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极乐符’卑职虽然只看过一次,但印象十分深刻,所以卓职可以肯定这是‘极乐符’没错。”话一顿,福祥看了四周一眼,不禁咬牙说道:“想不到一个看来不起眼的于大富,竟是这碎尸万段的叫魂案首脑!”
“不对!”永璇予于否决,“以我看,于大富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这幕后主脑另有其人,而且此人正是这催符之人。”
埃祥一听,觉得有理。“不知这人是怎样的三头六臂,竟能创出如此骇人且妖邪的门派?!”
永璇颇有同感,忽然发现神坛中另有一道门,只是一接近却怎么也打不开。“奇怪,这道门后又藏着什么秘密?”可时间紧迫,他也就不管它了。
主仆两人又看了一阵,没有其他的发现。
四周骇人的气息伴随着阴风惨惨不断袭来,永璇直觉得怪异神秘得紧,又见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开口说道:“好了,阿福,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是的,爷。”
于是,主仆两人便往后撤,一路上了通往暗门的阶梯。
只是才上了一半,暗门外远远传来一片骚动声响。
永璇知道东窗事发了。危急之中,他转身对着身后的福祥低喝一声,“阿福,听令!”
埃祥正为主人的安危而心慌意乱,虽不明白主人的用意,但还是低头跪了下来,“福祥接令。”
“阿福,出了这道暗门之后,一番恶斗绝免不了。如果咱们能一道杀出去那最好,可如果有了万一,我要你记着,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们之间一定要有一人拼死逃出于府。傅姑娘手里有两江总督手谕,逃出去之后便立刻回客栈和她会合去讨得救兵、围剿贼人,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禀告爷。”福祥却不想听令,“除非爷能平安,否则卑职绝对不会舍下爷一人,自己逃走。”
“福祥,你敢抗令?”永璇不觉气上心头。
“爷……”福祥还是不愿领命许诺。
“福祥,你给本王用脑筋好好想一想!”永璇见声响越来越大,不禁气极败坏地喝斥道。“若是我们两人都被困在这里,那谁来救咱们?虽然我已经交代傅姑娘讨救兵,但就算地讨得救兵来,倘若官府查不到这间密室,那也无用武之地!所以你的愚忠不但无济于事,只会坏了大局,这样你明白了吗?”
埃祥这才无奈地明白主人的用心,“明……明白,爷。”
“那你还打算抗令?”
埃祥恭敬一揖,“卑职不敢,卑职遵命。”
“很好。”永璇这才放下心来。“走,待会儿他们若是开门下来查探,一开了门,咱们便杀出去。”
“是的,爷。”
可两人才走到了暗门边,门却已大开。
永璇和福祥交换了个眼神,立刻跃了出去,数十名高手掺和着一班唆罗一阵微愣,才扬起手中的刀剑涌了过来。
“把门关了,别让他们给逃了!”
永璇一听,立刻暗叫“不好”。那出声之人正是于大富。这一分神,他手臂一吃痛,立时被划了道口于,逼得他只得凝神应战。
而于大富看着那两个不知打哪儿来的陌生人,是紧张得心里直打鼓。
打从听下人说有人闯进极乐楼,他一颗心就既惊且疑地悬在那里。不过他很清楚,若不将擅闯之人抓住,让这楼中的机密给泄漏出去,那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呀。
又看了一眼那两名以一挡三,勇猛无比的陌生人,他不禁冷汗直流。这究竟是何方神圣?自己一班高手都已折损了两名,可就是无法擒住他们。
此时,大门突地开了,他转头一见,原来是闻讯而来的梁德全。梁德全一进来,又将那两道厚实的门关了起来。
永璇一见门开了,立时乘机往门外一瞧,可那门外聚集一大批人,令他一双剑眉不由得皱得更紧了。想不到真让红红说对了,这于府之中竟然卧虎藏龙,看来自己还是大意。
“于爷,这两个是什么人?”梁德全来到于大富身边,忙不迭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于大富已是焦急万分,哪有心思理他。
“咦?那个白面英俊小于,我怎么觉得很面熟?”
“你见过?”
梁德全又望了一眼永璇,突然大叫,“啊!我想起来了……”他说起了那一夜于大富向自己追债却听到有人通知了保正,落荒而逃的事。“你们走了之后,这个小子就一个人出现了,可那时我怀里还揣着几道符,又以为他是官府的人,所以二话不说也跑了。”
“官府的人?”于大富一听,顿时又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放心,后来我想了想,这事透着十足的蹊跷,大概是这小子假冒官差,装神弄鬼地把咱给唬弄了。”
于大富点了点头,“是啊!这件事我也直纳闷着,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认为咱给蒙了!”他望向永璇,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个具小子,让我捉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梁德全满脸好奇。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能让他们逃出去,否则我们全都死路一条!”
梁德全听到“死路一条”,不自觉地惨白了脸色。
所谓急中生智、狗急跳墙,只见他眼珠子直骨碌碌地转,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无毒不丈夫”。
他转向于大宫说道:“于爷,眼前虽然捉他们不住,但他们想走也役那么容易,待我去神坛中将‘乐逍遥’拿出来,必能将他们一举成擒。”
于大富喜形于色,“对、对!我怎么把它忘了?快!快去拿来!”
梁德全两条腿一动,绕过正不断格斗的一堆人,直往暗门而去。
永璇一直暗暗注意着于大富和梁德至的一举一动,此时觑见了梁德全鬼祟邪笑的进了暗门,马上有了不妙的感觉。
“阿福,快退出去!”
话一落,他立时杀往大门而去。福祥见状,也边御敌边慢慢往大门移动。
这时站在堂上的于大富又开始紧张了。若是让他们出了这个大门,想要捉他们就不容易了。他往暗门内瞧,边骂梁德全动作太慢,说时迟那时快,梁德全己冒出头来,只见他以布蒙住脸,手里拿着一把未点燃的火把。
于大富一边撕下衣角也蒙住脸,一边催促梁德全,“梁德全,快点!快将厅中的火把全点上!”
而永璇和福祥两人一在大门前会合,福祥立时向永璇说道:“爷,我先挡一会儿,您打开门先出去吧。”
“好,就这么办!”永璇转身将门用尽全力拉开,只是门一开,外面数十名侍卫也立刻蜂拥上来。幸而门外这些人武功平平,他还应付得了。
梁德全还没点燃火把,正好瞧见永璇打开了大门。
“全力捉住那个白面小子!”他直觉的认为这个人才是头头,捉住了他,就不怕另一个壮汉不就范。
这一声令下,大部分的人立时向永璇围攻而来,急得福祥既要应付两三名高手,又关心主人的安危,心慌意乱中挂彩连连,无法替主人解围。
“阿福,我说过的话你忘了吗?”永璇见情势一下子对自己相当不利,立时暗示阿福快走。
但福祥犹豫了。
就在此时,又听见于大富喝令道:“赶快将大门关上!”
永璇一听,更是急得狂喊了声,“阿福!”
埃祥一震,立刻明白这急迫的一声中所蕴涵的意义。
他觑着主人浴血奋战,不禁心痛自责不已。爷,都是阿福没用,竟没能保护您周全,您一定要等阿福回来。
这一想罢,立时把他这个铁挣挣的汉子给逼出了两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