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值得每个男人捧在手心珍惜。”蒋时钰陷入自我意识当中,纯粹阐述着心底的伤痛,根本没有把纪勤之的问题听进大脑里分析,“对着前任未婚妻说这种话,你觉得男人是用什么心态说的?他甚至没有对她介绍,我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催着要我买早餐,还记得她喝黑咖啡和低卡色拉,那么我呢?什么都没有!”
不对劲,蒋时钰已经陷入牛角尖,再这么死命钻,恐怕会有问题。
“你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好,我先开点药给你吃好吗?”
“我没事,不需要吃镇定剂。你也累了一整晚,快去睡觉吧,让我在这里坐一会儿,一个人冷静好吗?”
纪勤之知道不宜再进行谈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医院在乡下有一个巡回义诊,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可以推荐你。”
“好啊,助人是善行。”勉强的扯开笑容,她不想造成纪勤之的麻烦。
她一点都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可是……好像永远是麻烦精似的。
“那么我先回房间睡觉,你有事,就喊我一声。”
“好。”
纪勤之有点不安,但体力已经达到极限,所以只能相信蒋时钰的坚毅意志可以打倒沮丧。
怎么出去买个早餐,买到都已经中午,还没有见到人回来?酆寅初都把蕾易丝送回她下榻的饭店,结果回家后,还是没看见蒋时钰,她到底上哪去买?
包可恶的是出门没有带手机,拨了电话才发现手机被她放在沙发上。难道她不知道手机的功用就是随身携带吗?尤其是在医院工作,随时都有紧急状况需要待命……还是出去找找。
电视转播的球赛,根本就无心观赏,酆寅初决定还是沿着这条马路找找,说不定她流连在什么有趣的店里。天晓得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出门!
“酆医生,你要去接蒋医生吗?”
罢好是医院的护士长,记得蒋时钰好像都喊她陈姊。
“她今天休假,但一早出门到现在,也没有交代要去哪里,你有看见她吗?”
“可是我早上在门口有看见蒋医生和纪医生在讲话啊,没多久就没看见他们了。”
“纪勤之?那你有他的联络电话吗?”
陈姊看酆寅初这么着急,也担心蒋时钰的安危,随即掏出手机,拨了号码,“我联络看看。”
“谢谢。”
“纪医生吗?对,我是大陈,我有看见你早上跟蒋医生在医院门口聊天,可是酆医生说蒋医生早上出门后就没消息,她有跟你提到要去哪里吗?酆医生现在找不到人,很着急耶!好,我电话给他。”
酆寅初连忙接过手机,“我是酆寅初,你有小钰的消息吗?”
“早上我在医院门口看见她在路上恍神,脸色非常糟糕,可是我一提要找你来,她的反应就非常激烈,我只好先让她到我家喝杯茶,缓和情绪。”
“在大马路上恍神?”
“对,而且她哭得非常伤心。”
“哭?为什么?”酆寅初震惊,早上她出门买早餐,明明神色都还很正常啊。
“她听见你和蕾易丝的对话,你形容蕾易丝是值得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出现贬低自己的低落反应。”
“她怎么可以偷听?这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她现在人呢?在你旁边?叫她听电话。”
“她离开了。”
“什么意思?”
“她趁我睡觉时,离开我家了。酆医生,我想你根本没有搞清楚问题的重点,还是你非常有自信,绝对不会失去蒋时钰?或者就是吃定她爱得毫无保留,所以才会这么对待她?”
“我的对待态度不用经过你的考核!”是谁给纪勤之这种权利来质询他的?
“你的反应不用这么尖锐,我从来没有想要考核谁的意思。如果和我的对话让你不愉快,我很抱歉。”
“你……”
咔!电话被切断。
陈姊忧心忡忡的看着手机。这款最新型的智慧手机可是她老公送的,现在能单手捏碎手机。呜……她的手机是无辜的啊!
“其实,夫妻哪对不是床头吵,床尾和,酆医生可以等到蒋医生气消,反正她明天还得到医院实习的嘛。”
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姊,谢谢你的手机。”
宝贝终于又回到妈咪的手中,呜……下次绝对不会再轻易把你借出去。
“不用客气。”
整夜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得等到医院上班的时间。酆寅初从来没有被这种情绪折腾过,坐也不稳,站也心烦。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对蒋时钰的生活圈了解得太贫乏,虽然知道她有几位从国、高中一路走来的手帕交,但联络方式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状况又不能冒失的打电话回去问长辈,这样只会让长辈也跟着操心。
真是的,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不晓得耍脾气应该有限度吗?可恶!
好,就算吃醋,这是哪门子醋?他只是说出事实,以外貌或才能来说,蕾易丝确实是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佳伴侣,这句话很中肯,他一点也不认为他有做错什么事情!
如果随便有女人向他示好,她就要离家出走示威,那还得了!此风不可长,一定要跟她好好说清楚。
怎么等这么久,才过五分钟?不管,反正在家也坐不住,干脆去医院门口等她算了。
酆寅初拿起桌上的钥匙,正要打开铁门。
“怎么这么巧!”才伸出手要揿电钤,门就被拉开了。
是蕾易丝,简单的白色T恤搭配紧身的贴腿牛仔裤,完全展露出婀娜多姿的体态优点。
“我现在有事要出门。”
“那一起走吧,我对台湾这块土地不熟悉,连沟通都是问题,有个熟人陪,可以安心一点。”
“我可以帮你找一位翻译。”
“凭我们曾经亲密到成为未婚夫妻,难道尽地主之谊导引游览都不行?”
“在美国,多的是夫妻离婚打官司,撕破脸、互揭疮疤的谩骂都不足为奇,何况我们未婚夫妻的关系已经是过去式。”
“你……”好冷漠!蕾易丝从来没有见过酆寅初这一面,以前只要她软着声音娇嗔几句,他就会退让的。
吃软不吃硬不是吗?怎么现在改变了?
“我们已经不是未婚夫妻,所以我的态度就是这样。”
“我们还是可以复合,你知道我们之间有多么契合不是?”
“如果是的上面,我同意,但我认为我这辈子并不是只追求肉欲的满足,蕾易丝,我已经订婚了!”
“骗人!怎么可能?我们才分开不到一个月,对像是谁?”
“小钰。”
“我就知道!你还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关系,你会费心帮她打理住宿,还买下房子供她使用,平常更是三天两头的网络视讯。我之前出差到欧洲一个多月,你有想过和我通视讯吗?连讲通电话都是几分钟就急着要挂,你说你们没有情愫,谁会相信?”
“蕾易丝,我对待小钰的态度一直以来就是家人,就像亲妹妹,如果我们早就有暧昧的话,根本轮不到你当我的未婚妻。”
“原来我是妹妹啊!”
身后传出干哑的嗓音,酆寅初迅速回头,是蒋时钰。和昨天早上一样的运动服装,唯一的不同是脸色惨淡,明明才经过一个晚上,怎么整个人像花朵迅速凋零似的。
“和妹妹结婚是违背民法啊!”蒋时钰飘过酆寅初,打开铁门进入屋子。
“蒋时钰,你不交代昨天一整天去哪吗?”他尾随进家门,却没有忘记回头对着蕾易丝说:“我想我今天是不方便招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