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以前我就听过我妈训诫隔壁怀孕的太太,说什么把东西搬过来移过去都是不行的,你给我坐好就好。”郎净侬没得妥协的嘟嚷着,边手脚利落的将椅子一一拿下、推进桌下。
她们这家茶饮店可是十分重视环境卫生的喔,每天下班前都会将椅子搬到桌子上,然后将地板拖干净,隔天一早再将椅子拿下放好,虽然有点麻烦,但为了给顾客更干净的消费空间,她心甘情愿。
“我只不过怀孕好吗?没有你想的那么娇贵。”苏佑珊翻翻白眼,又好气又好笑。
“开玩笑,肚子那么大怪吓人的。”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她,当然不可能体会挺个大肚子的感受,但任她怎么看都觉得好、可、怕。“你还是给我保重点,不然等你老公出差回来,我就要倒大楣了。”
她很胆小的,千万别给她找任何麻烦,千万不要。
“嘁……我老公哪有那么恐怖。”情人眼中出西施,她是情人眼中出潘安,老公绝对不狠,是最帅帅帅的帅啦!
“我知道,全世界就你老公最帅嘛!”郎净侬习惯了他们夫妻俩的肉麻当有趣——大多是佑珊肉麻,蓝正青还好,至少不像佑珊老是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这倒是实话,不过我现在发现另一个帅哥,那家伙你也认识。”拉开冰箱拿出鲜女乃,苏佑珊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怎么可能?我是帅哥绝缘体,不可能认识帅哥的。”好不容易把所有椅子都放下,她跑进柜台拿了抹布,蜇回桌前擦拭桌面。
苏佑珊喝了口冰鲜女乃,慢条斯理地丢出一颗原子弹!“哪没?早上从你房里走出来,还边走边系皮带的那个。”
轰……原子弹威力十足,精准地炸掉郎净侬脑子里所有的思考迥路,她,当机了,更可怕的是她还冒烟,脸上的热度大概濒临爆炸边缘。
“小姐,你都几岁了还害躁个什么劲儿?我觉得是好事啊!”她从来不认为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对,重点是真心。
郎净侬没有回答,像个机械人,而且是脸红的机械人,迟缓地擦着桌子,擦完一张擦另一张。
完了,她最不想让佑珊知道的事,佑珊还是察觉了……
懊死的蓝正青什么时候不出差,偏偏挑上她“出包”的时候出差到香港!老天爷真会开她玩笑!
“我看他是还不错,不过你了解他多少?他到底几岁?家里还有哪些人?还有别忘了弄清楚他有哪些习惯、嗜好……”苏佑珊一打开话匣子就哇啦哇啦叨念个没完,俨然像个明天有女儿要出嫁的老妈妈。其实郎净侬根本没注意佑珊后来说了些什么,满脑子乱糟糟。
佑珊根本不晓得昨晚绝对是个突发状况,连她都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她怎会算到自己会贪杯喝醉,又怎会预料到自己会去勾引潘杰?那在她凡事严谨的性格里,绝对是月兑轨演出的一夜。
可月兑轨归月兑轨,问她后悔了吗?不,她其实并没有后悔的情绪,只是担心杰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婬乱的女人?勾引他上床……天啊,让她屎了吧!
而现在,她最担心的是,以后她该拿什么样的样貌来面对杰?
唉……
蹬蹬蹬蹬蹬,潘杰由楼上下楼的脚步声将她拉回现实,她的神经一整个紧绷起来。
潘杰一下到店面,先睐了眼郎净侬的背影,伸长四肢做了个伸展动作,然后状似不经意开口。“佑珊,你老公出差几天?”
“明天就回来了,干么?”苏佑珊挑挑眉,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在此刻显得很有趣。
不知道这个潘杰是将她当成缓冲剂还是绊脚石?她个人是很不想当飞利浦,虽然她圆滚的肚子是有那么点像。
“一定要干么才能问喔?”潘杰露出无害的笑容,完全一副准备闲话家常的样子。
“也不是这么说啦,我只是在想,我在这里会不会碍着什么‘好事’?”她大刺刺地嘲讽道。
咚!郎净侬的心跳快速地震荡了下。拜托……别再提醒她那档子事了行吗?
“你在开玩笑的吧?最近店里的客人莫名其妙变多了,你来得正好,帮忙清清桌子、洗洗杯袭什么的,求之不得好不好。”潘杰极顺口地应道。
呼……郎净侬听到自己松了口气的声音。
“……到底我是老板还你是老板?瞧你乐的。”苏佑珊小小的无言了下,美眸一扫,不留情面的给他一记白眼。
客人变多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白痴都看得出来一堆女客全冲着他的“男色”而来,还莫名其妙咧——她扳了扳指关节,真想给他一记右勾拳!
“当然乐,难得多了个帮手啊!”没察觉苏佑珊动作间明显的杀机,他不怕死的继续持虎须,母老虎的虎须。
很好,潘杰很技巧的将话题引导到安全地带,郎净侬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地擦完桌面,接着挂在门上的风铃陆续响起,有客到。
“欢迎光临!”
看来暂时能松口气了。
郎净侬暗暗祷祈祷,希望今天生意高朋满座,最好能忙到让佑珊找不到任何空档问起昨晚的事,至于潘杰,他来自民风开放的美国,一夜的说法他应该能接受吧?
应该吧?
第4章(1)
茶饮店的主要消费群除了上班族、学生族之外,也有不少婆婆妈妈,而这些婆婆妈妈们在看到挺着大肚子的苏佑珊时,难免亲切的关心几句,因此今天佑珊的“业务”比潘杰还忙——忙着应付那些婆婆妈妈。
那些女人的话一个比一个多,几乎免不了地忆起当年她们生产时的情境,不是叫到没力,就是产程拖太久饿到没力气生小孩,光听她们讲那些“惊悚”的过程就直教苏佑珊“皮皮到”,过中午不久,她已是心力交瘁到几乎累瘫,扶着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佑珊,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边洗着如山的杯盘,郎净侬贴心的询问。
“真要命,才坐多久就感觉那么累,难不成我老了?”佑珊不敢置信地捧着脸,惊恐的张大嘴的模样像极了洋葱头的灵魂出窍。
“老屁啦!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孕妇的负担本来就比一般人来得大,跟年纪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现在是在赶我?”苏佑珊以手撑着腰侧,好笑地觎她。
说真的,她的腰酸得像要断掉,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趴着休息——假如没有肚子上那颗“球”,她真的会找张床趴下。
“……你得幻想症喔?我怎么可能赶你。”洗碗的动作稍顿,郎净侬忍不住大翻白眼。“我只是怕你累坏了而已。”
“好啦,我真的累了。”再也受不了腰部那犹如钻入骨髓的酸痛,苏佑珊不得不投降。“我先回去休息一下好了,你们忙吧!”
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事?这下佑珊就不会追问她跟潘杰的事了!
郎净侬几乎要跳起来欢呼,她赶忙放下手边的工作,飞奔到门边为她拉开大门。“路上小心点喔!到家记得打个电话报平安。”她有点太过开心地叮嘱道。苏佑珊睨她一眼,缓步走向大门。“你好像很开心吼?”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敛起浅笑,神情严肃的否认。
苏佑珊轻哼了声,正想举起手招呼出租车,陡地腰眼一痛,她瞬间白了一张俏脸。
“佑珊?”距离她最近的郎净侬第一时间发现她不对劲,赶忙上前搀扶。“佑珊!你别吓我,怎么了?”
喔天啊!不会是要生了吧?预产期不是还有三个礼拜吗?她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