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采婕泄气地想,看来还是行不通……
她不敢再多话了,可心底却万分焦急,她想成玺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肯定心急如焚地四处搜寻她的下落吧?
如果她真的赶不及回去,那么没有新娘的婚礼该怎么办?今视的经营权又将如何呢?
由于新娘不见了,婚礼也只能取消。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超过了顾成玺与姚采婕原先相约到户政事务所,办理结婚登记的吉时,再过一个小时,登记的时间即将截止。
邢栋梁回到婚礼的现场,与顾成玺会合。“还是找不到她的踪影吗?”
只见顾成玺愁眉深锁,担忧地说:“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
“糟糕,再这样下去,你们会赶不及登记的时间!”邢栋梁替他紧张。
“现在我只担心采婕的安危,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对了,我二叔人有下落了吗?”他抱一线希望地问。
“他人早在昨天就到香港去避风头了……”邢栋梁将查回的消息告诉他,忍不住担心地说:“成玺,你真的不在乎失去今视的经营权吗?我有个办法,不如先……”
彼成玺阻断了他的话。“够了,你不必再说了,你的想法我全知道……可除了采婕以外,我的身分证上,不会再出现别的女人的名字,就算只是假的,我也不允许!”
“唉……”邢栋梁叹了一口气,看好友固执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放宽心,我想你二叔只是想阻止你在今天的生日之前结婚,等登记的时间一过了,他应该很快就会放回采婕……”
“在还没看见她平安的身影以前,我怎么也无法安心!谁也不能保证,带走她的人不会伤害她,我不能冒着失去她的风险。都怪我不好,是我的疏忽,如果不是因为我,今日采婕也不必承受这些苦……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要再去找采婕——”心里愈想愈焦躁,顾成玺扯下了胸前已无用处的礼花,转过身打算再出去找寻姚采婕的下落。
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作响——
“请问是顾成玺先生吗?刚刚有一起车祸事故,有位女伤员被安置在我们医院里,她说是你的亲属,是否可以麻烦你携带她的证件,前来医院替她办理一下手续……”
闻言,顾成玺焦急的心好似活活被人掐住,他立即回道:“好,我马上过去!”
彼成玺赶到医院后,在医护人员的指示下,到了急诊室找到姚采婕的身影。
而她坐在轮椅上,膝盖被纱布包裹着,除了脸上有一点轻微的擦伤之外,其他的情况看起来都还好,这让顾成玺的心安定了些。
“你没事吧,怎么会出车祸了?”他关心地询问,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瞧着,后来心疼地抱住了她。
她的下巴靠在他肩上,伸手轻拍着他的背。
“我没事了,你别担心,我是因为想从车上逃出来,于是骗他们说我想上厕所,才乘机逃跑的……为了怕被他们又追上,我只好跑到马路上求救,因此不小心出了意外……只可惜,还是来不及赶上我们的婚礼,登记的时间恐怕过了吧……”她叹了口气。
“结婚的时间来不及没关系,只要你平安就好……”他拥着她,想借由拥抱来感受她的体温、以及存在。
她轻退开了些,望着他说:“怎么会没关系呢?今视的经营权对你而言这么重要……你真傻,其实你不一定要娶我,可以先、可以先——”
彼成玺以食指按住她的唇,制止了她的话。
“我说过,我想娶的人,只有你!”他眼色一沉,有些薄怒地扬唇。“这话如果是别人说也就算了,如果连你也这么想,那我会心痛!”
“对不起,你不高兴,我就不说了。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名分,放弃了今视的经营权,你觉得值得吗?”她为他的心意感动,却也深怕,哪天他是否会为此而后悔?
彼成玺定定地锁着她的眼,表情异常认真地问:“采婕,那么你会介意我的身分不再是今视的总经理吗?”
她猛摇着头,嗓音有些哽咽。“当然不会……我爱的从来就不是那些东西,你是知道的!”
“既然你都不在乎的东西,那我又何必将它看得太重呢?相信我,以我的能力,到其他的企业当个总经理并不困难,所以你就别再为此事替我担心了。”他以自己的能力证明,要她安心。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好,可是今视是你爷爷留给你的,这不一样。”她还是忍不住替他可惜。
“你放心,我手上握有的今视股权并不少,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它再重新回到我手里,现在只是过渡期而已。”顾成玺低头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她,深情地对她说:“只是,你要好好的养伤,尽快的恢复,这样才能当我的美丽新娘,知道吗?”
“我知道了,成玺……我爱你,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话落,她看着他半跪在自己的轮椅前,吻上了她颤动的唇。
她扶着他的肩,微抬下颔,让他更方便亲吻自己。
就在他们深吻着彼此,不知过了多久,邢栋梁带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来到急诊室找他们。
只见他们两人居然能在其他伤员和医护人员穿梭之下吻得难分难舍,简直如人无人之境,他只好尴尬地轻咳了声——
“咳……我是很想敲门,但是这里没门可敲……”他尴尬地笑了笑。
彼成玺不舍地松开佳人的柔唇,若无其事地起身,定睛望向来者。“来医院找我,有急事吗?”
见他一副“若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就别来打扰”的口吻,让邢栋梁的脸颊抽搐,姚采婕跟着陪尴尬。
“我说老兄!你来医院后手机也不接,我只好带人来找你了,就算不小心破坏了你们调情的气氛,也是情有可原的……”邢栋梁讪讪一笑。看来他的好友不急着和新娘结婚,倒是比较急着和新娘先洞房的样子。
收敛心绪后,顾成玺问:“这位是……”他发现了邢栋梁的身边,还带着一位陌生男子。
“顾总你好,我是顾忠威先生所委任的律师曾亦其……”男子微笑地递出名片,向他自我介绍。
“曾律师特地来找我有事吗?”
曾亦其说明来意。“虽然很可惜,今日您和姚小姐的婚礼取消了,不过想必,顾总应该也发现到,前一阵子有人大肆的收购今视的股票,其实这是顾老先私下安排的,一切就是为了怕有个意外……”
尾声
一年后——
“听说你二叔因为他儿子的事,到大陆去后就没再回来了,真的吗?”邢栋梁纳闷地问。
彼成玺睐他一眼,耐人寻味地道;“我在英国有个同学,是大陆高干的子弟,以我们的交情,请他替我堂弟弄场假车祸的案子,这并不难……”
“原来如此!”他大手一拍,咧嘴笑道。“难怪顾定华那只老狐狸,在半年多以前,会突然到大陆去后,就没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现在他肯定没空再对付你了。”
“其实,我也不打算让他太早回台湾……以前是我太过妇人之仁,才会让采婕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为了保护她和我的家人,我只好出此下策……”顾定华先是将他爷爷气到心脏病发,后来又派人在他结婚当日掳走了姚采婕,阻止他们的婚礼,还害采婕因此出车祸……虽然在台湾的法律上,他没有足够的证据,定他的罪名,但是在大陆可不同了。至少,也得让那个老家伙在那里待个十年、八年的,才足以消弭他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