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陵征征地看着她,望着她的一脸决绝,只心慌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冷静,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并且轻轻叹了口气。
“雨妹,是陵哥哥的错,我不该让你一直等我,我本想等到有功业之后,再风光的娶你,却让你误会了,我答应你,今日我就向你爹娘开口,咱们七日之内完婚,”
听了这话,只有两个人大皱眉头令狐令抓绝,对独孤秋雨来说,要她嫁给刘武陵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对令孤绝来说,他已经在思考要如何狠狠教训这家伙了,独孤秋雨失笑出声,若在以前,刘武陵这番话肯定会让她感动流泪,立即答命;可现在不同了,她醒了、看清楚了,这男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这种谎都说得出口。
或许在更早以前,她内心深处就明白了,只不过因为爱着他,所以她选择忽略、选择逃避,她骨子里本就性情附烈,而不是遇事只晓得认命,乖乖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如今将这层事实赤果果的撕开,她突然变得豪无所俱了,在陵哥哥面前,她决定不再装乖巧柔顺,事事顺着他了。
所以,她才会在听宾完他的这番话后哑然失笑,也不在乎因她的嘲笑而脸色微变的刘武陵,“陵哥哥,你知道吗?”她突然对他眨了眨眼,目光清澈这样的她,特别闪亮动人,让刘武陵见了一征。“在竟标宴上,标下丽彤儿的初夜,还有掳走她的人,是我,我就是那位金云国王子。”
她的话,果然让刘武陵浑身一震,神色惊愕地盯着她。
当她决定把实话全盘托出时,已经有了将此情靳断的觉悟了,既然要痛,就痛到底吧,没什么过不去的。
她的笑,是带着洒月兑的藕丽毓媚,他从没见过,竟然如此亮眼、如此迷人,而她眼中的平静,早没了过去面对他时的羞怯不安,这样的她,对刘武陵来说,是陌生的,却也是美的。
在知道那金云国王子是她假扮之后,他心中震惊无比,一直以来,他总当她是那个喜欢跟在他身后,对他心怀爱慕,想法单纯的小妹,只要他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任他乎取乎求,也不会有异议,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来就没真正看过她,她身上有着许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独孤秋雨见他没答话,也不以为意,因为她可以想象他心中的震惊,“我掳走她,是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她,你打算在娶了我之后,再纳她为妾,可借你错看了我,我是不会跟其他女人分拿丈夫的,所以我想尽办法破坏你的如意算盘。”她一边笑着说,一边欣赏刘武陵灰败的神色。
她明白,刘武陵总当她是容易掌控的女子,一旦发现原来她一直在他面前假装着,把他的心事若看透后,这对他的男人尊严无疑是一种打击,可她顾不了这么多,既然她选择放手了,便决定洒月兑坦然,“所以现在,我把她还给你,你得到你的美娇娘,我也做回我自己,你放心,爹娘那里我会去说,不会让你承担这个责任。”说完,也不管刘武陵有没有话说,她提步一点施展轻功飘然离去。
想说的话全说了,她认为自己和刘武陵已经役什么好谈的了,现在的她,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雨妹——”
身后传来刘武陵的呼唤,她不乎理会,更加催动内息,脚步更轻,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面前任性,不管她心有多么痛,她也决定要把这男人从她心中赶出去。
此时正值凤城最热闹的白日,两抹身影却在这热闹的大街上一飞一跃,身形飘忽诡魅。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胡同大街上踪跃飞掠,她身轻如燕,在字画滩上足步一点便惊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接着她只跃进酒馆的二楼,在酒桌上一点如一阵风吹过后,只从另一边的窗口跃出。
在人群熙攘的大街上,她从急驰的马车前闪过,很快只钻进人群里。
刘武陵紧追在后,他以为凭自己的功力应能轻松追上她,不料雨妹的轻功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每当他以为自己可以伸手抓住她时,却总是扑了个空,她尽钻人多的地方,并且将时间掐得刚刚好,总在他以为伸手可及之时,她突然一个息转,让他措手不及。
她会故意在端着满盘的店小二面前闪过,让他差点撞上去;或者故意在急驰的马车前掠过,让他不得不停下,免得被踩在马蹄下;她尽往一群女人堆里钻,让他急急煞住,他可不想闯进这群女人堆里,让人误以为他是个登徒子。
他从不晓得,原来她也会如此刁钻,一想到她适才决绝的表情,斩钉截铁要取消和他的亲事,这让他面色一沉,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和震惊,转瞬间,那个他一向认定很好拿控的雨妹,竟就这样逃出了他的拿心。
他居然抓不住她,眼睁睁看着她飞出他的掌控之外,让他无比窒闷,而这股窒闷压着他的心口,竟让他升起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的慌乱,他紧握着拳头,这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但很快的,他压下慌乱,回复了冷静,低沉着嗓音,喃喃自语。“取消亲事?雨妹,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他停止追寻,纵身一跃,消失在人群中,摆月兑了刘武陵后,独孤秋雨见他:吴追来,却也不敢贸然出现,就怕附近有唐允识的人马,为了谨侦起见,她只在各处晓了许欠,确定没人跟踪后,这才返回独孤府,一回到独孤府,进了自己的院落,苦等她的三名丫鬟,一见到小姐,高兴的赶忙上前,她们本来是随小姐一块儿到威武棋馆的,确定她从地道离开后,她们便赶回独孤府等待,幸好小姐平安无事回来了。
独孤秋雨没有多说什么,只大概问了媚娘她们的事,知道唐允炽没有为难媚娘她们,她这才终于完全放下心来,回头吩咐翠儿去威武棋馆通知媚娘,她已平安回来了,并交代她们要密切主意如尘公子这个人,此人是个难缠的人,要小心应对。
她还不打算让媚娘她们知道唐允炽就是当今圣上,以免她们太过担心而打草惊蛇,接着她要容儿和娟儿为她准备沐浴物事,其他的她不想多谈。
容儿和娟儿看得出小姐心情非常不好,并且一脸疲惫,也不敢多问,遂忙去张罗。
卸下了衣物,进入她的专属浴房后,她便令两名丫鬟退下,不必侍候她,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浴房里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的身子浸泡包在浴池里,整个人疲慧不堪,此刻四下无人,她一个人安静的发呆。
她本打算回来后,自己躲起来哭个痛快,在回来之前,她强忍住悲伤,倔强得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当她终于剩下一个人了,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
在决定不嫁给陵哥哥后,她应该很伤心才对,毕竞当陵哥哥的妻子是她多年的心愿哪,为什么此刻她的心还能保持冷静,甚至感到解月兑?
彷佛被禁锢已久的心灵,终于于不必再执着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情,在悲痛的同时,也品尝到解放的滋味,今口发生太多的事了,她觉得好累,原来心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想动。
她闭上眼,靠在浴池旁,很想就这样睡下去,什么也不要去想,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异样袭来,似乎有人进来了。她想,大概是自己在浴池里待太久了,所以容儿或娟儿不放心,而俏俏进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