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
接着两人忽然易位,成了她下他上,眼花撩乱的索吻方式接着一一出笼,繁复得令人无从招架。
魔王的报复心是很重的,丝毫不准许有人怀疑他的真心,在脸颊充血晕染得像个红蛋、被彻底吻遍过后,骆紫蔓终于理解这一点。
缠吻片刻,稍稍挣月兑的红肿芳唇困难地抱怨了一句,“说不会留恋什么……那可乐算什么?”
熟悉的慵懒笑声响起,雪莱这一吻的热度加深,覆盖力加重,两人嘴唇的契合度早过了磨合期,戏谑的薄唇完全掌握甜软温唇的每一寸敏感角度,舌尖撩拨着她,吻遍小脸的雪肤,最后又重新锁住粉女敕的嘴唇,细细品尝。
乘人之危的宽掌悄然滑上发软的馨躯,自纤腰往上挪移,燃着燎原的炽焰,来自深层感官的剧烈渴望不让他停,他也不打算停下。
然而,刚覆上柔软圆弧的大掌却骤然抽回,雪莱充满氤氲的幽眸眯起,神情即刻换上凛冽的杀意。
骆紫蔓仍闭着眼睛,赫然一阵天崩地裂,不,是炮声隆隆,如天降惊雷般的剧响此起彼落。
“那、那是什么声音?”她傻傻地惊问道。
雪莱默不吭声,直接捞起僵硬的娇躯走向厨房,将她搁在宽阔的料理台上,蓄满阴郁的眸子教人发寒。
“待在这里别出来。”他沉着脸吩咐。
“你……你真的是杀手?”
“当然不是。”雪莱背过身之前又丢来一句,“那已经是过去式。”
骆紫蔓傻眼,若不是现下非适当时机,她真的会扑过去狠狠咬下他转身之前抛来的那抹戏谑的笑……喔,那个笑容真是极为恶劣又该死的酷!
砰一声,虫蚁啃朽得差不多的松木门霍然被撞开,她以听觉研判,无法揣想出那会是多么惊悚骇人的画面,而雪莱竟然想单独应对,留她在厨房里纳凉?
骆紫蔓咬紧下唇,自料理台跃下,蹑足偎近门边,窥探着外头的情形。
那名熟悉的金发女子仰首伫立在玄关处,整个大厅里站满她带来的手下,人手一枪,用猪脑袋想也知道,那些黑衣人手里握的不会是水枪或是BB弹枪,倘若雪莱真是个杀手,那么,与他交往过的女人想必也不会单纯到哪儿去……
蜜拉娇艳得像朵带刺的玫瑰,挑衅地娇嗔,“你为了那个东方女孩毁我的约?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决定逃婚?你一声不响掉头就走……雪莱,五年前你可恶,五年后一样可恨!”
背对着厨房的高瘦身躯淡淡地出声,“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是五年前或是五年后都一样。”
“那是因为你总是表现得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所以我才故意提分手……雪莱,你明知道我是故意假藉逃婚之举引你来和我见面,但你还是来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我不在乎。”他的口吻十分随性,显得毫无所谓。
蜜拉咬唇压抑着娇吼,明白他的行事准则。“所以,你是故意利用我来确定你对她、或者是她对你的心意?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罗兰人从来就不会那么好心帮助别人──对!没错,你居然懒到要顺便拿我来试验自己,是不是?”
半晌后,矗立的慵懒背影徐徐颔首,撂下一句,“没错。”
霎时,蜜拉像只暴龙彻底发狂,她揪着一头金灿的波浪鬈发,甜美的脸蛋因妒愤与不甘心而变得狰狞扭曲,猛跺高跟鞋的红色细跟。
第7章(2)
当她正思量着究竟该如何挽回一切,恰巧捕捉到躲匿在斜对角厨房门后缩头缩脑的女圭女圭脸。
蜜拉眯起的眼彷佛瞬间化作千万条毒蛇飞向骆紫蔓,然而想不到被恶狠狠妒瞪的她一点儿也不怕,硬是咬牙不服气地瞪回去。
怕什么,她是头号顾客,有人撑腰的,对方不过是前女友……
哇,神经质的前女友扑来了!
转眼间,蜜拉蹬着细高跟鞋,像魔女一般掠爪扑向自认安全无虞的骆紫蔓。
骆紫蔓赶紧弯身躲开女暴龙的突袭,上紧发条奔向女圭女圭兵的忠贞卫士。
雪莱沉着冷嗓道:“蜜拉,带着你的人回去。”
“我不要!她算什么,罗兰家族不会喜欢她,你最好快点结束这场无谓的游戏!”蜜拉娇吼着,蹬回大厅,恨不得立即撕了腻在雪莱身畔的东方女圭女圭。
“罗兰家的事与你无关。”
“你当她是什么?你橱子里的洋女圭女圭,可以随身携带,无聊时亲一亲、模一模?哼,雪莱,别傻了,你月兑离不了以前的生活,也不可能摆月兑你与生俱来的杀手天分,趁现在还没出事前快点放她走。”
雪莱沉默的冷睨伶牙俐齿的蜜拉好半晌,突地偏首睇视着玻璃橱柜。一尊尊精致的洋女圭女圭摆在里头,金发碧眼、黑发绿眸、作工细腻繁复的蓬裙上缀着白纱蕾丝,它们尺寸有大有小,有高有矮,和他反映在玻璃上的冷酷俊容呈现出极端的对比。
总是一派慵懒的双眉忽地拢起,清澈的蓝黑色眼珠浑浊了些许,青筋冒浮的铁臂反手握拳,在众目愕然之下徒手敲碎整幕水晶玻璃。
“雪莱!”骆紫蔓和蜜拉异口同声地喊道,随后有志一同的瞪着对方,以眼神厮杀。
标裂的玻璃,网状的碎痕迅速扩散,眨眼间,整面玻璃如卸下的幕帘,刷地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碎了一地晶莹。
核桃木的柜架上,密密麻麻的洋女圭女圭对着众人盈盈微笑,有着梦幻长睫的大眼珠,教人盯着、盯着便浑身发麻,背脊生凉。
雪莱湛深的眼睛迸发一股许久未见的嗜血光彩,刺着几块玻璃碎片的染血大掌随意挑了一个洋女圭女圭,然后淡淡瞥向愤恼不肯放弃的蜜拉。
“蜜拉,是你逼我不得不破戒。”他眯视着她,薄唇弯起残酷的冷笑。
蜜拉目光微颤,“你竟然……为她破戒,你真的打算……”
“明知道我厌恶有人在我的地盘吵闹,你还硬要这样搞,我现在被这些该死的杂音弄得头痛欲裂,你说,我该不该破戒?”雪莱的长指利落地剔开洋女圭女圭华美的裙裳,开始剥去一层层的蕾丝与软纱。
骆紫蔓一愣,脸儿窘红,纤手慌措的压住他的大掌,支吾着嗫嚅道:“你、你在干什么?要破戒,也不用在大家面前月兑洋女圭女圭的衣服……”
蜜拉嗤笑了声,“白痴,你竟然连这些玩偶的意义都不清楚。”
“闭嘴。”雪莱阴鸷的扔出一句狠戾的法语。
蜜拉气急败坏的抢走他手中衣衫半褪的洋女圭女圭,吃定了雪莱对任何事都无所谓、漫不经心的性子,她干脆利落的帮它月兑去衣服,顺带扭下它的头颅,吓得骆紫蔓猛倒抽口冷气,退了数步。
“你、你变态啊!吧嘛拿洋女圭女圭出气!”
“洋女圭女圭?这可不是让小女孩抱着玩的洋女圭女圭。”蜜拉冷哼,使劲扯烂洋女圭女圭身体,然后猝不及防地把它扔给她。
骆紫蔓惊呼一声,反射性地接住,指月复意外擦过洋女圭女圭的身子里暗藏的不明物体,也赫然惊觉洋女圭女圭的重量非比寻常,而她指尖的触感象是模到了冰凉的……金属制品?
当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她握着残破洋女圭女圭的纤手蓦然一抖。
沉甸甸的洋女圭女圭倏然掉落地上,一只大掌慢条斯理地将之拾起,重新剥开洋女圭女圭的塑胶外壳,在骆紫蔓不停颤眨的惊异目光下,一把墨黑的手枪从洋女圭女圭的背中被抽出来。
雪莱虎口有着一层厚茧的左手扣稳枪柄,彷佛它天生就该如此握住这把枪,再适合不过,至于闲凉无事的右手,可以想见,应该是预留给红罐子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