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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莽夫很霹雳 第7页

作者:彭倩

楚霸天?怎么又是他?她未来的夫婿可真是有名呵!

即使早在她尚未婚配给楚霸天之前,无论遇到谁,大家也都是在谈论这个人,林巧儿想起那大熊般的滑稽笑脸,轻轻地笑着。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人文荟萃的南京城,要如此引人瞩目,是很不容易的呀!

“听说他还赞助艺术活动呢,那以后全国的画商,不,甚至全世界的画商都会来到南京,挖掘有潜力的新画家也说不定。”蒋孟庭眉飞色舞地说着,手上的笔却也没有闲祝

林巧儿优雅安静地倚坐在湖畔柳树下。

翠绿的湖水荡漾,黛绿的远山、摇曳生姿的柳条轻拂,浅绿的油纸伞下,翡翠般剔透的人儿亦是一身绿影悠然。只是一色的绿,浓淡深浅,构成绿色的梦幻图像,整幅画面,完全以绿来表现,要将人物景致清晰地透显出来,如果功力不够,很容易就会绿的俗气,绿的一片模糊,甚至一团霉绿,十分考验画家的技法。

蒋孟庭总是创意不断,满脑创作的点子天马行空。

当初林巧儿就是因此被说服当这幅画的模特儿,十分好奇整个画面都是绿,还将她副成个绿人会是什么模样?

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当模特儿,心里百味杂陈,蒋孟庭却仍一吊尔郎当地态度优闲,吱喳个不停。

“你这样一心二用,怎画得好?认真点嘛,不然我不让你画了!”

“我很认真啊!你别冤我,我说话归说话,脑子可是一样地用心。”

蒋孟庭仍是那般吊尔郎当地,话峰一转继续说:“他真是大手笔,一来就打算办场新式舞会,宴请全南京城的人,还有全天供应的流水席,啧啧,这人真是财大气粗,喂,舞会你去不去?”

林巧儿轻轻摇头。之前,她就认为舞会是那些家境富裕的名媛淑女的专利,她既不想攀附权贵,也不想作灰姑娘的梦,宁可安安分分在家帮父亲做点针线活。

如今,她竟将成为舞会主人的妻子,命运是多么神奇呀!

“你不去?好可惜,我原想,哎,我原想……”蒋孟庭的脸上霎时抓满失望之色。

“想什么?”

“你要先答应我,我才说。”

耍赖呀?这么个大男孩,在她面前硬是一副长不大的小弟弟样,林巧儿故意别过脸不理他。

“不回答就代表默认,好吧,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告诉你。”

一皮天下无难事,蒋孟庭打着如意算盘。“我是想,如果你能穿上我的画去参加舞会……”

“穿上你的画?”林巧儿疑惑地扬起小巧而细致的脸庞,“画怎么能穿呢?”

“噢,你听我解释,我将在你的舞衣上作画,把舞衣当作画布,画上我最得意的作品。”

“在舞衣上作画?”林巧儿一对水灵灵的美目瞪得更大了。

这可是民初时期,思想仍相当保守,谁会想到要以衣服当画布呢?恐怕只有蒋孟庭这样百无禁忌,创意新颖的画家了。

“没错,你设计的衣服风格独特,若再加上我的画作为图案,保证是绝配,”蒋孟庭得意洋洋地说,“穿上这样一件舞衣,你在舞会上肯定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天啊!要她去作活动广告?多丢人现眼!

“你休想如愿!”

林巧儿毫不考虑地拒绝,她原就讨厌惹人注目,更何况要她穿着一幅画,在一大堆陌生人间走动,像个小丑似地被评头论足,想都别想!就算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是棉花店着火──免谈。

蒋孟庭犹不死心,想尽法子要说服林巧儿。

忽然,远方扬起一阵阵尘土,马车奔驰的声音划破周遭的宁静。

驾着马车的,竟是一位红衣少女,她扬着马鞭,端丽冶艳中透出一股野性,如果说林巧儿是不染尘俗的睡莲,那么这位红衣少女就可比为娇艳动人的玫瑰,五官鲜明,带有异族女子的浪漫,随着马车疾驰,她的秀发飞扬在风中,美的就像一幅画。

少见的美女!不仅林巧儿看呆了,蒋孟庭更像是着了魔般,一对浓眉大眼,直盯着红衣少女眨也不眨,过了几秒,他像突然清醒过来,一种画家的本能,促使他不假思索地就取下才完成四分之三的“翠湖之春”,匆匆钉上一张新画纸,来不及调颜料,就先取了炭笔勾勒,三两下就将那红衣少女的神态与美感捕捉住了。

由于环湖路面并不宽敞,疾驰而过的马车行经时,差点就撞到蒋孟庭,蒋孟庭急忙一闪,整个人差点就跌落湖里,幸亏攀住了一棵柳树,而且湖边水浅,仅只膝盖以下浸入水中,不过他仅有一双好鞋也因此而泡汤了。

那架着少女素描的画架也倒了下来,被林巧儿及时拦住,才没有一并掉进湖里。

“哪里冒出来的疯婆子!”蒋孟庭忍不住骂了一声,爬上湖岩来。

他气得想一把撕掉那张素描,但实在是画得好,舍不得就这样毁掉。

马车声忽又由远而近,原来已经绝尘而去的白色马车不知为何又掉转头疾驰回来。

由于马车冲得太快,又突然煞车,马头方向一偏,车轮嘎吱一声,竟陷入湖畔的泥泞里。

红衣少女跳下马车,却理也不理陷进泥泞的车轮。

“喂,你是干什么的?”

红衣少女冲着蒋孟庭问,声音清脆响亮,嘴角小小的梨窝十分可爱,但那骄纵的态度却不可一世,仿佛眼下的都是她的领土,她的子民。

“那你又是干什么的?”蒋孟庭也不服输,扬起眉梢,桀骜地反问。

“咦?”

那红衣少女愣了愣,甚少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她父亲是南京城首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而她成天不读书,就爱驾着马车到处玩到处逛,私下人们都称她为“神鞭公主”的,不是吗?为什么这个人不知道?真没见识,一定是哪儿来的乡巴佬!不知者无罪,暂且原谅他一回。

“你叫什么名字?”红衣少女按捺下脾气,再问一次。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蒋孟庭仍是不驯的表情。

“你到底有没有礼貌啊你!是我先问的!”

“谁规定先问就要先答?”

“哼!不理你了,”红衣少女气得脸蛋红通通的,嘴一撇,唇畔的小梨窝也消失了,她用手上的马鞭指着画架上的人物素描说:“谁准许你画我的?”

“你凭什么说那就是你?”

“那明明就是,你还想抵赖?”

“你有证据吗?”

“我,我自己就是证据!”

“证据不足!”

蒋孟庭转头收拾画架,不理睬她。

红衣少女气极了,竟扬起马鞭朝着蒋孟庭的背就挥过去!

幸亏只是被鞭尾扫到,蒋孟庭觉得背后一阵微微的火辣,倒也不是很痛。

他霍地转身,一把抢住红衣少女还待挥过来的马鞭。

“你这个疯妇!”

被抢住了马鞭,红衣少女又惊又气,从来没人敢对她这样无理,还敢骂她疯妇。

“你这个大无赖!凭什么画我?!”红衣少女气得发抖,眼眶都红了。

“哼,我爱画什么就画什么,你管得着吗?”

蒋孟庭虽嘴硬的不服输,不过口气已经和缓许多,同时也轻轻放开马鞭。

“我没办法和你这个无赖瓜蛋讲理,好,这幅画我买了,你开价,要多少钱我照付!”红衣少女把眼中的湿意硬是忍了回去,趾高气扬地抬起下巴说。

蒋孟庭原已松软了心思,有意将这画干脆就送给她,但他人虽穷,却生性高傲,见到她如此盛气凌人,一股火扬了上来。

“我的画不卖!”

蒋孟庭恶意的冷笑,两手盘在胸前,一副谁奈我何的皮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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