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回医院复诊,好不好?”
“好。”他的嗓音粗哑。
白净莲一阵恍神。
好像,每次他的餍足后,总是懒洋洋的躺在她的身侧,搂着她时,喜欢把玩她的黑发,当时的声音就是这样,说什么他都应好,贴着他的胸膛时,心跳的节奏与她一样。
下一秒他们的气息交缠,明明只是额头顶着额头,却觉得世界好美,因为瞳眸里满满是他,深处却印着她。
“我会永远记得你。”
白净莲轻叹一声,偎进他的怀里,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虚幻。
有他,纵幻也不醒!
虽然医院不是最佳的约会场所,也不是观光好地方,但是因为要去医院复认所以白净莲才能陪着他一起醒来,穿着一样的灰白色条纹T恤牛仔裤出门。
扁这些,雷就决定自己喜欢医院。
但到了医院,看见主治医生,其实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但厌恶的感觉直线上升,尤其他老是在问他问题时,眼神却飘到白净莲的身上。
“我没有头晕的感觉。另外,郑医生,如果这些问题是针对我提问,可以请你看着我吗?”坐在圆椅上的雷有点不悦。
郑医生戴着口罩,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明显的愣住,连护士都顿了一会儿。
“嗯,不是说要照脑部超音波和X光吗?我先和他过去好了。”白净莲出言缓和气氛,接过护士开的单子,拉起雷,走出诊疗室。
在关上门前,她给了郑医生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
转身,白净莲瞟了雷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依指示往前走。
雷可挨不住沉默,“你在生气!”
“没有。”金童玉女的长相引来不少人的注目,白净莲索性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到了X光室外,她把单子投进箱子里,就坐在椅子上,不再搭理雷。
雷乖乖坐在她旁边,轻轻扯动她的衣角。
白净莲低头一看,是他的手。
雷讨好的笑着,“别这样,我只是不喜欢那个医生一直盯着你。”
她叹了一口气,每当他露出这种无辜的表情,她就无法狠心继续生气。
“你这样很没礼貌,郑医生只是担心你有些事隐瞒没说,或者怕你漏了什么,才看着我,看我有没有要补充,结果你居然这么失礼。”
“明明就不是,我们一进到诊疗室,他一双眼就粘着你,摆明了对你的兴趣大过我。”
“雷,医者父母心,他是好医生,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白净莲发现他的心智退化,并没有让他的霸道跟着消失,所以这种明显的霸道气势是他打小就有的。
雷皱起眉头,“我下次会注意自己的口气。”
她拨开落在他额前的发丝,嘴角微弯,“你的脾气要收敛点,别老是这么别扭,身段也要柔软些,才不容易得罪人。”咦?她说这些做什么?他根本不懂吧!
他的脾气哪有别扭,其他人做什么他才懒得理,但净莲不是其他人,她是他的。
雷的头枕在她的肩上,借此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站在旁边的护士有点尴尬,该出声叫唤这对交颈鸳鸯吗?他们外貌契合,这种亲昵的行为做起来十分悦目,如果她出声,算棒打鸳鸯吗?那会遭天打雷劈的,有报应吧!
扁看周遭的人们也在欣赏这椿好事,护士就喊不出口。
但是,总不能就这么晾着吧。
第3章(2)
“嗯……不好意思,请问是雷先生吗?”
白净莲七手八脚的推开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成注目的焦点,有些人甚至露出心知肚明的暖味笑容。
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耶,她双颊酡红,赶紧站起身。
“轮到我们了吗?马上进去。”
“干嘛一直推我?”雷不明白,明明刚才抱得好好的,净莲又香又软,干嘛要他起身?都怪护士!凌厉的双眼一转,他瞪着护士。
护士的心一悸,差点喘不过气.
白净莲不明白护士怎么转身就跑开,但还是推着雷进入X光室。
半晌,护士才低着头从另一扇门进来。
原来是有隔间的,只是护士怎么一直低着头?虽然不解,但白净莲还是遵照她的指示,协助雷换上衣服。
不久,检查的结果出炉,雷脑中的血块变小,所以他的心智越来越清明,这代表记忆竞价也会慢慢的拼凑齐全。
白净莲好开心,跳起来抱住雷,直说太好了。
郑医生将这情景看在眼底,神情黯然,他一直知道自己没有希望,却不免又抱着残存的寄托。
当他对上雷炯炯有神的眼眸时,心顿时一悸,几乎无所遁形。
这男人明明没有这年纪的心智,却清楚的知道他的意图,郑医生霎时明白,他有野兽的本能,不论年纪,拼命保护自己的最爱。
他真的没有机会了。
站在井字彩绘玻璃前,全身的米色休闲服衬托出尔雅的贵族气质,但此刻犀利的言语却被破坏一切。
“人不见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说?你要不要等找到尸体再说?我叮嘱过你,跟着他就是防意外,你们居然还是让他去参加奔牛节。”
“瑞,你知道朱里斯的个性……”电话另一头的人还想说什么。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你去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吗?他会不会离开西班牙了?”
“已经调到离境资料,他是跟一名台湾来的女子一起出境,目的地是台湾,我现在正要搭飞机前往台湾。”
“你有查到那名女子的身份?”
“查到了,朱里斯好像跟她坠入爱河。”
“如果恋爱可以让他转移注意力,也未尝不是好事。”
“但是我妹妹她……”
“别再说了!爱情根本毫无道理,如果你妹妹跟朱里斯有缘份,就不会这么久都没在一起,你该勤勤你妹妹放手。”
“建瑞,我……”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要先去朱里斯他家处理他那堆贪婪亲戚的事,你尽快找到朱里斯,告诉他,如果不想让他女乃女乃的心血化为乌有,最好马上滚回美国。我不可能一辈子帮他担这个责任,万一真的把我惹火了,我就让KT&P集团吃下TANYA。”
说完,郑建瑞立刻挂断电话,不理会电话另一端的鬼叫。
他揉了揉酸疼的颈子。这该死的家伙算什么好朋友?!从英国急call他到美国,要他暂时代执行CEO职务,没有谈到任何薪资福利也就算了,丧亲之痛他可以理解,但鬼混五个月,这太过份了!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郑建瑞回头,是管家勃瑞。
“什么事?”他的口气缓和。
“日本MOTUI集团的代表到了,现在正在起居室等你。”
“茶道用的器皿都备好了?”
“是的。”
MOTUI集团这次要商谈东京外湾的合作案,牵扯投资金额高达八十亿美金,混合游乐园,饭店,百货公司的新社区开发案,代表野田界域长醉心茶道,还曾拜名师门下,认为潜修茶道可以平心,静气,参司出更多的商道。
天知道他对这种最没辙,想到跪坐两个小时,就开始腿麻。
朱里斯,算你狠!交到你这种朋友,算我倒楣。
炳啾,哈啾!雷连打两个喷嚏。
难道有人在骂他?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最近迷上了股票这种游戏,他猜自己以前一定很熟悉这种东西,因为只要稍微看一下解释,就能举一反三,甚至提出很多精癖的见解,在网路上发表,这些言论吸引很多人点阅,甚至有人称他为台湾的披德林。
“雷,这些曲线有什么好看?”詹均佑站在旁边,他知道这是股票,他老妈在家常看,但通常有一位什么大师讲解,废话很多,听得他都快要梦周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