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顿时齐齐大乐,“王爷好艳福,末将们羡慕之极!”
玉莲姑娘呆站在当地,面色难看之极,不知如何是好。
哪知道被他紧揽在臂弯的颜慕林却被这笑声吵得些微清醒了几分,在他的臂弯里使力挣扎着,踮起脚尖来,从他的肩头探出小脑袋,一本正经道:“睿王爷不是好人,他最喜欢强抢良家妇女!慕容重混帐王八蛋!”说完了又晕晕乎乎趴下去,舒舒服服的靠进了睿王怀里。
雅间众人当场爆笑,笑声几乎掀翻了屋顶,在睿王爷逼视的鹰眸之下,后知后觉收了声,痛苦的将笑意憋了回去,肩膀一抽一抽,有的整个身子都啰嗦着快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从明天开始加强训练,每位主将都要在营中陪士兵练习,三日之后出发……”在众将的一片哀号声中,他唇边绽出一抹笑意来,“今晚诸位自可尽兴!”搂着怀中的少年大步而去,留下一屋子提起训练就面有菜色的武将们。
睿王爷慕容重今晚脾气很好,好到不可思议,被骂了也不曾着恼。
一路之上怀中的人揪着他的领子撒酒疯,唱歌,又逼着他跟着唱小调,他居然也应景的陪着醉后的颜慕林瞎胡闹,差点令一众护卫闪瞎了眼。
进了葳蕤轩,将颜慕林放在床上,不等他有所动作,后者已经使劲扒拉着自己的胸口,腰带,似乎有当着他的面月兑衣解带的打算。
他帮这醉鬼解开了腰带,扒下外袍,见她还是使劲扒着胸口往下扯,因着醉后无力,数次未曾将裹胸扯下来,只是她这小模样颇为可爱,他俯来,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乖乖的,我帮你解开。”
她果然乖乖不动,等着他替自己解开。
慕容重与她针锋相对也非一日,鲜少看到她这般乖乖的模样,一时心旌动摇,一边下手去解她胸前裹胸,一边在她唇上厮缠,但见她睁开醉意朦胧的眸子,喃喃自语:“怎么是慕容重那混帐?”因是醉中,倒绝少顾忌,伸拳出去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下。
好在她醉得软绵绵的,这拳头击在他脸上,一点也不痛,反教他捉住了她的手,将玉白手指扳开,一只只含在手里挨个啃了一遍。
她醉后全是本能反应,睁着一双醉眼,舒舒服服的躺在枕上,忽然嘻嘻一笑,试图抽自己的手指,“你是小狈吗?可我的手指不是骨头。”她大约这会又胡涂了。
慕容重只觉她这种反应全然在意料之外,恰将她裹胸解开,令那一对玉桃暴露在空气之中,以手指拈着红色桃尖,试探着问:“那这里可不可以给我咬?”
躺着的人咯的一声笑了,身子往后缩了缩,老实答道:“痒!”想了想,大约觉得自己万不能吃亏,又道:“你又不肯给我咬。”
慕容重心中大笑,小样儿,原来这不肯吃一丁点亏的毛病连醉了也没办法改掉啊?连忙几下扒光了自己的身体,凑了上去,大大方方道:“来,我给你咬。”
眼前的人醉得厉害,拿手指在他光果健硕的胸前画圈圈,模来模去,还未模到他胸前两点,反倒将他的火撩了起来,几乎要迫不及待了。
不过这难得的醉酒机会,他岂能放过,一面除了她的罗裤,手指往下模索,一面诱哄,“你是谁?”
她笑得份外得意,“你傻了不成,连我都不认识?我是颜慕林啊。”
这一点,她倒真没撒谎。
慕容重早遣了赵武去查探,她倒真的叫这名字,虽然男儿气了一点。
不过有一点他始终不明白,问道:“你一个女孩子当什么官啊?”
这话大约触着了她心里的痛处,目光几乎就清亮了起来,可是在他手指大动之下,又嘤咛一声,似乎迷恋这感官刺激,面上神情又迷茫了起来。
慕容重只得在她耳边又问一句:“你一个女子不好生嫁人生子,当什么官啊?”
后者似缓缓回忆,终于困难的回他:“嫁人,不好。”
不等他再追问,她眼角忽的沁出几滴泪来,“娘生了我,又生了妹妹,祖母溺死了妹妹,爹爹只会读书……”
这大约是她平生隐痛,说到这里,她眸中泪滴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
慕容重停了下来,将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这些事情,赵武并未打听出来。
颜家是外来户,来京城居住不过十二年,而她今年恰正十九岁,管理户籍的官员只说,颜家只有父子两人,颜父神情有些恍惚,整日喊着他的儿子会高中进士,喊了好几年,所有人都不当一回事,哪知道五年前颜家的儿子倒真的高中进士,只因她当日年龄尚小,京城人人称奇。
所有人都觉得颜父有半仙之能,哪知道在喜报上门的当夜,他便过世了。
她守孝两年,又被朝廷召回,三年间步步高升,最终爬上了监察御史的位子。
慕容重这样温柔细致的安慰,在她生命里也是绝无仅有的,她开始泣不成声,片言只语,却已教他窥得全貌。
“娘生了我,日日被祖母打骂……”
“祖母好凶……我不喜欢她……”
“娘看着祖母把妹妹溺死在水缸里,当场流了好多好多血……再也没醒过来……”
“爹爹什么也做不了,连娘也护不了……我偏要考个官来当……”
慕容重一下下拍着她的背,轻柔缓慢,又在她耳边夸赞:“你是好姑娘!”
她却仍旧抽咽,“爹爹接到进士喜报,吓得当夜就自杀了……我把他吓死了……”
这位颜父……真是半点担当没有,懦弱到了这一步,不但护不住妻女,且被一张喜报给吓死了……慕容重只觉怀中这纤弱的身子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简直不似那男人的孩子。
“那是你爹爹胆小怕事,哪里是被你吓死的呢?”
后者扬着哭花的小脸求证,“真的吗?”
“嗯,你是好姑娘,又勇敢又坚强!”
醉胡涂的人,被他这样开导,只觉安慰着自己的这人又亲切又和善,倒似梦中奢望,于是她也大大方方伸出手臂来,搂住了他的颈子,在他面上香了一记,“你是个好人!”反正是梦中,大胆一些又有何妨?
况且,她都已经大胆犯下了株连九族的罪行,还怕在梦里亲个男人不成?
慕容重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撩拨,正欲提枪入巷,怀中的女子却已经紧闭了双眸,沉沉睡去。
他苦笑不已,几时自己已经倒变成柳下惠了?
不过睡在身边的女子全然不知自己就身在狼窝,睡相几可算得上甜美。
颜慕林再次从慕容重床上醒过来,对这种境遇已经淡定了许多,况这已经不是第一次。
等到慕容重练完一趟枪法,大汗淋漓的回来,她已经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目光盯着摆早饭的春桃欲言又止。
“颜大人如果喜欢这丫头,不如本王送了给你,如何?”
颜慕林心道,你这是收用过了又想将她当抹布扔出去吗?光是这样想,心中已替春桃委屈,再看到春桃一脸惊恐坚决不从的模样,这次倒想起了自己如今乃是男儿之身,又暗地里叹息,春桃定然当这是寻常男人之间的馈赠。
她那些同僚之间互赠个把对方瞧中的侍女,原是常事。
大约是春桃自觉清白已失,贞烈些的女子从此以后自然不再愿意服侍第二个男子,她又不好明言,只得作罢。
“春桃既然不愿意随本官回去,那就算了吧。”
她倒想带春桃回去,顺便送她与家人团聚,不过这事却不宜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