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浪看着韩璇瞠目结舌的模样,忍不住好笑,“你知道吗?你刚来时,对我们说的什么基因和隔代遗传的,那天晚上我心里真是无法平复。我们不懂什么基因遗传,但那一夜在赵家密室,我已经知道赵家跟我妹妹的恐惧月兑不了关系,然后赵丞相对我承认了,那诅咒般的,血红色的眼,每两代会在他们家的直系血脉中出现,而且只传给一个孩子,所以当饨发现圆圆时,他马上就知道赵权干了什么好事,而他愿意帮我父亲平反的代价,就是要我饶了赵家唯一男丁一命原来我必须在我妹妹的痛苦和我父亲的精白之间做一个选择,而我选择了……其实最肤浅的东西,名誉。”
陈破浪看着一脸哀伤的小虎,反而安嶷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难怪圆圆老爱抱着他,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想拍拍他的头了。
“我曾经为这个选择自责许久,直到后来,朝廷愿意撤销我和兄弟们的悬赏,我慢慢了解了一个人对名誉的执着,也许是佛家所说的一种‘我执’,但更重要的是,它能让我和我重视的人,自由自在、抬头挺胸地生活在这块土地上,否则,我也不会自年少时家破人亡后,仍然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后来圆圆的母亲过世,我把她接回来住,本来我想带她离赵家远一点,但这座山有她母亲和她的回忆,所以她也舍不得走。”
韩璇不知何时,早忘了要哂太阳,而是跟陈破浪一起坐着,目光含泪,眼神悠远地看着远方的海平面。
小圆圆的人簪果然有血也有泪,听得他的小心肝又扭疼了。
“其实我一个大男人,要照顾一个小丫头,着实也为难。”说起这段,陈破浪的感伤却淡了,“从我少年时被迫和家人分开,就不知道家庭是什么,但为了圆圆,我在这座山更深的一处山谷盖了问房子.打算先教她当个普通人。圆圆那丫头,刚开始一直想跑回以前住的山洞里,又不讲人话,吃饭也不肯跟人一样吃,脾气一来就像野兽发狂一样,后来我也发狠了,把她当男孩子教。”陈破浪忍不住想笑,“她那时每天都想打败我,而我每天都像在跟野兽作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日子无比踏实,并起了想退隐江湖,当个普通老百姓的念头。后来,圆圆肯见我以外的人了,我才让雪寻来帮忙。”讲到这里他叹气,“我要是知道圆圆那么听雪寻的话,早应该拜托她来教才对。也许是圆圆从小只认识母亲一个人类,所以她对身为女性的雪寻特别和善,如果不是雪寻,我还真不知怎么应付这丫头渐渐长大之后的状况。”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雪寻第一次见圆圆,雪寻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当着圆圆的面打开带来给她的漂亮礼物。雪寻不逼她,等着她自己到身边来……
然后那丫头真的安静地,乖乖在她身边坐下!雪寻那时无法理解他的不可思议,因为当初他光是为了让这丫头坐在椅子上,不求她坐姿多端庄,只要求她坐椅子上,仅仅这样就吃尽苦头,好像在跟老虎打架一样!
而雪寻不费什么力气,就只是美美地坐在那儿,圆圆也懵了,呆呆地看着这个没见过的美丽女性,也学着她坐,学她并拢双腿,挺直背脊,微笑她轻声细语说话,她看着雪寻,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他都不知要捶心肝还是大笑了!
女人有时比男人更有本事,这点他完全相信。后来他常让圆圆去雪寻那儿,雪寻把她教得很好。他开始让她常常往玉池山庄和雪虎酒楼跑,让少数信任的人来磨练圆圆与人相处的技巧,重新璇养她对人的信任。
雪虎的名字,一是雪寻,二是圆圆这只母老虎,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啊。
“我把圆圆的秘密和你说了,你会答应我,不会让她伤心,对吧?”他承认,这么做有点像威胁,也有风险,但如果韩璇做不到,他宁愿他离开圆圆!
韩璇站起身嗯,真的只有两脚着地站着,他可以去马戏团棍饭吃了。然后他举起一只前足。
陈破根本以为他想发誓,却见他把前掌伸向他,然后他好笑地懂了。
陈破浪伸出手,与韩璇的小虎掌相击。对从少年时就在江湖中行走的他来说,一个男人愿意对另一个男人做出承诺,远比那些指天立誓的漂亮话语更值得敬重。
“吼吼吼”韩璇努力发出雄壮威武的吼声,虽然仍是只能发出幼虎的嘶吼。
这可是他们男子汉的约定啊!吼吼吼
陈破浪在一旁,实在忍不住,大笑了。
第9章(1)
赵家的富贵酒楼提前开张了,鞭炮几乎放了一整天,达官贵人的马车更是骆驿不绝……操!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知道了陈圆圆的身世后,帏璇现在怎么看赵家人就怎么堵烂。听说赵权还在养病啊!吧!他绝不承认那死变态跟圆圆有任何关系。
天啊,他的圆圆好命苦,为什么当年组成那个可爱的小受精卵的精子的主人是个变态呢?
不过就是一枚比针孔还小的精子的提供者!赵权那家伙屁也不是!呸!
所以,那个?得要死的赵家大小姐,原来是……嗯,跟圆圆没关系,他家圆圆那么乖那么可爱,怎么会跟那个没教养的丑女有关系?他再呸!
小白虎威风凛凛地坐在雪虎门廓外围的栏杆上,却是冲着富贵酒楼直吐口水,那逗趣的模样,立刻吸引了本来受邀到富贵酒楼赏脸的那些达官贵人。
“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白老虎,怎么卖?本少爷高价买下它。”
操!怎么连看起来像猪的家伙都看出他是老虎了?
“对不起,它不卖。”小九连忙道。
“你以为爷买不起?”
又是一个爷?是杜老爷还是肯德基爷爷?韩璇践践地跳下栏杆,然后极度不屑地瞥了那位什么爷和对面的“贫贱”酒楼一眼,翘起高傲的小尾巴,践得二五八万地走了。
接近中午,雪寻带着一票大老板上雪虎吃饭她故意的,怎样?有钱的朋友只有赵家有吗?陈圆圆难得穿得保守,仍是一身黑色皮衣,气质冷删安静地充当雪寻的保镳。雪寻做生意时带着她,主要是教她怎么辨识珠宝和古董。雪寻向来认为女人要育一技之长,厨艺和功夫,当然是陈圆圆的专长之一,但她不是有耐心研究料理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做饭给家人吃,她宁愿把内用火烤一烤直接吞下肚现在她知道生吃不好了。
因为家人要吃,她才愿意下厨,这就是她总会问韩璇想吃什么的原因。
陈圆圆喜欢漂亮华丽的东西,也有些天分,雪寻想教她,所以其实陈圆圆平时不是在家练功、准备做晚饭,就是待在雪寻那儿。
然后,一时间,两家酒楼打起了对台,比人气比热闹。最后向来被当掌上明珠捧着的赵大小姐不爽了。
今天她酒楼开张,对面的跟她抢锋头?气不过啊!所以,当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士竟然还打算到对面的雪虎去和雪寻打招呼,赵大小姐都要爆气了,却按接着,跟着那位权贵人士来到雪虎。
一见陈圆圆,她马上逮着了机会那般地尖声道,“你们让这种人进到酒楼来,存心侮辱人吗?这个女人的母亲是疯子,当年在山上勾引那些无知的男人,结果生下这野种。我说她搞不好是那个女疯子跟妖怪生下来的孩子呢!”
“赵大小姐,怎能出口伤人呢?英雄不怕出身低,在下看陈姑娘并不像她母亲那般。”席间雪寻的客人们,有不少青年才俊,对陈圆圆可是颇有好感,站出来说了几句自以为公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