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叫了两声,像在应好,之后当水柱冲下来时,他抖了一下想甩水,不过头顶传来轻声一嗯,动作瞬间停住,他把头一低,缩脖子、抬脚,用脚掌轻拍落下来的水。
抹上肥皂搓出闪着七彩光芒的泡沫,一头雄纠纠、气昂昂的庞然大物瞬间成了扁毛犬,苗秀芝将多多冲洗干净后,用刷毛刷轻轻滑过,除去掉落的狗毛,确定泡沫完全洗净,再以干毛巾包覆狗的身体,把水吸干,然后用吹风机吹出原有的膨松毛发。
洗狗大战,结束!
“虎皮,换你了,不要让我过去捉你。”她接着转头看向另一只。
可惜虎皮根本理都不理她,优雅的走开。
“秀芝阿姨,虎皮讨厌水。”祈筱涵解释。他一见到水就龇牙咧嘴,死也不靠近,还曾经把爹地的手抓伤了。
“猫是爱干净的动物,他会喜欢温柔的搓揉。”猫很骄傲,但是仍有猫的习性,他喜欢被抚模。
对付猫狗要像对小孩子一样投其所好,苗秀芝把一只仿鼠的灰色布偶扔在地上,用手按了按鼠首,吱吱吱的老鼠叫声从月复部发出,昂首阔步的大花猫倏地眯起猫眸。
很快地,一道敏捷的影子迅雷不及掩耳地叼起犹在动来动去的老鼠布偶后往旁边跃起。
“不错,还有捕捉老鼠的能力,没被猫奴才养废了。”她拉呀拉,一根细细的线绳缝在老鼠肚子,一拉扯就把紧咬仿鼠不放的虎皮也给拉过来,手脚极快的按住。像大狗多多一样,动作快又机伶的小母猫也难逃魔掌,一会儿工夫被洗得干干净净,散发淡淡的薄荷香气,没有动物特有的难闻气味,四周的空气清新多了。
“小鲍主,肚子饿了吧!早上的面团还有剩下,我们午餐吃猫耳朵好不好?”别浪费,要节俭,外卖的食物太油又不健康,没有自个儿弄的新鲜可口。
“‘猫耳朵’?!”祈筱涵一脸惊吓,她不吃猫的耳朵。
“瞧你吓的,那是一种面食的名字,形状像猫卷起来的耳朵,有点像我前几天煮给你吃的面疙瘩。”口感差不多,只是煮法不同。
苗秀芝打开铁盒子取出一物往后丢,赫然是一只肥美多汁的鸡腿。狗的嗅觉比人灵敏,她一丢出,多多庞大的身躯便跳起来用嘴咬住,这便是她所说的魔法,用食物引诱动物本性。
看着多多飞扑过去的身影,两人哈哈大笑,相偕进屋准备吃饭。
当祈煜翔迫不及待回到家时,所看到的画面深深撼动他,也掀起他心底沉寂已久的波浪。
电视里正播放着飞天小女警,正对蛋幕的米白色双人沙发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一大一小两个人,神色酣然地打着吨,细微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苗秀芝手臂枕在腮边睡得很熟,小小的祈筱涵躺在她大腿上,身上盖着小毯子,像作了个好梦,嘴角微微扬起。
他的眼眶热了,笑着走回房间拿出被子,轻轻盖在苗秀芝身上,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眼前的一幕。
第5章(1)
“二叔,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的死活,我们真的是没有活路才来求你,看在你死去大哥的分上就帮帮我们吧!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能见死不救啊。”
苗家大嫂说得恳切,眼眶却没有半滴泪水,只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贪婪,充满算计和贪得无厌。
“我帮得不够多吗?你们自己模着胸口问问良心,我能帮的全帮了,难道要我把这条命也给你们不成?!”苗大勇痛心疾首的开口,语气是深深的无奈。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还常常帮里帮外,有好几个还在他的资助下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做生意。
可是没人懂得感激,也没有人记得他为他们做了什么,反过来指责他霸产占地毫无手足情,欺寡凌幼没天良。
他们是这么回报他的吗?
幸好女儿不在,不然被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无赖缠上,她肯定会气得抄板凳赶人。苗大勇眼泛血丝,显然好几日没得好眠,被这些操心事烦得吃不下、睡不好,心中郁闷。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虽然大哥不在了,长房的那一份还是要留,长孙占一份是老一辈的规矩,你一个人独占说不过去。”苗家老三苗大智看似义正辞严,其实心里不断算计。他吃肉,好歹也给别人喝点汤。
闻言,苗大勇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只茶杯摔过去。“当年大哥一死大嫂就闹着要分家,大家看她没了丈夫又拖了四个孩子,现金、房子、土地是少给了哪一样?”
“再说了,老三,你的两个儿子也有正当工作,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闹什么,比起老四那口子,你的日子好过多了,手头上从没缺过钱。”儿子是科技新贵,年收入百万,过得最好的人反而闹得最凶,他真的不晓得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二哥,你哪里知道我们的难处,大嫂的房子虽然坐落闹区,市价一、两千万,可是那是几十年的老房子了,长年漏水又有壁癌,换栋新的不为过吧?大哥生前对你有多好用不着我多说,你又不是拿不出来,干么当个守财奴。”
儿子有钱又如何,根本不肯给他,每个月像施舍乞丐一样一人只给他一万五,
合起来不过三万,他想喝喝花酒赌两把都不够,月初给钱,不到月中就没了,哪来的宽裕。
何况他外头还养了一个小他好几十岁的大学生,眼睛又大,皮肤又白,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媚眼一勾教人茫酥酥,更别提床上那股骚劲儿,简直是销魂呀!他家的婆娘根本没得比。
苗大智没想过正是因为他的风流成性,以及对发妻的无情,让偏向母亲的两个儿子商量好给他固定的扶养金额,一块钱也不多给,两边轮流接母亲过去同住,对他则不闻不问,标准的只给钱,不探望。
“我就是要当个守财奴你管得着吗?我宁可把钱迭成枕头睡也不给你,你胆子够大就来抢。”苗大勇气得又想砸东西。
“瞧瞧你,这脾气几十年不变,我也不过替大嫂说两句话,何必动气?何况说句难听的,你没儿子送终,将来还不是得在老大和老四家挑一个过继。”苗大智撇撇嘴,满眼嘲讽。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他财产再多也留不住,到头来还是得给别人,他是抱心酸的,无儿祭拜是事实。
不过这虽是实话,由身为弟弟的说出来就过分了,他们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居然还往人最痛的伤口戳下去,这话说狠了。
“虽然我儿子死得早,但我还有女儿,不劳费心,她一个抵你们十个。”气到胸痛的苗大勇大声吼道。
“女孩子终究要嫁人,不全便宜了女婿,她拜的是人家的祖先而不是你。”苗大智开始有些口不择言,为了钱,没了兄弟也在所不惜。
“我高兴、我痛快、我甘心将半生辛劳送给半子,没留下后嗣这件事我将来到九泉之下再向老祖宗磕头认错。”秀芝即使再惹他生气好过这群狼心狗肺,逼他卖地、卖祖产,连百年宗祠也不要了,苗家怎么尽出这些窝囊废
“二哥,别说气话,你和三哥呕气何必牵连我们,别执迷不悟,趁兄弟们还活着时分一分。”苗家老五苗大忠开口也是为钱。
“老五,哪边凉快哪边去,你那偷人的老婆找回来了没?先把家里事处理好再出来见人,别害我们跟你一起丢人现眼。”苗大勇回呛,没说出口的是他女儿跟了个吸毒的,儿子还在酒店当围事,都是没出息的。