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凤蔚夜来年星象显露凶光,端午前恐有生死大劫,只要五色石到手,来年便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凤蔚夜的生死大劫除非他能福星高照,否则待他得到五色石后,他会将凤家流放,由他当王。
“哈哈哈!”靳凌狂妄不可一世的笑声响彻夜空。
第3章(1)
屋外传来阵阵莺啼燕语,大清早就顽皮地在枝头嬉戏追逐,破晓的朝日射进无数道曙色,渲染了一屋子的晨光满照。
风莳萝眨眨双眼,身体的灼烫燥热感已消失,但无力及肢体沉重感仍令她无法动弹……等等!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并非全因身子虚弱,而是她正被人抱在怀里,还是个男人。
又是他!
为何他会在她的床上,且衣衫不整的与她睡在一起?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踢他下床。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被他抱得很舒服、很清凉,灼热全消?
隐约记得昨夜她有醒过来,想喝水却力不从心,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他,莫非从她生病开始,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的都是他?
在模糊的记忆里,他沁凉的身体令全身燥热不已的她舍不得放手……
莫非他是为了她,就算会再被她骂登徒子也不顾?
但她想骂也骂不出口,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现在她这条命是他的了,因为他又救了她。
她没有陪爹走向黄泉路,这一切难道是爹的希望,希望她可以活下来?
她可以吗?风莳萝问自己。
就算不行也得行,既然几次都死不成,想必是爹希望她能连同他的份一并活下去,所以不让她跟着死。
话说回来,身为一名大夫,她有些惊讶竟有男人会有这么低的体温,是天生异常,又或者他身体虚弱?既然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待她身子痊愈后,可以好好替他调养身体,当作是报答,虽然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决定她的死活,毕竟还是欠了人情。
风莳萝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她只有现在可以哀悼,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才是她要思量的。
这令人心安的怀抱就暂时借她靠一下吧。
突地,自门口传来一阵交谈声,来人似乎不只一位。
“白公子,腾公子,少爷正在休憩。他连着三天三夜都守在这儿,请小声入内,不要吵醒他。”特地调来照顾风莳萝的丫鬟燕燕小声提醒。
只是紫檀贵妃椅上哪有什么人影,白初意和腾曜宇走进寝室时,看到的就是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的情况。
“你去准备早膳,这儿我们来就好。”白初意亲切的笑容让丫鬟脸微红,她朝两人欠了个身,便走出去。
支开丫鬟,是为了方便他教训主子。
“凤蔚夜,你艳福不浅哪,居然抱着姑娘睡觉,好大的福气啊!”白初意凉飕飕的语气让美人抱满怀的凤蔚夜惊醒。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在她床上?
不对,这张床是他的,她怎么会在他床上?也不对,这床是他让给她养病用的,昨夜因为她发烧得厉害,所以才会这般这般,接着那般那般……
凤蔚夜伸手模向她的额头,已经不若昨夜高热的温度,他总算放下心了。
呃……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趁她还没醒他还是赶紧离开,免得又被她归类到居心不良的登徒子那一边。
他小心翼翼将手臂收回来,动作轻巧地下床,就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
“蔚夜,你的衣服。”
腾曜宇虽面无表情,可一双眼儿弯弯的,凤蔚夜知道,此刻他心中一定是在窃笑,其一是见他被白初意数落,其二是他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我向来守口如瓶。”腾曜宇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刻意补上一句。
曜宇,你可以不用这么贴心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真的不用刻意再说出来。凤蔚夜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他和白初意的教训方式……呃,教导他的方式不同,白初意会在私底下对他冷言冷语,腾曜宇向来是不言不语,最多就是丢下像这种“我向来守口如瓶”的话,意思就是要他守口如瓶,他这主子必须警惕自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外头名义上他是主子,他们是护卫、是家臣,但只有他最清楚,这两个根本就象是他的夫子,他的背后灵,专门整治他的人。
“初意,昨夜她烧得厉害,所以我才帮她降温,我从头到尾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他可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没有逾矩的事吗?你和她非亲非故,直呼姑娘闺名叫不逾矩?她不是你的娘子,与你没名没分,抱着人家睡一夜,这也叫不逾矩?那么请教一下凤少爷,什么事才叫逾矩?把她生吞活剥吃干抹净吗?”
白初意一脸温文笑容,但他犀利的问句才更让凤蔚夜觉得背脊发凉,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嘛!
“她的命是我的,算是我的人,叫她的闺名不为过,再说我是为了她的病情才抱着她睡,这事只有我们知,连她也不知。”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被她登徒子登徒子的叫,实在颇不是滋味。
他堂堂玉虺城的凤家少爷,多少姑娘家抢着想嫁他,若是换成别的姑娘,什么登徒子,怕不自己送上门才怪,就只有她,赏了他一巴掌,不,两巴掌,这帐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
“你的丫鬟燕燕也看见了。”腾曜宇提醒他。
“我会吩咐她不准说出去。”
“你要是有这么好心,全城的姑娘发烧怎么不见你挨家挨户去抱着人家睡?”白初意走近风莳萝,再次为她诊脉,嘴里仍不饶人。
“那不一样。”凤蔚夜立即抗议。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年轻姑娘。”白初意斜睨他一眼,明明就有差别待遇,还狡辩。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哪里不一样。”凤蔚夜嘀咕。
他知道这样等于没回答,可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晓得一件事,他可以为她这样做,却无法对其他女人这样做。现在他还没厘清原因,待他确认之后,他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凤蔚夜不清楚的事,但另外两人相视一眼,心里就有底了──恐怕他是对这位姑娘有了兴趣。
“你打算怎么办?”白初意指指床上的风莳萝问道。
“是我的人当然留在我身边。”凤蔚夜不假思索的回答。
瞧他说得多理直气壮,他不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占有欲有多重吗?看来他真的陷下去了。
“除了知道风姑娘的名字外,蔚夜,你还知道她些什么?”看似漫不经心的腾曜宇,单刀直入问他。
腾曜宇的职责是保护他,他想留这位姑娘他没意见,但她来路不明,什么底细没人知晓,若是有心人士派来的细作想对凤蔚夜不利,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她,就算凤蔚夜不准也阻止不了他。
“她爹已经过世,应该是让她一心想寻死的原因,为了救我自己却掉进湖里,若不是我救了她,她真的去见阎王了。”她不要的命是他捡回来的,所以现在归属于他。
“其他呢?”
“没了。”他们交谈不过才一盏茶不到的时间,哪有时间探听清楚人家底细,这些还是从她对他生气的话中探得一二。
腾曜宇没再追问,瞧他的模样,十成十打定主意将她留在身边,既然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他会密切注意她的举动。
“她的烧退了,真是多亏有你。”白初意将她的手放回被中。
“不用夸奖我,我替她吸了不少热气。”凤蔚夜一脸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