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绮曼移动的身躯忽然定住。
这男人的声音好耳熟。
很像很像……罗绮曼狐疑的眯起眼,真的很像。
她绝对没听错,罗绮曼又缓缓的移回矮丛旁,她轻轻拨开矮丛的一方,决计看清楚正在说话的男女长相——
对于经常遇到的状况,符宽虽然无奈,但也尽可能去化解对方的误会。
“MS.蔡,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欺骗你的感情。”
在女性人数多于男性人数的医院里,白衣天使经常将感情寄托在男医生身上,尤其单身的符宽,他的好人缘,不摆架子是有目共睹的,但却也常被误会。
“符医生,你别不好意思,你承认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
“MS.蔡,我真的不能承认。”因为他对她真的没意思啊。
“那……你干嘛在我生日那天送我小蛋糕。”还偷偷放在她的位置上想给她惊喜。
“我只是想谢谢你上个月帮我整理柜子里的医疗资料。”
由于那天听见护理站的护士说要帮MS.蔡庆祝生日,他于是请助理到地下商街买下午茶时,顺便帮他带一份小蛋糕,再配上亲手写的卡片,请助理放到她的桌上。
“卡片上我有特地写明,难道你没看到卡片?”
MS.蔡美丽的鹅蛋脸上闪过尴尬跟不甘,她的确有看到,只是她以为那是符医生爱慕她不敢说的借口。
也就是说,整件事都是她一厢情愿往自己脸上贴金。
MS.蔡懊恼的直跳脚,她不敢相信。
“符医师,难道你没有一丁点的喜欢我,或是对我有好感吗?我长得这么漂亮,整个外科的护理站里也属我最年轻有活力,每次去逛街都有男人找我搭讪呢!”
符宽哭笑不得,现在是怎样,自我推销吗?
“MS.蔡,你别太激动,喜欢一个人可不能嘴巴说说就算。”
“可是每次你跟我们出去聚餐唱歌,你都会帮我倒饮料或是跟我多说几句话,上一次你还送我回家,难道你忘记了吗?”
“MS.蔡,我对医院每位女同事都是这样的,送你回家的原因是刚好顺路,而且同车的还有其它两位同事。”符宽提醒MS.蔡。
“所以……你真的不喜欢我?”MS.蔡连声音都在颤抖。
符宽很清楚的点头。
“呜……”MS.蔡心碎的狂奔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符宽。
他的性格本就如此,热情大方,喜欢跟同事们打成一片,只要不妨碍到工作,他不介意跟小护士们说说笑笑,或是参与她们的邀约跟聚会。
医生本来就是个很枯燥无味的行业,每天面对生病的病患或是无聊沈闷的手术,心情的调适是很重要的。
可真不知道是他调适的方法错误,还是在医院工作的护士太过渴望感情,每每都很容易造成误会。
像MS.蔡这样的事件,平均一个月至少都会发生一回,他早已见怪不怪且处理得游刃有余了。
接下来几天,医院里关于他花心的消息肯定又会流传……
罢了,反正他已习惯。
符宽耸耸肩旋身欲离开,突然听见一声微乎其微的冷哼从背后传来,他直觉的又转过头去。
然后——
他看见了她,正在呲牙裂嘴的她。
第2章(2)
“是你!”他月兑口而出。
“是你!”
就是这句话让罗绮曼脑海里所有的疑惑在瞬间化开。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认错人。
从拨开矮丛偷看的第一眼,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穿着医生白袍被护士以爱慕眼神注视的男人,就是上礼拜跟她相亲的“符二公子”。
但不对啊,她记得清清楚楚,介绍人说“符二公子”是个国际知名的摄影师,工作经年累月都是在国外居多,但矮丛外的那个男人明明穿着医生白袍,也就是说他是澄光的医师。
可那长相模样、说话的声调跟口气,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然后她听见护士叫他“符医师”……
等等,她想起来了,介绍人似乎提起过符二公子是双胞胎,他还有个弟弟。
所以眼前她所看到的人是“符三公子”啰,会不会太巧了些……是真的太巧了,还撞见他被告白的画面。
她对别人的感情私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那个“符医师”长的跟他哥哥几乎一模一样,是双胞胎当然像,但也未免太像了,两个人好像是同一个人似的。
看小护士伤心的跑走,罗绮曼在心头又补上一句:他们兄弟俩就连机车的性格都像。
眼看告白戏码草草结束,罗绮曼也不再躲藏,她起身双手环胸冷哼。
原来长得相似,连个性也一样——没救了。
她孩子气的朝符宽的背影扮起鬼脸,却没料到他会倏地回过头来,两人四目相接。
“是你!”符宽想都没想月兑口而出。
罗绮曼先是愣了一下。
等等!她跟符医师应该不认识吧?但为何他会在乍见到她的第一眼直觉的说出:是你!
“你认识我?”
“上个礼拜相……”啊,符宽咬住自己的舌头,糟了,泄底了!他希望罗绮曼没听见刚刚他所说的话。
罗绮曼眯起眼,口气危险的说:“你要说的是,上礼拜的相亲见过对吧?”
符宽是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
“你说话呀。”怒火正迅速的席卷全身。
“呃……”看来他低估了罗绮曼的反应。
“好,你不说我帮你说。”罗绮曼将心头的猜想说出。“你,冒充你的双胞胎哥哥符凯,上礼拜跟我在私人俱乐部相亲,你还迟到一个半小时,不仅没有任何愧疚之心,甚至还戏弄我。”
这下子真的惨了,完全宾果,被逮着了。
“呃,罗小姐,其实是这样的……”阿弥陀佛,还好他并没忘记她姓啥。“你听我解释,先别生气。”
他小心翼翼的瞅她一眼,哇,此时他们的周遭宛如下着冬雪,气温直降到零下二十度。
“我叫做符宽,是澄光医院的医生,我哥是符凯,他是个经常在国外流浪的摄影师……”
罗绮曼对符宽的自我介绍露出一副“这些我都知道,你在说废话吗”的表情,害得符宽赶紧转移话题。
“符凯在相亲的前夕临时有工作进来,为了不临时爽约只好请托我出席。”
借口,这完全都是借口,是符家公子玩弄女人的手段。
“你们用这方法开相亲对象玩笑几次了?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吧?”富家公子哥闲来无事玩女人调剂身心,罗绮曼鄙视的很。
“你误会了,我说过这是突发状况,以往不曾发生过。”谁知他母亲会突发奇想替符凯介绍对象,还要他去相亲。
表才会相信他的话。
瞧他刚刚解决爱慕小护士的告白,多么的轻松、多么的无所谓,反正他们这种男人从不曾把女人的真心放在眼底,真是太差劲了。
“是吗?若是突发状况,当天你来到时就该先解释自己的身分,说你不是符凯本人,但你没有。”罗绮曼严厉的指控着。
对,他的确没有,这点符宽承认,当天他的确是以符凯的假身分前去的,但他认为不论他是否有表明身分都不会影响相亲的结果。
“若相亲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个因此喜欢上符凯的女人,你会怎么想呢?反正都是要拒绝,所以对方喜欢的这份心情就可以不顾了吗?”她也到这一刻才领悟,符宽只是敷衍的出席,最终的答案都是要“拒绝”的,毕竟他并不是符凯本人。
符宽对于罗绮曼的指责并没有激烈的反驳,反而陷入认真的思考状态。
罗绮曼说的没错,他跟符凯以为身分替换可轻松解决事情,但在别人眼里其实是不顾对方感受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