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华伦和那女孩一起走进丹堤,在柜台前点了咖啡和小蛋糕。他好像在开那女孩的玩笑,女孩快乐的表情好像打了关丽敏一巴掌。
他挽着那女孩的肩膀离开时,根本没有看见她。关丽敏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
闵乐琪轻轻碰下关丽敏的肘。“你认识刚刚走出去的那对男女?”
“我只认识那个男的。”
“他是谁?长得好英俊,看起来像个上流社会的人。”
“房华伦,他是《潇洒》杂志的发行人。”
闵乐琪犹豫片刻,“丽敏,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房华伦?”
必丽敏被敏乐琪的话吓了一跳。“不!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问?”
“因为你一直盯着他看,而你从来不会盯着男人看。”闵乐琪微笑。“你终于恋爱了!”
这是实话,她对男人向来是不屑一顾,再英俊也一样。
“我没有在恋爱,也没有喜欢他,如果有的话,我自己会不知道吗?我要回公司了。”关丽敏极力否认,在闵乐琪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她回到电台后,随即进入录音室。
“我们现在来接下一位叩应。”
“我现在才十六岁,但交了一个名校的男朋友,他说如果我爱他,就应该给他……”
“别傻了,所谓钓到的鱼,就不再喂鱼饵,男人一旦得手后,马上变冷淡。某些男人会把‘我爱你’这三个字,当成得到女人的通关密语。那些坏蛋们假装着他们需要女人,而玩着爱情的游戏,这种男人比谁都怀!”
“我男朋友……我们上网认识的,他长得好英俊,而且是某小开,他想要换车,不想向爸妈伸手要钱,叫我去办现金卡……”
“你都不看报纸的吗?前几天才有个女人为网路男友刷了两百万,然后那个男的跑掉了,我看你最好去找那个女人,看你交上的是不是同样一个男人。
女人千万不要认话爱就是要为对方付帐,或愚昧的以为用金钱或身体就可以留住对方的感情,到最后只会人财两失。”
“我的他呀,向来见色忘义,见一个追一个,看上一双也是一箭双鹏,同时追,我终于受不了了,要离开他,可是他却跟我说不想再当韦小宝,决心对我专情。”
“你别相信他,俗话说,男人的下半身是没什么人格的。”
“我大学刚毕业,如果找不到好工作,我就会花时间找有钱的老公,做少女乃女乃。”
“有钱老公不好找,何况做人家老婆也会被炒鱿鱼,所以你还是先找工作吧。好了,又到了和大家说再见的时间,祝大家有个愉快难忘的圣诞节,我们星期一空中再相会。”她又补充一句:“好多天没讲了,我在这里依然呼吁大家拒买《潇洒》,向杂志说不。”
必丽敏从录音室出来,薇薇安问她:“关姐,明天你会来吧?”
按照往例,平安夜上午公司都会举办小型的圣诞节派对。
“大概会吧。”她每年都有参加。“我下班了,拜拜。”
必丽敏回到家。她走过狭小的厨房,想找杯水喝。可是什么也没有,冰箱空荡荡的。突然,她发疯似的在小小的厨房里乱转,气呼呼地把冰箱门用力关上,双脚乱踢墙壁,直到她觉得踝关节几乎要断了。
这时门铃响了,她不想理会,但门口的人好像接着铃不放。她终于很不情愿地走去开门,却发现房华伦站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一声音听起来像冷血动物。
他望着她,她就在他眼前,但却好像人在北极般的远离着他。“你忘了?我来接你去我家一起欢度平安夜。”
“我不去了,你去找别的女人吧。”
他的表情茫然。“什么别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轻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今天中午我也在丹提。”
“你误会了……”
“你不需要解释,没有必要。”她还会不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会说什么“那女人只是普通朋友”,或者“只是在路上碰到的多年不见的小学同学”之类的借口。
房华伦叹一口气,“你甚至不问我她是谁,你就一点也不信任我吗?”他的声音艰涩。
“你不需要得到我的信任,我和你又没有半点关系,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她粗鲁地把门砰然关上。
当天晚上,关丽敏心情很不好地上床睡觉。
男人啊,到目前为止,她一直避着他们,今后也要如此,这才是聪明的做法。
第6章(1)
圣诞节庆祝派对已经开始。派对在电台的大办公室举行,桌上摆了一个盛酒的大碗,也放置冷盘、乳酪、饼干永果蛋糕和自制的糕点。
鲍司约有六十名员工,因此发出的噪音也相当惊人,香槟一开,气氛也变得轻松而活络,整间办公室回荡着家喻户晓的圣诞歌曲。
这也许是她庆祝圣诞节的惟一机会,因此关丽敏要自己尽情投入,她喝了点香槟,又抓起乳酪和脆饼塞在嘴里。
十一点钟派对接近尾声,大部分的人急着跟男朋友或女朋友过节,于是作纷仿鸟兽散。
十二点钟回到公寓,接下来她都待在家里。一个人过圣诞,并没有不开心的感觉。
今年的圣诞节像去年的圣诞节一样,隔天也是星期日。去年的圣诞节假期她打扫了公寓,购买了一些日用品,然后泡咖啡和回信。今年,她也打算这么度过。
当她在打扫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抓起话筒,“喂?”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姨姨,是你吗?”
“是我呀,雯雯,你好吗?”
“我还好,可是我九九不好,他生病了。”
必丽敏紧抓住听筒。“生病了?!他生了什么病?”
“他被摩摩传染,得了流行感冒,他从昨天晚上就躺在床上,现在还在睡。他不知道我打电话给你,我想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做,所以我没有告诉他。”
“白太太呢?”
“她也生病了,她去医院打针后,就回家休息了。”小女孩还要讲话,“哥哥正在做午餐,他在做蛋饼。”
“告诉他小心点,我尽快过去。”
必丽敏很快地换上牛仔裤,套上大衣便匆忙出门。她先去家乐福买些食物,然后去房华伦的豪宅,她按下对讲机,雯雯帮她开门,接着她把车停在法拉利旁,然后快步跑向大门。
门没锁,她走进去,墙上被画上毕卡索的画,地上散着图画纸,高尔夫球杆靠在桌子四周,像是笼子的栏杆。
厨房更可怕,像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满目疮痍。她看见果酱、花生酱、谷类食品、蛋壳和撕成一块块的吐司洒满餐桌、流理台和地板上,不禁倒抽一口气。
小孩子破坏力真大,一个早上就把豪宅搞得面目全非。
她把袋子放到一个稍微干净一点的台面上,那儿只堆了一些空铝罐。
摩摩坐在桌子底下,随手抓着颜色鲜亮的谷类食物往嘴里塞,他仍穿着睡衣,裤脚都湿掉了。雯雯站在炉子旁看伟伟操弄平底锅,伟伟咬着舌头,把一片饼皮往上丢,当它奇迹似的落回锅里,两个孩子都大声欢呼。
看起来目前似乎还不会有酿成火灾的危险,于是关丽敏放心地走向楼上。
房华伦的房门半开着,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到他躺在床上,昏睡着,看起来病恹恹的。
她的眼睛注视着他。即使他发着高烧,黑发湿湿地贴在苍白的脸上,胡子也未刮,但还是很吸引人。
他微一翻身,被单滑下来,露出他宽阔结实的胸部。关丽敏吞咽了一下,动也不动地望着房华伦翻身将头埋入大枕头里,背上的肌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