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们都清楚磊的过去,他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害怕会得到了又失去,所以他拒绝爱情、拒绝你,那不是我们能够体会的痛苦挣扎。”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让石磊嫉妒,所以刻意指黑为白?宋凯薇似乎有点懂了。
莫星野扯了扯嘴角浅笑。“相信我一次,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谢谢你,莫哥。”她低下头,眼眶微热。“他什么时候想通都不关我的事,我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哇——说什么傻话!”莫星野蹙了蹙眉,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真的,我已经把离婚协议书给他了,而且他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莫哥就不必为我煞费苦心了。”
她抬头深吸口气,对莫星野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莫哥要回去了吧?路上小心,我先进去了。”
呆滞地望着她打开虏门又关上,莫星野好半晌无法回神。
不是磊的妻子了?他的嘴角抽搐了下,随即绽开一扶颇具深煮的诡笑,而后踩着轻快的脚步踏上回程。
可惜凯薇饱得太快,不然他一定要跟她好好赌一把,赌她断言得太早呵——
丙然,在石磊强势的坚持下,宋凯薇不得不向院方请求提早办理出院,折瞎了好几个小时后,才得以如石磊所愿,顺利回到石家。
家里当然比医院舒适,且因是习惯的空间,什么东西都不缺,即使长时间关在家里也不致过于沉闷,对石磊及宋凯薇来说都是一种解月兑。
只是回到家之后,有些事就得自己来,例如换药就是件极重要的工作。
用过晚餐之后不久,宋凯薇回到房间,看到石磊坐在他的大床上看书,她走进浴室端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出来,将盛有热水的脸盆放到床边的矮几上,突然伸手就要解石磊的衣服。
“……你干么?!”
石磊惊跳了下,差点没惊慌的丢掉手上的书,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加快。
“等会儿要帮你换药,换药前我先帮你擦澡。”宋凯薇正色的解释道。
之前在医院,有莫星野特别请来的男性看护会定时帮他擦澡,换药也有专业护士执行,可现在回到家,既没有帮手也没有专业护士,她自是责无旁贷的楼下这些工作。
“擦、擦澡,!”他眼睛圆瞠,似乎没料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对啊,家里又没请佣人,难不成你要自己擦?”斜睨他一眼,她霎时竟有种报仇的快感。
谁叫他坚持要出院,还害她向护理长及主治大夫拜托了好久,现在也该让他尝尝被指使的痛苦了吧!
石磊抽了口气,浓眉懊恼的拧成一座小山。“你放着,我可以自己来。”
“可以?你要怎么擦背?脚呢?弯起身体压着你月复部的伤口擦吗?别开玩笑了!”他以为他是铁打的吗?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硬要做的话,伤口裂开的机率很大,到时不就又得进医院?
才出院又要住院,万一还在同一天发生,那一定糗毙了!
“你想说我没用就直截了当的说,少在那边拐弯末角!”石磊气坏了,紧抓着盖住的被子低吼。
宋凯薇凝着他好几秒,才转身由脸盆里捞起泡在热水里的毛巾,拧于后二话不说的将毛巾往他脸上招呼。
“你!懊死……”她拽着毛巾在他脸上擦拭一通,石磊气恼的咬牙低咒。
仔细地擦拭过他的眼角、鼻翼甚至耳后,她暗叹一口气,幽幽低语:“我从来不觉得你没用。”
就算他不爱她、不把她当妻子又如何,他终究还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即使他瘫了、傻了,她还是爱他。
石磊僵了僵,拧着眉不再吭声,安静的放任她为自己月兑去上衣,重新拧净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她的动作很轻柔,温柔且仔细的避开他的伤口,将他的身体擦拭干净,当她拉开盖住他下半身的被子,并意图拉开他的休闲裤时,小手霍地被他钳住。
“石磊?”怎么了?刚才不是擦得好好的,现在他又发什么疯?
“腿擦一擦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他的声音紧绷,侧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第4章(2)
啊咧!他是在害羞吗?
原本没有特别想法的宋凯薇,被他这么一阻止,这会儿也开始心律不整了。
确实,以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如果触碰到他的私密部位是挺教人害羞的,但他何必这样提醒她呢?害得她都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我、我可以……”别抖啊声音!她纯粹只是想让他舒服点……可恶!这种想法怎么感觉充满腥膻味?!
“别让我说第二次!”他几乎是低咆了。
宋凯薇撇了撇嘴,咬着下唇拉高他的裤管,迅速将他的双腿擦拭干净。
以眼角偷觑她委屈的小脸,石磊在心底咒骂自己千百回——
要不是受了这伤,她根本不必受这些委屈,都是他不好,偏偏她一反驳他就恼,一恼声音就大了……该死!这一切都天杀的该死极了!
“我去换一盆干净的水。”
她擦完他的脚,转身将脸盆拿进浴室,很快的重新换好水后再端回原来的位置放好。
“那个……我去皇医药箱。”
她丢下话后,像身后有鬼在追似的离开房间。
她当他是厉鬼还是妖怪?瞧她飞也似的逃走,石磊突然觉得她的举动很可爱,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又立即被自己的想法及笑声吓到。
他在想什么?她可爱?他竟然会觉得她很可爱?!
他耳根一热,故作镇定且僵硬的将毛巾拧于,才想拉开自己的裤头,动作瞬间僵住——
见鬼了!明明她只是帮他擦澡,他怎么就兴奋了?!不过短短数分钟的时间,而且他很确定,她没有任何撩拨他的意思……
闭着眼尴尬的拉开裤头,他快速的擦拭干净后将毛巾扔回脸盆里,一颗脑袋已然糊成一团。
怎么会?这是以往不曾发生过的事啊!
纵使三年来她天天和自己同房不同床,纵使她曾明目张胆的想勾引他,他都不曾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擦个澡也能有反应?!
“我把医药箱拿来了。”
突地,她毫无预警的推门而入,差点没把他的心脏吓得跳出来,反射性的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月复部,遮掩自己藏也藏不住的。
“怎么了?会冷吗?”注意到他突兀的动作,她体贴的询问。
“没、不冷。”他紧张得差点咬到舌头。
懊死!进门也不先敲个门,应该……没被她看见吧?
“嗯,那我帮你换药。”
她将医药箱放在床边,走到他身侧掀开他覆在肩膀的纱布。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因她的贴近而刺激着他的嗅觉,他晕陶陶的短暂失神,却在听见她细微的抽气声后回过神来。
“有事吗?”什么事让她感到惊讶?是他的伤口吗?一定很丑陋吧。
“没有……你忍着点,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用棉花梅沾上消毒水,以极轻的力道将他的伤口及周围清理干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靶觉一滴微热的水珠落到自己肩上,石磊身体一僵。
女人真麻烦,不过是枪伤,哭什么哭?
他暗自轻啐了声,清楚的感觉到第二滴、第三滴,更多的泪水滴到肩上,笔直的窜进他的皮肤,直接敲打在他的心上——
“很丑吧?瞧你都吓哭了。”他试图以轻松的语调化解压在心头的疼,与受枪伤时的剧痛不同,那是种由心里最深处冒出来的闹疼。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为他落泪。
他以为自从妈妈和妹妹过世之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为他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