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我就留下来。”抛去了脑子里一萝仅的刁难念头,她决定给他们叔侄俩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严洛华礼貌地伸出右手,为今日的谈话下了结论。“希望我们的未来,能够相处愉快。”
她也大方的回握。“这是当然的,我的新老板。”
双掌交握顷刻便松开,她抽回手时,下意识地瞥了自个儿腕上不明显的细长疤痕一眼,这一眼,她不禁想质问自己——
避宸君,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当个认真的好老师吗?
而她沉浸在思绪中的黯然神情,却没能逃过前方那对精锐的眼眸。
翌日,上午十点多。
据说刘妈在下午会来清扫,所以家事无须她这个寄宿者操烦。
早上送了严家童去上学后,没事的管宸君就在家里东模模西模模的,想事先了解一下未来的生活环境。
首先,她先来到了干净整洁的主卧室,看看是否真有严家童所说的豪华按摩浴白,毕竟那是她留下来工作的福利之一。
推开了浴室的门,除了干湿分离的高级卫浴外,果真还有个超大的按摩浴池。
“不错不错,以后写剧本写累了,可以来这里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她心里盘算着,稍微驻足后,继续往另一个房间移动。
“这小子起床有没有迭被子的习惯呢?”她好奇的来到严家童的房间内,检查床铺。
“嗯,习惯满好的嘛,等等,这是什么?”她眯起眼睛,看着平整的小床旁,好像塞了什么东西?纳闷的伸手一抓。
“嘿,原来是漫画呀!这么小就看漫书了会影响功课哦,等他回来,再哄他主动交出来。”
她跪在床铺上,打算先若无其事的放回漫画,没想到在抽回手时不小心打翻了床头柜上的一只黑色木盒。
“糟糕!”木盒应声掉到了地面,正当她打算弯身去捡时,咚的一声,突地从里面掉出了一只五颜六色的小东西。
“天,这是什么怪物?”她整个人吓到跳回严家童的小床上,双足不敢沾地。
稍微冷静下来后,她才确定,这个怪物好像是变色龙。
要命!这种生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和她四目相望对峙着!
恶心、想吐、四肢无力……
避宸君愈是看着它,就觉得身体愈不舒服。
拜托,谁来救她呀?她总不能这样撑到下午,等那个刘妈来吧?
苞她同样受到惊吓的七彩变色龙,倒是没有她激动,或许是渐渐习惯了管宸君的存在,只是懒懒瞥了她一眼,慢慢往床铺下偎近取暖。
她吓得更是直往内缩,心脏益发呈现无力状态。“你你……。别再过来了!”
天呀,她不会重操旧业的第一天,就吓到心脏病发,这样挂了吧?
第3章(1)
“阿刚,明天要开庭的资料,前天我交给你了,现在做好了没?”在办公室里,严洛华响应完委托人的电话后,向助理询问。
“像我这么得力的助手,当然是准备……”陆刚自信满满的打开抽屉,却没见到任何资料的踪影。
“咦?怎么不见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他边抓着头,边忙着东翻西找。
五分钟过去了,桌上只翻出了一堆废纸和零食。
此刻,严洛华的眼神就像一把利箭,射向毫无头绪的他。
收到警告,陆刚直冒冷汗的继续寻找。“应该是放在哪里吧,我再找找,等我一下。”
“看样子再找下去,你也只会翻出更多没用的东西。”严洛华沉着脸冷冷的下了结论,最后不耐烦的径自从办公椅上起身,拉过一旁的西装外套披上,走往门口。
“老板你要去哪里,我帮你开车。”见老板要走了,陆刚连忙停下手边的动作搔头问。
“不必,我要回家一趟拿备份资料过来,你给我看好事务所,如果再出什么差池,你明天就直接休长假,永远都不必来了!”
“呃,放心,这个绝对没问题。”陆刚大力的拍胸脯保证。
在离开办公室前,严洛华映了他一眼,不禁在心中叹道,这个“得力助手”都来他的事务所当了快两年的助理,至今还考不上律师执照,大概和他迷糊的个性月兑不了关系吧。
二十分钟后,严洛华开车回到了家中,从书房的计算机里用随身碟存好数据,确认无误后收入公文包。
正当他打算走到厨房拿罐饮料再出门,经过严家童的房间,半开的房门和窸窣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走开点,快走开……”管宸君在里面?循声往里头一探,他楞住了。她正在和童童新饲养的变色龙叫嚣?
“你……还好吧?”他将半掩的房门推开,踩进里头。
避宸君见他出现,才敢大吐一口气。谢天谢地,救星总算来了!
“你看不出来吗?”她皱了一张脸,或许是受到惊吓的原因,脸色有些许苍白。“我现在的感觉就跟到亚马逊丛林,看见鳄鱼是一样的!”她接着说,还不忘发挥专长,譬喻一番。
“所以我和童章是土著了?”他对她的措辞感到好笑。
“土著也总比我现在的处境要强上一百倍吧!”她白他一眼,仍替自己感到万分可怜。
“你究竟困在这里多久了?”她嗔怒的表情让他觉得有趣,可她泛白的脸色却令他担心。
看了床头柜上的卡通闹钟一眼,她霎时气弱。“已经有两个小时了!快、快帮我把它给弄走,拜托!”她忙不迭的指着床下的小敝物道。
两个小时?不会吧!如果他没中途回家,那她是否还要困在这张小床上好几个小时,直到刘妈来?
“我以为你不会怕这些小东西。”严洛华勾唇一笑,直接走近床缘,弯将变色龙赶入盒子里。
“才怪,我怕死了!”她紧盯着黑木盒看,不敢分心,生怕它又会突然跑出来吓人。
“可仲玲不会怕。”看着她神经兮兮的模样,他故意说。
“那是我姊啊,又不代表我。”什么跟什么嘛,这是什么推论?“厚,我知道了,你就是以为我不会怕童童养的这些小敝物,才硬要我留下来当家教的对吗?”
看来,她没被完全吓光理智,脑子还挺清醒的。“是可以这么说。”他不否认,但事实可能更惨合了点私人的因素。
那么换言之,只要是不怕这些小动物的人,他都可以接受了?
避宸君心下顿感不快——原来自己存在的价值,这么的微不足道!
“那你现在知道我其实没有那么大胆,岂不是很失望了?”她颇不是滋味地冷睨着他。
严洛华将钻有气孔的盖子盖上黑木盒后,往床头柜上摆好,笑望她一眼。
“没想到你会如此的妄自菲薄。当然了,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留下来。”
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她会害怕挑战?!
“你放心,我才不会临阵月兑逃,这里包吃、包住,有什么不好?搞不好我住得很高兴,还会待到童童十八岁或是直接住到他娶老婆为止,这样你满意了没?”
待到童童十八岁?至少也得再待个十年,而如果是等他娶老婆的话,那可能要更久了……
明知她故意这么说是想吓唬他,可严洛华却对这个恐吓觉得有趣。
“这个建议似乎还不赖……”他似笑非笑的答。
避宸君被气得柳眉倒竖,膛大了眸,哑口无言了片刻后,才记得回神讽刺。
“对对对,我最好在这里操到死,是不是?”
她不服输的双脚从床上瞪下,没想到身体却因方才的受惊还呈现虚软状态,双腿无预警一软,直接扑向前方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