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了一会,黄阿姨弄好了饭菜便告辞了,魏楚学和方博霓就坐在了饭桌边,方博霓吃了一口饭,疑惑地问:“怎么黄阿姨每次就做个菜就走了?”
“我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进进出出。”他优雅地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方博霓听了觉得他的怪癖还真不少,“那等一下碗筷你洗。”她看好戏地说,想着他一个大总裁洗碗的模样,她心里乐了。
魏楚学云淡清风地看了她一眼,“一直都是我洗,不是吗?”
他的话让方博霓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愣怔,“不是清洁阿姨洗的吗?”因为太过惊讶,她的声音高高地上扬。
魏楚学挑眉,“清洁阿姨只在一三五上班。”
方博霓拿着筷子,吃惊不已地看着他,转念一想,她平时很少关注家里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她的眼不知不觉地落在他捧碗的手上,那双手又白皙又修长,怎么都跟洗碗搭不上关系,她之前用过的杯子和碗筷都是直接放在厨房水槽里的,以为第二天会有人洗,料不到每次都是他洗的。
方博霓看了他一会,“那个……咳,以后我洗吧。”他默默地做好事,不求表扬的行为让她一时自责了。
魏楚学吃得差不多,放下了碗筷,“这些事情我做就行了,你注意休息。”
“呵呵。”她尴尬地一笑,公事一把罩的大总裁不仅叱咤商场,不能入厨房做煮夫,她甘拜下风了。
她也没有抢着要做,边吃饭边想到了一件事情,“听说丰大公司找上你了?”
丰大公司是新近出名的金融公司,推出了一个被不少专业人士看好的项目,这个项目很受人眼馋,包括她。
“嗯。”魏楚学点头,一心二用地记下她吃饭的量和不爱吃的菜。
“哦?”她眉眼风流地一挑,“那你们是准备合作罗?”
魏楚学的笑淡淡地在脸上展开,“怎么,你也有兴趣?”
方博霓被说中心思,一点也不懊恼,露齿一笑,“是啊,任谁都会对这个大蛋糕有兴趣,不是吗?”
“你最近在书房里都在忙这件事?”他微眯眼睛,浅笑地问。
她眼神变了变,“也许吧。”给了一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要再白费工夫了,这个项目是魏氏集团的。”他斩钉截铁地说,眼里有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方博霓好笑地看着他,妩媚地仰头,“你这么肯定?到时别丢脸丢到家了。”
魏楚学哂笑,“双方都已经达成共识要在后天签合约了,你觉得呢?”他松口说了出来。
方博霓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在她还孜孜不倦,费尽心机的时候,他居然说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鱼了。
她眼红地说:“你不要跟我玩这种心理战术,不要以为我会随便相信你。”
“这个项目魏氏集团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他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他们两个人结婚了,魏氏集团和方氏也有合作,但他们仍是各凭本事拿项目。
方博霓冷哼一声:“你会这么好心地告诉我?你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知难而退,作梦。”她又不傻,心理战术不仅他会玩,她也玩过,只是她确实被他说出的话影响到了心情。
魏楚学耸耸肩,“我没有撒谎的必要。”
方博霓看着他,手里的碗被她紧紧地捧着,大有他再说一句她不满意的话,她就直接将碗扔到他身上的气势。
魏楚学皱眉,感觉到她身上不平稳的情绪波动,他不该随便透露公事,以往看着她作无用功,他不会多想,现在她怀孕,思虑太多会影响到宝宝,所以他选择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早点让她知道,也省得她疲劳,再加上合作已经定下,她也掀不起大风大浪。
方博霓深吸一口气,低头不说话了,认认真真地将饭吃完,接着将空了的碗放在一边,淡淡地说:“这种事情你以后不要告诉我了。”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地告诉她,让她少作无用功,她随便一想就知道跟她怀孕有关,她心里一阵恼意。
“你这么跟我说,我一点也不开心,知不知道孕妇不开心会怎么样?”说完,方博霓起身,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魏楚学挑眉,枉做一回好人了,他面上不显山露水,安静地收拾、洗碗,接着安静地回了书房工作。
到了晚上,魏楚学走出了书房,他看了一下手表,因为孕妇需要充足的睡眠,他现在也开始早睡了,但还是比较晚,分针再走一会就到十二点了。
他手放在门把上扭了一下,咯啦一声,门却丝毫不动,他的眼里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半晌,清俊的眉眼淡淡地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反身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方博霓听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满意地哼了哼,随即抱着被子蹭了蹭脸。
她看他不爽已经很久,因为她怀孕,他不再压着她睡,但每晚都要抱着她睡,就为了避开她的无影脚,她虽小时候曾被家人抱在怀里睡,可这么大了还被抱着睡,她是怎么也习惯不了,多亏了孕妇的嗜睡症状,她才能在被抱着的情况下安然入睡,不过他今天惹毛了她,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那张脸。
她打了一个呵欠,其实她早就想睡了,不过为了确认他是否真的进不来才坚持不睡,现在知道他进不来,她心里才一阵舒爽。
堂堂魏氏集团总裁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被他老婆给赶出卧室,没地方睡吗,如此一想,她整个人身心舒爽,非常愉悦。
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着笑,正要睡,却听到喀嚓一声,她蓦地睁开眼睛,头一转过去就看到打开门走进来的魏楚学。
他右手上拿着亮晃晃的钥匙,她气得一咬牙,她居然忘记备份钥匙了,她睁大眼睛,看他有什么话说,大有跟他大吵一架的架势,他却安静地去浴室洗漱了。
方博霓傻眼了,觉得自己的兴师问罪就像被一桶冷冰冰的水给浇熄了,一阵无力感在她心里升起,她哼着揍了几下被子,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魏楚学的动作很快,十分钟就走出了浴室,看着躺在床上的方博霓,他同样没有好脸色,眼底含着一抹沉色,他上了床,直接从身后抱住她,动作一如既往,可浑身的阴暗气息让敏感的方博霓感觉到了。
“你胆子很大。”他俯在她的耳边轻声地说,吐出的气息不似以往带着温润,染上了一丝阴冷。
方博霓默默地向前爬了爬,却是没有什么效果,仍是逃不开他的禁锢,她恼火地推了推他的手,“不要抱得这么紧。”末了又加上一句,“我锁门就是不想跟你一起睡,又怎样?”
她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她敢作敢当,是她做的她就认了,他是一个天之骄子,被人宠着,可她不会宠他、由着他,“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想毁约?”她凉凉地说,她才不会怕他。
第5章(2)
魏楚学却没有说话,滚热的唇落在她的肩膀处,忽地重重地咬了一口,听她吃痛地哼了一声,他松开了牙齿,伸出了舌头轻舌忝着,“真不好意思,下口重了些。”
他的语气无辜得好似他是在调情,却不小心咬痛了她,谁跟他调情!她伸手用力在他的手臂上一拍,啪的一声很清脆,却撼动不了他。
“别人说孕妇脾气不好,我现在是见识到了。”她要把他关在门外也要看他愿不愿意,她是孕妇,他会顺着她,可不代表会让她爬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