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智拉下了脸,没有二话。“辛姑娘,这是不可能的,请你早点睡吧。”
难道她就只能在这山寨里待上十天吗?辛柚罗不甘心地想,在床上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争执声。
“二当家,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我来会会辛姑娘不行吗?”
“可是大当家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准——”
“滚开!我是二当家,你们敢不听我的话吗?”接下来便是一阵打斗声。
在这山寨里,武功最高的是宋君澜,其次是秦慕,他轻易的就将阿智一干人打倒,堂而皇之的踏进了屋里。
阿智想追进房中,秦慕却更快的锁上门,似乎猜出他想做什么,阿智大力地拍门吓阻,“二当家,快开门,你不能对辛姑娘出手啊!”
房内的辛柚罗正急着想找武器防身,大半夜里有人找上她肯定没好事,岂料对方更快的推开门,那下巴上的痣、落上锁的动作以及阿智在外头的喊叫声,皆让她脸色倏地刷白。
是白天那个嘲笑她的人?!他该不会是想对她……
“出去!马上给我出去!”她拿起桌上的茶壶,作势朝他身上砸去。
秦慕一对上她的脸蛋便惊艳的看直了眼。“我听手下说看到寨里出现了美人,还以为他眼睛瞎了,没想到你真是个大美人,那家伙一定是想偷偷把你藏起来吧,不然怎么会让你把脸涂黑……”
辛柚罗赶紧趁着他喃喃自语时把茶壶往他身上丢,接着拔腿想绕过他逃跑。
“死丫头,你别想逃!”秦慕回神闪过她的攻击,三两下便擒住她,将她压制在地上,朝她张开那坏了好几颗牙的嘴巴,作势欲亲她。
好臭!一瞬间,辛柚罗感到恶心,差点把吃下的食物全吐出来。她绝不让这男人亲到她!她双手奋力推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留有指甲的十指还朝他靠过来的脸抓去。
“痛!死丫头,你敢抓我?!”
她不回话,突然弓起膝盖用力往他胯下一顶,他顿时哀叫了好大声。
只可惜,她的反击并没起多大作用,下一刻她就被打了一巴掌,力道很重,她吃痛得不得了,一时头晕眼花到动不了。
接着,她隐约看到这男人伸手朝她胸口抓来,跟着她胸前的衣服被撕开了,夜里冷凉的空气侵入她赤果的肌肤,她恐惧的瞠大眼,想大喊救命却喊不出来,脸上的灼痛和强大的晕眩感仍让她浑身无力,谁能救救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宋君澜一把将秦慕从辛柚罗身上扯起来,脸色阴鸷得恐怖,他万般庆幸他有多派些弟兄看守她,阿智也机灵的一出事便找上他,他才来得及从狼爪下救出她。
秦慕正满脑婬欲的想把身下小美人的衣服剥光一逞兽欲,被人一把揪起心情可真是坏透了,正想骂个几句,但一听到宋君澜的声音,整个气势都没了。
“大、大当家,只是个女人而已,别跟我说你没有想过要上她……”
砰!
秦慕被狠狠抛出房间,整个人如破布般的横躺在地。
宋君澜走近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有如地狱使者。“秦慕,你没把我的规矩记牢吗?不杀人、不奸婬、不欺孺弱之人,给我说说看,你犯了哪一条?”
秦慕知道自己犯了错,但仍抵死不认。“那女人是向允怀的未婚妻,奸了她肯定能更羞辱向允怀一顿……”
目光一凛,揪起他的领子又是狠狠揍了一拳。“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不许你乱来。”
他狼狈地吐了口血,却不屑地笑了。“哈,在你把她抢来的那一刻她就不清白了,她的名声早被狐君的恶名给毁了。”
闻言,宋君澜面色寒冽,好一会儿才发出阴冷的嗓音警告,“记住,她是用来换赎金的,我不许你碰她一根寒毛。”
“赎金与我何干?我连喝花酒玩女人的钱都分不到!”秦慕忍不住说出了长久以来的怨慰。
宋君澜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语气登时愤怒起来。“喝花酒?当初我们击掌为盟说好了,抢来的钱都只花在吃用上,其它都要给百姓的。”
秦慕听到“百姓”两字,更加愤愤不平。“你只会为百姓着想,我们呢?五年来都过着贫穷的日子,还只能隐居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山谷里,我们可是能呼风唤雨的狐君啊,明明有大好机会能赚更多钱、过更好的日子——”
“好了,犯了色戒,就得照寨里的规炬杖打五杖。”宋君澜冰冷无情的声嗓截断他的话。
他脸色发白,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宋君澜,我可是二当家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规炬就是规矩,你若不满,打完这五杖你可以选择退出,去赚你的大钱,过你的大好日子。”冷酷的说完后,大步踏入辛柚罗的房里,卸下他的外衫覆盖住衣衫不整的人儿,随即再抱起她。
“宋君澜,你会后悔这样对我的……我保证,我会让你凄惨无比的……”秦慕被阿智他们拖走了,威胁声愈来愈小。
在秦慕走后,他目光隐隐闪过颓丧,可再眨眼,已恢复一贯的冷傲,将辛柚罗抱到自己房里为她上伤药。
他的房间比起她睡的那间大上许多,可家具也只是寥寥几件,最醒目的大概只有墙上挂着的一排剑,还有闪耀着漂亮银光的狐狸面具了。
将她放在床榻上后,他到外头打了盆水,想在上伤药前先替她冷敷。
打了水回来后,他以为她的心情应该平复了,岂知她的脸色仍苍白得吓人,眼睛还是睁得圆大,好似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迟迟无法回到现实。
“辛姑娘?”他想把她喊醒,她却没反应,他心中不由得升起浓浓的内疚,盯着她白皙脸蛋上的通红巴掌印叹道:“所以说,听我的话不要洗脸不就得了?”
终于,辛柚罗长睫微颤,有了反应,却是滑下豆大的眼泪,令他头皮发麻,生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
丙然,下一刻她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丰沛的眼泪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不会吧,她竟然在哭?她被他从花轿上抓走,悬在半空中时她都没哭;被他掐住脖子时也没哭;他亲了她的小嘴时她更没有哭,怎么这回哭得惊天动地?她不是个坚强的姑娘吗?
“呜呜……”辛柚罗不停的大哭着,竭尽力气的痛哭。
她真的好怕,她怕极了,好怕自己被那人欺负去,无奈虚软的身子没有力气反抗,直到刚刚她被这男人救走,听到他责怪她不该把脸洗干净,她顿时气急了,气愤的感觉冲破了僵直的神经,激起她满月复委屈,让她不禁放声大哭。
宋君澜好不容易才将惊讶到微张的唇闭上,却说不出一句好话。“好了,别哭了,你脸都肿了,会愈哭愈丑……”
她狠瞪着他,对他可说是积怨已久,一口气马上宣泄而出,“你还敢怪我是我把脸洗干净的关系?!要不是被你绑来这鬼地方,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而且还被打?连我爹娘都没有打过我,那个人竟敢打我……”
被她那么一瞪,他聪明的没再说她丑,还放段改口哄她,“别哭了,我用冷水帮你冷敷,再上个药就会消肿了。”
他这一退让,更让她想痛快发火。反正最糟的情况不过如此了,她还怕什么?“那个禽兽还撕了我的衣服……”
他一边用湿毛巾帮她拭泪、冷敷,一边安慰着她道:“他只撕了你的外衣,什么都没看到……”
“你怎么知道他没看到?你看到了?”她抬着泪眸瞪他,格外用力地拧紧身上盖着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