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严竟楼自皮夹里掏出纸钞,“不用找了。”
“谢谢。”得到小费的小弟开心离去。
“你喜欢吃清淡一点的?”楼临意好奇的问,主动将碗筷分好。
“你身体不舒服,清淡点意义应该比较好入口吧?”回话时,他很故意的直盯着那双圆润的水眸。
丙然,楼临意只有一个想法——
她完蛋了。
真的完蛋了!
“谢……谢谢。”他直视的眼神太逼迫,她完全没有办法坦然回视,只好别开眼,才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不好意思让你为了我……我好像带给你太多麻烦,还让你这么晚还不能回家……”
“不用那么客套。”那张嫣红的小脸蛋,像朵娇艳的红花,让人升起一股想采撷的冲动,严竟楼也不客气的伸出手来,让大掌托住她的下颚,她像是受到惊吓般颤了一下,慌乱不知把措的双眸羞怯抬起,四目相交的那一瞬,他上身倾前,准确贴上红润双唇。
楼临意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这……这不是错觉吧……
他……他是在亲吻她?
啊!不行不行——
她猛地将他推开。
“我、我感冒,会传染给你的。”担忧下意识月兑口而出。
严竟楼微扬嘴角,是一种猎物入手的得意,攻击性更为强烈的,两掌夹住小小的头颅,不仅吻了她的唇,火舌更狂傲的侵犯热烫的唇齿空间,抵上羞怯的小舌,再纠缠不休。
楼临意完全被他吻得毫无招架之力,不知是因为生病的关系,还是那从四面八方包拢而来的男性气息太过强烈,她整个人虚虚软软的,力气就在他的缠吻之中被他吸——小手无助的抓着他的大腿,在迷迷糊糊中,回应了他。
他将她的芳甜心情品尝个够才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
“吃饭吧。”他说,将筷子放入她手中。
第9章(1)
楼临意觉得一切都像在作梦。
昨晚,严竟楼吻了她。
有可能吗?
他吻了她?!
纤指抚唇,他的柔软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上头,她的鼻尖似乎还有温热的鼻息盘旋,而她的身子,还有被他搂拥的紧窒……
啊炳哈……她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
她一定是发烧烧过头,脑子烧出幻觉了,才会在昨晚的情景中补入根本没发生过的场景。
人家堂堂一间大公司的老板,而且在感情方面又是个异常冷情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啊,天上掉陨石的机率都还比较高!
因为感冒而临时请假在家休息的楼临意,小脸凑往旁边的梳妆台,拿出检视仪容用的方镜,左右端详后,对着镜上倒映的小巧略圆的脸蛋做了个鬼脸。
不说别的,她光是跟戴姝丽在外型上分数就相差太远了,那样一个绝色佳丽在他眼中不过七十分,她这个零分丑小鸭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才不会做那种无稽大梦。
而且——她用力凝紧眉心——再怎样都不该对客户的男人有遐想,她到底在搞什么鬼啊,帮助复合之路依然荆棘重重,而她竟有心思跟闲暇发神经!
身为一个婚礼顾问,她犯的可是个重大错误。
还好,她的理智是在的,这种糊涂想法可不能被别人看穿了。
可是再静心想想,她是不是真该如同事们的劝导,收手了?
为了帮助戴姝丽,她必须无所不用其极去接近、去劝导严竟杰,更多时间的相处,必定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等到时亲手送他们入礼堂,唯一一个痛苦的只有自己啊!
贝齿苦恼的咬住下唇,脑子蓦地又浮现她“梦”中的情景——那个男人既激狂又温柔的吻上她的唇。
她已经发春发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吗?
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不收手,真的不行了。
她一直执着于身为婚顾的第一次必须圆满,后续的路途才会平坦平顺,但此时此刻,这个缺憾是无力回天了,否则再继续下去,若是被他人发现了她的心思,恐怕,她连婚顾都不能当了。
别说平坦平顺了,而是根本不给路走了呀!
梳整了一下耳际有些粉乱的头发,楼临意收起镜子塞入抽屉里,正要拉起软被睡觉休养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在那刹那,冲入脑子里的是“严竟楼”三个字。
啊……她真是病入膏肓了。
随兴的拿起手机,一看到荧幕上的名字,她整个人像是做了场噩梦惊醒般的震颤了一下,霍地坐起。
是戴姝丽!
她给的期限应该还没到吧,怎么昨天才下指令今天就又来电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是该跟她道歉自己的办事不力,要刮要宰,任由人家了。
按下通话键,她轻轻的喂了声,“戴小姐你好,我……”
“我觉得全交给你实在不妥。”戴姝丽人正坐在家里,张着五指,欣赏稍早美甲师替她画上的水晶指甲,“这么多天了,你一点绩效都没有,我严重怀疑你的能力。”
“对不起,戴小姐,有关于你跟严先生方面,我想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那些道歉我已经听得很厌烦。”戴姝丽露出嫌恶的语气,“也不想想这场婚礼的费用高达千万,你能抽出多少业绩啊!结果一点用也没有,到头来还是要我自己出主意。”
被责骂的楼临意哑口无言,仅能噤声。
她的确是办事不力,事实胜于雄辩,她无话可说。
戴姝丽越想心头就越火。
昨日她思索再三,猜测说不定严竟杰只是因为她起头冷战,那心高气傲的男人也就跟她冷战到底,她怕再拖下去夜长梦多,虽然百般不愿,还是暂且放下坚持,给严竟楼一个机会,亲自打了电话过去,想说软言甜语几句,把他的心哄软了,就天下太平了,谁知那混帐臭男人竟然不接也不回,更可恶的是,她改打到秘书办公室去,秘书以一句轻轻巧巧的——“很抱歉,严总正在开会,不克接您电话”就将她打发掉。
连那个卑微、领人薪水的臭秘书都敢爬到她头上了,这社会还有没有公理啊!
本想亲自登门找人,可是她的自尊仅能空话她主动打电话求和,要她人到他面前折腰低声,已超过她的容忍极限。
向来只有男人宠她、疼她、让她的份,要不是看在严竟楼实在有钱,又大方任她挥霍,那种怪里怪气的冷淡个性,谁受得了!
她相信全天下没有一个女人受得了,也无怪乎他条件那么好,却无法周旋于女人堆中,得靠长辈介绍才能有个结婚对象。
她不能再这么被动的等待下去了,她得找个方法让跟冰块没两样的男人融化才行,这除了让他真正的担心起来,知道事情大条了,恐怕没别的方法了。
她本来想拉楼临意一起做她的帮手,可再想想那女人办事如此不力,万一不小心走漏口风不就功亏一篑,于是决定连笨蛋婚顾一起骗了。
“哇……”戴姝丽忽然大哭一声,将楼临意吓了一大跳。
“戴小姐,你怎么了?”她急问,纳闷戴姝丽的情绪怎么如夏日午后的天气,说变就变。
“我不要活了!”她抽抽噎噎道:“竟楼竟然这么狠心……这么狠心当真要跟我解除婚约,你又表面敷衍我,一点忙都不帮,你说,我还能靠谁,我除了去死以外还能怎办?”
死?!
楼临意大惊失色,“戴小姐,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有帮你,我真的有在帮你……”
“你胡说!”
“我是说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就在我的血染满浴白之前,把竟楼带过来!”
“戴小姐,你不要想不开,戴……”嘟嘟声响起,电话已被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