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有更好的做法,例如,转交外交协会,怎么可以让他在街头游荡?该死!
“哥,雷会不会有事?”
“医生有说什么吗?”
“他只说要先检查……出来了!”
蒙奇连忙迎向前,“医生,他的状况如何?”
“幸好当时车速不快,外伤部份只有右小腿骨折,比较麻烦的是大脑,我看过X光扫描,有些淤血状况,应该是旧伤。
“需要动手术吗?”
“依现在的状况是必要的,但风险高。”
“如果要有百分百的治愈率,哪位医生有办法?”
“英国脑科权威金森医生。”
蒙奇拿出手机,迅速拔号。
“喂,威力,马上帮我联络蒙诺顿纪念医院院长,告诉他,二十四小内联络到金森医生,告诉他,先生需要动脑部手术。”
币断电话,他立刻通知远在美国的郑建瑞,报告现况后,即要求医生将雷的病历表转到英国的蒙诺顿纪念医院。
三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搭上停在医院顶楼的医疗直升机,直奔马德里机场。机场跑道上,一驾医疗设备齐全的专机正候着。
短时间动员的人力及物力,让医疗人员看傻了眼。
“院长,那位先生是什么人?”小医生忍不住发问。
“你有听过TANYA吗?”
“当然,举凡食衣住行,只要有波形标志,就表示TANYA集团所有。”小医生很清楚,因为他哥哥就是在西班牙的TANYA任职。
“他是TANYA集团的总裁。”
奥?小医生的下巴差点月兑臼。那个穿着可爱米奇T恤的男子是TANYA集团的总裁?总裁的基本配备不是黑色ARMANI吗?不然ORADA也可以,怎么会是米奇?
“他会不会是假的?”
院长赏了他一记白眼,继而摇头,“难怪你这么久还是驻院医生,假的会有这等财力吗?”
小医生一愣。睢他问的这是什么白痴问题?这下院长恐怕对他更加“另眼相待”,他恐怕是前途无亮了。
白净莲拿着护照,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上,等了一夜,雷没有回来。
之前,她走遍大街小巷,脚底磨出水泡,也跑遍附近的警局,没有发现他,也没有人见过他。
怎么可能?
她勉强打起精神,白天跟着拓商访问团走行程,只要得空,就在大街小巷穿梭。
时间隔得越久,找到他的机会越渺茫。
“白小姐,你这么早就起来啦!我听叶小姐说,你要继续留在西班牙一个礼拜?”访问团中最年长的施大姐为人很海派。
白净莲努力扬起嘴角。
“别笑了!这么勉强,比哭还难看。”施大姐在白净莲的身边坐下,“你的脸色越来越糟,昨晚又坐在这里没合眼?”
“施大姐,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不起的是你父母和自己。”施大姐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这辈子结了婚又离婚,来来去去总共三次,爱情这东西啊,爱恨都不由己。”
“他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掉,而且他的护照在这里。”白净莲看着手中的护照,努力想辩解,却不知道是为谁。为了自己?还是为他?
“傻孩子,护照这种东西,重新办一本就好。人如果要走,不爱就是唯一的理由,你还看不透吗?”
不爱就是唯一的理由。白净莲一怔,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脸颊。
他们是浪漫的异国恋曲,在国外偶然相电,形单影只让他们很快的走在一起,身形的交叠并不代表心也是。
白净莲,你有想过他可能恢复记忆,所以才离开吗?她一直很害怕这么问自己。
“笨孩子,怎么哭成这样?”施大姐叹了口气,抽出纸巾帮她拭泪,“哭一哭也好,如果你觉得留在西班牙一个礼拜可以收拾好心情,就好好照顾自己。”
白净莲摇头,“我跟你回台湾。”
“你留下来,再留一个礼拜,你可以用任何方式缅怀你们的过去,但记得离开时,把那些心情都留在这里,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施大姐轻声说。
“施大姐,谢谢你。”
“你这么漂亮又能干,那家伙没眼光是他的损失,回台湾之后来找我,我帮你介绍青年才俊。”
白净莲破涕为笑。她知道最煎熬的时刻还没有远去,爱这么深,怎么舍得说放就放!如果这么简单,当初她在他病重的时候就放手了。
雷,你到底在哪里?就算要分手,也该当面说清楚啊!不告而别算什么?!
第5章(2)
头好痛!
刺目的光芒让雷连眨了几次眼才慢慢适应,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嵌入式的日光灯,他心想,这里是哪里?莲呢?
“雷,你醒了?”
惊喜的嗓音居然是出自蒙莉莎,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嗓音粗哑,像是吞了一堆沙子。
“你不能乱动,你动了脑部手术。”蒙莉莎连忙站到床边,刻意展现自己粉雕玉琢的一面。“我在医院照顾你整整六天,你一直没有醒来,害我好担心。”
六天?那莲呢?
“医院里只有你?”
“是啊!撞你的人酒醉驾驶,我已经通知西班牙律师,非要告到他多住几年监狱不可。”
“莲呢?她在哪里?”莲,他习惯用中文发音。
奥?蒙莉莎听不懂。“你刚才说什么?”
他……中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标准?雷一愣,他会说中文,但不曾如此字正腔圆。难道是莲教的?
“JING-LIAN,你有看见她吗?”
“说到这个更令人愤怒,我们找到你时,你知道你有多狼狈吗?身上穿着质料很差的白色米奇T恤,口袋里连一百欧元都没有,连我哥都很不高兴。”
雷陷入深思,完全没将蒙莉莎说的话听进耳里。
这里,门悄声滑开。
“你醒了?”
进来的是费奇,还有……
“建瑞,你怎么来西班牙?”雷面露讶异。
“你的声音像鸭子。”郑建瑞拿起水杯,用棉花棒沾水滋润他的唇。“而且这里是英国,你的脑袋坏了吗?”
蒙莉莎扼腕不已,她竟然没发现他口干舌燥,丧失展现自己温柔一面的机会。
雷皱起眉头,“英国?”
“你伤到脑部,加上旧伤还未痊愈,情况不乐观,医生说如果要百分百的治愈率,需要金森医生亲自执刀,所以我马上安排医疗机送你回英国。根据金森医生的说法,虽然你脑中的血块已经清除干净,心智方面恢复无虞,但记忆部份会有段时间呈现混乱,或者丧失,能否齐全,要看你自己。”费奇解释。
费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犹豫。
雷沉着脸,“把你查到的全部说出来。”
“你在台湾出了车祸,那场车祸让你的心智受损,连带记忆区块也受阻,如果要恢复,必须动手术,JING-LIAN小姐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所以听从医生的建议,让你自然排除血块。她工作很努力,每个委托的雇主都很夸奖她,而你则……”费奇偷觑了老板一眼。
“坦白说。”雷瞪着床尾的玻璃平台,由表情看不出思绪。
“根据邻居的说法,你是弱智儿童,而且不好相处,大家都认为你是白小姐的重担。”
“她呢?她没对邻居反驳什么?”雷并没有丧失记忆,或许记忆混乱,片段遗漏,但大致情节仍存在的。他知道邻居对他的评价很糟,就算不糟,光是王女乃女乃偶尔的碎碎念,也够歹毒了。
“白小姐只是微笑,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