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股温暖……是她。
“想不起来就别去想了,再睡一会儿,我……会陪着你。”抵抗不了他伤痛的眼神,她难得带点抚慰地说。
司徒夜牢牢握住她的手,犹如恳求地说:“你好温暖……在你身边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得到强大的后盾,让我很安心。”
司徒日只是静静让他握着手,眼神却不知不觉柔和了。
她不懂男女情爱,也不想懂,更没时间懂,可爷爷说总有一天她会遇上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跟随、并且信任的男人。
她还没有心甘情愿想跟随司徒夜,也无法完全信任他,但他的出现却让她有了些许改变,慢慢在意他,想更了解他……
这样是好是坏呢?
夏季午后雷阵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往往教人措手不及。
下午两点就没课了,司徒日快到家时正好下雨,碰巧看见司徒夜淋成落汤鸡。
她撑着伞快步走过去。
司徒夜听见脚步声,转头看见她,笑了。
她瞧见他怀里有三只小狈,“打哪来的?”
“纸箱里跑出来的。”他伸手逗着怀里的小狈,脸上满是真切的笑容,“这么可爱的狗,不晓得谁那么粗心大意将它们忘在这里,我在等那人回来。”
他略带稚气的表情让她觉得他比小狈还惹人怜爱。
“不会回来的,把狗放在路边就是不要的意思。”
“这样啊。那它们怎么办?”
“先带回家吧。”
两人回到家,换掉身上的衣服后开始分工合作处理这三只小狈,不过两人显然都没有照顾小狈的经验,折腾了近两个小时才完成这个大工程。
司徒夜累得躺在走廊上,三只小狈玩得不亦乐乎,甚至还在他身上跑来跑去,司徒日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时间就此停住也不错。
每个人对于出生在哪儿都没有决定权,出生后的环境如何也没有选择权,假使司徒夜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或许就能拥有不同的人生,能够保持他原本的性格,那么他应该就能如此惬意的生活了。
她闭上眼,忽觉唇上有温热的感觉,睁开眼睛一看,是司徒夜抱着一只小狈擦过她的唇。
“在想什么?”
“想……你。”虽听来暧昧,但她是说不来谎言的。
司徒夜眉眼尽是笑意,“前几天还避我如蛇蝎,现在却防备尽失地在我面前,不怕我偷袭你吗?”他晃着手中的小狈,笑得有些坏。
“你会想回梁国吗?”她突然问道。
司徒夜手一松,原本挣扎的小狈立刻跑回同伴身旁又玩闹起来。“回去做什么?如今的我失去记忆,对梁国没有任何感觉,倒不如与你在一起,对于权势我完全没有兴趣,惬意逍遥的日子比较适合我,就像现在这样。”
突地,天际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随即又下起倾盆大雨,小狈们害怕地全缩到司徒夜身边。
司徒夜一一安抚它们,温柔的神情彷佛对待情人般,看得司徒日心都软了。
饼了一会儿,三只小狈全跑到她身边,她不解地抬头。
“它们想留在这里,我叫它们去问你。”
好不好嘛?小狈们的眼神好似在问这个问题,她根本狠不下心肠。
“我现在想要的就是和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一块儿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她静静地听,默默垂下眼帘。
懂他愈多,她发现自己愈难拒绝他。
对他的注意愈来愈加深,愈来愈喜欢,无论他的表情、动作总吸引她的目光,心情也会因他而起伏。
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呢?
司徒夜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上扬的嘴角泄漏一丝柔情。
第5章(2)
雨,下着,优闲的午后,他们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屋外三只小狈乱乱跑,屋内正在无情厮杀中。
“小日啊,观棋不语真君子。”
“爷,姊姊是我的军师。”司徒艾笑呵呵地拿起棋盘上的黑车。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司徒滔摇头,那么好的棋局,没想到轻轻一笔就坏了他的攻城大计。
“才不是,这叫合作无间。爷,现在是讲求合作的时代,这样做起事才会有效率,是吧,姊?”司徒艾转头看着正在看拳谱的司徒日。
“这是强词夺理。”司徒滔不服。
“不得上诉,拍板定案。爷,快下!待会我还要去煮晚餐。”
他们祖孙三人相处的温馨画面映入站在外头的司徒夜眼里,他们的互动是那样亲密、彼此信任,他看了有些羡慕,霎时浮现想与他们永远在一起的念头。
“祖爷……堂哥,怎么站在那里,进来啊。”
司徒夜走进来,很自然坐在司徒日身旁,司徒日也不觉有任何不妥。司徒滔与司徒艾见状,有默契地互递眼神贼贼地笑。
“小艾啊,爷突然想吃水果,你要不要帮爷切?”
“马上办!爷,你要吃什么水果自己来挑!姊,这局棋就让你们两个来下罗!我去帮爷切水果。”
“阿夜,如果赢了,爷就请你吃大餐。”
祖孙俩随即快乐奔向厨房。
司徒夜坐在司徒滔的位子上,立刻马走日,司徒日随即兵进一。
“如果我赢了,明天陪我出门。”
她合上拳谱,抬眼,眸光流露无比自信。
“那也得你先赢过我。”
司徒夜要出门了,司徒艾兴高采烈地帮他整理仪容,顺便打扮一下。
原本就长得不错还很有型的司徒夜,头发在她的再三拜托之下才答应剪到肩膀的长度,然后扎起马尾。身上穿着黑色圆领T恤,破破的牛仔裤,脖子上再戴一条黑色皮绳,一整个有型帅气,司徒艾愈看愈满意。
“这样带出去就不会丢人了。”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手艺,“姊姊,你可以把人带出去了。”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是赏心悦目。
司徒滔笑呵呵地说:“小日啊,阿夜第一次出门,你要好好照顾他,今天的花费爷全包了。小艾,要不要陪爷去看电影?”
“马上来。”司徒艾挥挥手,随着爷爷的脚步离开。
站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的司徒夜来到司徒日面前,直接拉起她的手。
既然输棋了,司徒日只好乖乖当个伴游的护卫。
这时躲在一旁偷看的祖孙俩才冒出头。
“小艾,你看爷抱孙的机会大不大?”司徒滔喜孜孜地问。
“我也说不准,最重要的是姊姊要喜欢,现在看来她不讨厌祖爷爷,所以应该是有机会。”她非常看好这一对。
“那就好!那就好!”司徒滔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司徒夜似是很习惯众人的注视,走在路上无论多少人回头看他,他都无动于衷,只专心看着他想看的东西,握着司徒日的手始终没放开。相较于他的淡然,不习惯受到注目的司徒日显得不太自然。
他将她的手握得很紧,不让她挣月兑。
“没什么好担心,一切有我在。”司徒夜的声音宛若一颗大石,沉入司徒日的心底,稳定她有些浮动的心。
一切有我在──这句话以前是她常说的,对爷爷说、对妹妹说,对其他人说,如今换人对她说,她有些不习惯。
“怎么了?”
“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人对我说‘一切有我在’。”因为从小习武,习惯担起一切,每回有事发生,她总是站在最前面捍卫所有人,她也习惯保护大家,甚至认为这是责无旁贷的事,非她不可。
久而久之,其他人也都习惯有她负责,只要有事一律交给她,有问题也找她,无论学校或家里,她已习惯站在第一个,天塌下来也有她扛着,因此让人保护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早遗忘了,甚至也不能想起,一旦想起便会柔弱会想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