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挫折指数”也很惊人喔!”紫凝笑咪咪地舀起冰淇淋。
“我老公还曾经是我恨之入骨的“债主”,我恨他恨到巴不得宰了他!长达好几年的时间一想到他这个人,我就一肚子的气。”
羽萌哈哈大笑。“什么债主啊?我看严鼎书是全世界最倒霉的债权人,而你这个欠下一千万巨款的就是最嚣张的债务人,不但一块钱都不还,还把那个大债主拐回家当老公,为你做牛做马,疼你疼得像宝一样。”
“这样说起来,那我的婚姻之路也是波折重重,高潮迭起。”外型温柔可人的采瑜也道:“遇到我老公那一天,是我人生最惨的时刻,我亲眼目睹前夫居然劈腿,伤心欲绝地签下离婚协议书,明明才刚新婚,却转眼间就变成悲惨的下堂妻,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你一点都不悲惨。”书庭嫣然笑着。“老天爷最疼你了,踢走一个花心的烂男人,马上送你一个真正优质的好老公。你看,英俊多金的杜惟刚多疼你?,而且你现在还是两个宝贝的妈咪,每天只要当标准的贵妇,负责血拼和做SPA就好,最大的任务是陪老公环游世界,真是幸福得不象话。”
姊妹们聊得哈哈大笑,相约明年夏天一定要约时间一起出去玩,要去长滩岛漫步,在全世界最美最细白的沙滩上,而且还是“只限淑女,男人止步”喔!
痛快聊了一整个下午,在笑声中结束和姊妹的聚会后,羽萌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目标是捷运站附近的烘焙坊,现在正是面包刚出炉的时间。
这间烘焙坊严选食材,用料非常讲究,生意好到夸张,每次面包一出炉,客人都是大排长龙。
羽萌知道关砚臣平常不喜欢吃面包或甜点之类的东西,唯一独钟这间烘焙坊卖的摩卡咖啡面包,一咬下去尽是浓浓的咖啡香,除此之外,她还要买凯凯最喜欢的墨西哥鸡肉卷和牛女乃棒,至于她自己嘛,是喜欢吃冲绳黑糖糕。
结完帐后,羽萌喜悦地想着,这些面包有的可以给凯凯当明天的早餐,有些则可以充当吃完晚餐后一起看电视的零食、宵夜。那是她个人非常享受的温馨时光,三个人随兴地窝在沙发上,左手点心、右手一杯饮料,时而聊天,时而听他和儿子抬杠,嘻嘻哈哈地,不管聊什么都很开心。
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出现关砚臣的脸,羽萌笑着接起来。“你下班啦,今天好像比较早耶。”
彼端的声音却饱含歉疚。“萌萌,对不起,今天恐怕不能和你见面,我……临时要见一个人。”
她很失望,不过她相信他一定另有要事。“嗯……那也没关系啊,你先去忙。”
他的语调有些迟疑。“萌萌,我要见的人是我的……前妻,她一直住在LA,每年都会回台北一趟看看凯凯。她希望能和我碰个面,想聊聊有关凯凯的事。”
前妻?
羽萌愣住了,但随即平静地道:“我知道了,没关系,你去和她见面吧,她大老远回来,你请她吃个丰盛的晚餐,聊一聊也是应该的。”
“你……会不会介意?”
“当然不会。”羽萌笑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小气,他是凯凯的母亲啊,就算已经跟你离婚了,但仍有权利和你一起参与凯凯的成长,毕竟母子连心嘛,我相信她很关心自己的儿子。”
“谢谢你,那我先去忙了。”挂电话之前,他照例低声道:“老婆,好爱你!”
她俏脸微红。“听到了。”
“什么听到了?换你说了,少装蒜!”
“我在外面啦……这里好多人耶。”
他仍是一贯的霸道。“不管,快说!”
知道这男人不得到满意的答案是不会罢休的,羽萌只好走到人最少的角落,低下头以长发微遮住羞红的脸,以轻到不能轻的音量悄声道:“爱你,臭老公!”
“敢说我臭?我会好好找你算帐,晚上乖乖回家等我。”他说完,这才满意地收线。
真是霸道的坏男人!羽萌收起手机,不安地瞄瞄四周,嗯,幸好,应该是没人听到她刚才在讲什么啦。
既然约会取消了,她转身便走向捷运站,打算搭捷运去陪一下凯凯。
可,脚步却越来越踌躇,她——今晚过去陪凯凯好吗?也许砚臣的前妻会想回家看看儿子,万一撞见她岂不是很尴尬,也会让砚臣为难。
可是,若不过去陪凯凯,她又有点担心。虽然说砚臣现在已经请了管家,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去接凯凯放学,回家煮饭给他吃,并帮他洗澡、检查功课,一直到男主人回家为止。
上次的事让砚臣很自责,他决定再也不让凯凯一人在家,立刻把保母换掉,聘请更专业的管家。
现在是有管家在,可羽萌还是觉得若凯凯一直等到睡前都看不到爹地,真的好可怜,她很想过去陪陪他,可万一他的母亲来访……
唉!脑袋好混乱,她左右为难,想到他的前妻,心里还是难免有些不安。
凯凯曾经说过——他三岁时,父母就离婚了,妈咪住在美国,但每年会回来一次。
他的前妻是什么样的人?一定外表非常出色吧,瞧凯凯那俊秀的脸蛋,以及白女敕女敕的好皮肤,就知道他的生母一定是个大美人。
不知道她找砚臣要聊些什么?是聊孩子的教育问题吗?除了这些琐碎的问题之外,她更想知道的是,砚臣现在对这位前妻又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还爱着她吗?
旋即,羽萌又喝斥自己,不可以胡思乱想,不能怀疑如此深爱着她的男人。
何况砚臣都说过了,他知道自己和前妻缘分已尽,现在只是把她当成朋友或是家人来关心。
她相信砚臣,这些日子他对她的爱、她的关怀是那么浓烈,可是,她还是隐约担忧一件事——他的前妻,真的已经不爱他了吗?
虽然说当年是她一再要求离婚,可是那时候的她应该也才二十几岁,一颗心还浮啊躁躁的,还眷恋着花在世界,承受不了为人母的庞大压力,所以才会想逃离那个家,想回复到婚前那种自由自在、毫无束缚的生活。
也许这些年来她早就后悔了,赫然发现自己依旧深爱着前夫,毕竟砚臣是那么轩昂挺拔、令女人很难忘怀的男人。
所以,她想破镜重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她还有机会一搏,因为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永远不可能抹灭的存在——凯凯!
羽萌明白砚臣有多爱凯凯,他视凯凯为这辈子最大的骄傲,相信他的前妻也了解这一点。倘若她想利用接近凯凯的机会再度夺回砚臣的心,她的胜算非常大。
是啊!只要她可以拉拢凯凯的心,也许砚臣会心软,他会考虑着,是否该给儿子一个正常的家,那个家里,应该有凯凯的生母……
羽萌的脚步停顿了,呆呆地望着前方的道路,却完全不知道自己究意该前进还是后退?心底彷佛有一头可怕的小兽不断发出质问——砚臣会吗?他会动摇吗?
不!不?一连串可怕的想法纷纷扑过来,她命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了!
然而更多的问号却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占据了她的心。正因她爱他爱得好深、好深,一颗心己完全系在他身上,她无法不感到害怕。
他今天不是去见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他的前妻,曾经是他最亲密的枕边人。羽萌可以想象得到他前妻的美丽忧雅,绝非泛泛之辈,否则当年也不会和砚臣结为连理。她一定很懂该怎么做才能如何掳获砚臣的心,一步一步地打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