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沈夕曛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应。”
“生了孩子以后,你得放了我,让我离开,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闻言,煜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久久说不上话。“这是你想要的?”
她坚定地点头,“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煜祌定定地瞅着她,“可以,我可以让你离开,如果你不后悔的话,我会让你离开!”
夜晚,大约戍时交亥时之间,沈夕曛一个人缓缓穿过回廊,来到十笏园的主寝“春雨楼”。
沈夕曛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因为这扇门一打开,代表着她从此便没有回头、反悔的机会,沈夕曛将不再是沈夕曛,她会变成一个女人,一个专属于煜祌的女人,既没有名分也没有地位,只能这样不见天日地跟着他。
但若不进去又如何?她根本完全没有退路了!事实上沈夕曛自己也知道,无论现在她怎么做,都已注定身败名裂。不跟他,他会让你身败名裂;跟了他形同娼妓,也是身败名裂,那么她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想到这儿,沈夕曛终于鼓起勇气想敲门,春雨楼里却突然传来煜祌那好听的声音——
“小扁,既煞都到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
沈夕曛一愣,尚未回过神,一名丫鬟已上前将门打开。
只见煜祌站在案桌后面弯腰作画,桌上满是笔、墨、颜彩,两名丫鬟在两侧为他拉直滚动条,另有一名丫鬟捧着水,好让煜祌可以随时调匀色彩。
乍见煜祌在作画,不知怎地,沈夕曛心中又掠过一丝不安。她站在门口远远张望,从她所在的位置看去,只能隐约看见那似乎是一幅人物画,而且主角是个女人。
“如何?还可以吗?”彷佛知道沈夕曛在张望似的,埋首于案桌上的煜祌突然莫名其妙地问。
沈夕曛没有想到煜祌是在问自己,一时间愣在当场,没有回答。
煜祌抬起头,冲着她一笑。“过来,站那么远看得清楚吗?”接着又对四名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小扁就够了。”
第2章(2)
丫鬟一退下,偌大的春雨楼便只剩下沉夕曛和煜祌两人,沈夕曛的神经不禁又紧绷了起来,她怔怔站着,一动也不动。
煜祌放下画笔,“过来,瞧瞧我画的是什么。”
沈夕曛不得已只能走上前。
只见画纸上一湾池塘、一抹新月、几株柳树,池塘里一名女子上半身偏着头浣发,一双晶莹如玉的皓臂半是遮掩、半是梳理。
那体态轻灵纤细,那神情媚而不妖,那姿态美丽中带有几许腼腆、几许慌乱和几许羞涩;虽然眉目初画,五官乍点,可活月兑月兑就是沈夕曛。
沈夕曛看了诧异极了,“你……”
煜祌浅浅一笑,拉过她站在自己身前,“你瞧像不像?”
“我……”她怎么敢承认画中人就是自己呢!承认了,无异是承认自己和他之间真的有什么,否则一个男人怎能凭空将一个女人画得如此传神、如此逼真?但不承认又是自欺欺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画中女子明明就是她,她如何否认?沈夕曛不禁涨红脸。
煜祌凑在她耳朵旁低低说道:“我还没题字,你来试试可好?”
沈夕曛慌张地想回头拒绝,可一回头却恰恰撞上煜祌的唇,她想闪避,反倒让煜祌抓个正着,小嘴霎时被他牢牢捕获,连话都说不出来。
煜祌轻叹口气,满足地托住她的俏脸,老实不客气地啃食、亲吻起来,从她的眉、她的眼,吻到她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回到她微微颤抖的樱唇,姿意品尝着。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入画吗?”煜祌抱起她,让她半坐在案桌上,与自己齐高,“我一直以为只要尝过你的味道,就可以淡忘你在我心中的丽影,可今天下午我才知道,光是那样吻你、看你还不够,我要更多的你、更真实的你、更完全的你,所以我才会把你入画,把我心中想象的你画出来,然后和现实生活中的你对比看看,看看你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
不给沈夕曛有说话的机会,煜祌重新堵住她的唇,双手同时忙碌地褪下她的上衣,露出他记忆中,不,是比记忆还要完美无瑕的身躯。
煜祌近乎膜拜地看着那彷佛在诱惑他、声声呼唤着他的雪白玲珑娇躯,轻轻伸出大手罩住一只娇颤的蓓蕾,极温柔、极小心地搓揉着,直到它在他手里绽放了,才低头送入嘴里,以唇齿吸吮、啮咬着。
沈夕曛浑身一僵,忍不住想推开他,推开那教她又羞又慌、又不知所措的抚触。“不,四爷,不要……”
煜祌没有说话,却抓住她的手高举过肩,让她更无所遁形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在这场男欢女爱里,沈夕曛根本没有自主权,只能随着煜祌强而有力的占有起舞,随他所主导的情\yu奔腾,如同乘坐着风的翅膀,忽上忽下,忽在云端,忽又在海平面上。
又像坠落深渊、垂死挣扎的人般,既绝望又无助,既恐惧又期盼,毫无所依,只有紧紧抓住煜祌,随他一次次的冲击站上yu\望高岗,随他一波波的占有彻底交出自己,最后终于因为承受不住那从未经历过的欢愉而昏厥过去,昏厥在煜祌怀中,不省人事。
沈夕曛觉得好冷。
她好累,全身都在疼,腿间更疼,这极度的疲累让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她却觉得好冷,冷得她睡不着。
她不安地翻动身子,闭着眼睛四处模索,想寻找可以让自己暖和的东西;这时,一道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小扁,别动,别再这样动下去,我怕我会无法控制。”
沈夕曛一惊,慌忙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地躺在榻上,除了一个靠枕外榻上空无一物,难怪她会冷了。
包令她诧异的是,煜祌竟然备齐笔墨颜彩,正站在案桌后面对着她画呢!
沈夕曛顿时大惊失色,心里又羞又气又急,“你……你画什么?”
煜祌没有回答,只是轻声说道:“别动,就快好了,一会儿你可以看看像不像。”
煜祌在绘画上的功力沈夕曛是见识过的,他对于人物神韵的掌握已达随心所欲、栩栩如生的地步。先前他只见过自己一次,就将自己画成树下浣发的女子,如今自己这样,他岂不……
想到这儿,沈夕曛急忙冲到煜祌身旁,伸手就要抢画。“不能画!求求你,不能画这样的……”
沈夕曛话说到一半便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怔忡地看着眼前的画。
煜祌是以她为主角画了一幅画,但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而是一个女子倚在石头上熟睡,一旁落英满地、五彩缤纷,那模样娇美动人,那神情憨态可掬,煞是动人。
“我以为……”沈夕曛小声道,脸上的红云延伸到耳际,连脖子、肩膀都红了。
煜祌搁下笔,将娇羞不已的赤果佳人搂入怀中,滚烫的唇轻咬着她红红的小耳朵,“以为什么?以为我会把你海棠春睡的模样入画?”
她点头,用力咬着嘴唇,样子比画中女子更娇美、更诱人。
煜祌忍不住轻笑起来,紧紧将她圈在怀中,吸嗅着她身上特有的少女馨香。
“我是很想这么做,但一来我不愿意其它人看见你的美,因为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你的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欣赏,其它人都不许。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