得不知道自己姓谁叫谁的女人,眉头都皱到一块去了。
一个女人,怎么能喝酒喝成这样?
不断上升的怒气让莫忆天踢开那些酒瓶子,就去拎白怜薇起来。
“欸?大……大叔你又回来了啊?我……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我……我一个能收拾的……”白怜薇喝茫了,根本看不清拉自己起来的人是谁,只依稀记得之前有清洁工大叔上来过,就认定了还是那个大叔。
莫忆天在听到这句称呼后,脸色又黑了一分。
大叔?他哪里看起来像大叔了?
“我跟你说……说唷,今天他……们都去玩了,不……不会有人回来的,我……我一会就收拾好,信我。”口齿不清的说完话,白怜薇还打了一个酒嗝。
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那浓烈的酒味尽数喷到了莫忆天的脸色,气得他直接把白怜薇丢到了沙发上,没错,的确是用丢的!
但是显然,某个女人没有一点自觉,“大叔……啊,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可……可开心了。”
本来还在捡地上酒瓶的莫忆天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停下了动作,静静的望着白怜薇的脸。
“因为我呀,不,不对!因为我的学……长,对!我的学长,他居……然对着所……有人说他喜欢……喜欢我唷,是我唷,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